褚浔阳闻言先是一愣,片刻之后方才抬眸看向她道:“怎么?她走的时候,你没叫人你暗中盯着?”
“有!”青萝道,面有愧色,看样子她是真急的不轻,几乎就要哭出来,“是桔红亲自带了一队人跟着的,可是——可是回来传信的人说他们才刚尾随二公主的车驾出了城,就被一批黑衣人拦截,给引开了,完全脱不开身。那人唯恐是有人要打二公主的主意,勉强冲出重围才跑回来的。”
有本事能将桔红限制住的——
不用说,一定就是褚琪炎做的了。
只是这京城之地,他竟是如此大胆,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褚浔阳的脸色不觉的冷了下来,一面快步下了台阶往前院走,一边问道:“派人过去了吗?”
“嗯!映紫已经带人前去支援了,只是这一来一去的功夫,怕是——”青萝道,紧跟她的步伐,说到后面便是欲言又止。
褚浔阳也不再多说什么,直奔了大门口。
彼时那里的人马都已经准备好了。
褚浔阳上马之后就直奔褚月歆出城所走的东城门。
既然有人要做文章,自然就是要事情往大了宣扬的,所以她出城的时候也没有欲盖弥彰的遮掩,带了一队百余人的侍卫,直接取捷径,横贯了东大街的闹事,直接出城而去。
城外两里之外有一处小的岔路口。
之前回府报信的侍卫满面急色的指了指旁边一处通往山野的小路道:“之前属下等人就是在这里着了道了,桔红姑娘和和其他都被他们逼退到了那边的山里,不知道有没有脱身!”
褚浔阳扭头看过去一眼。
眼下年关将至,之前就已经下过一场雪,郊外草木枯黄,一片萧条。
褚浔阳抿唇略一思索,又对青萝道:“之前映紫带了多少人出来?”
“有二十多吧!”青萝道,也是焦躁不安的四下里张望着,“怎么连她的踪影也不见,不会是真出什么意外了吧?”
褚琪炎但凡出书的目的,就只会是冲着她和东宫来的。
映紫和桔红的身手都是不俗,他断不会为了这两个丫头过多的损耗实力,应该只是为了绊住两人,然后好方便后面的行事罢了。
出浔阳略一思忖,就又点了一队人马出来,往那山路上去寻人,她自己则仍是沿着官道前行。
前面又走出去不过四五里的距离,远远就看到前面有好多衙差往来奔走,将整个去路封死了。
“在前面!”青萝说道,看着这个阵仗,一颗心早就悬到了嗓子眼。
这边他们的行程刚一缓,迎面已经有两人匆匆迎了过来,却是映紫扶着桔红迎了上来。
桔红脸上挂了彩,一只胳膊也被碎布条吊起,身上还有几处划伤,样子看上去狼狈不已,过来就要跪地请罪,“殿下,是奴婢办事不利——”
“你的伤没事吧?”褚浔阳问道,递了个眼神过去,让映紫将她搀扶起来。
“只是皮外伤,奴婢无碍!”桔红说道,隐晦的回头看了眼,神情懊恼不已道:“那些人只是绊住了奴婢等人,不叫我们脱身,后来等奴婢甩掉那些人再赶过来的时候,这边已经出事了。二公主的车夫和侍卫全部被杀,可是她和她的贴身丫鬟却没了踪影。”
“没了踪影?”褚浔阳面无表情听着,忽而冷笑了一声,“两个大活人,难道还能上天遁地了不成?”
“事情很不对劲。”映紫道,也跟着后头看了眼事发那边,“我们赶过来的时候,死在一处的还有几个蒙面的莽汉,官府的人已经到了,有人认出来其中有人是在附近山上落草为寇的亡命之徒,但是这些人也全部都被灭了口,这么一来——应该可以确认,二公主是被人掳走了吧?”
褚浔阳抿唇不语。
几个丫头互相对望一眼,眼见着前面正在勘察现场的大捕头杜长明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还是青萝忍不住道出心中疑惑,“如果是南河王世子做的,那他掳劫了二公主做什么?”
褚浔阳看着远处,唇角牵起一个冷讽的弧度,凉凉道:“他要掳劫褚月歆做什么?只怕是顺水推舟,要帮着成人之美的。”
话音未落,已经再度打马,款步往前行去。
“卑职杜长明参见公主殿下!”杜长明跪地行礼。
褚浔阳高居马上,只拿眼角的余光淡淡的斜睨他一眼,道:“事情本宫都已经听说了,这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可有查到线索,可以追查到我二姐的下落的?”
“卑职无能!”杜长明道,眉眼低垂,语气却是不卑不亢,“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灭了口,桔红姑娘几人又是后来赶到的,这附近也没有蛛丝马迹留下来,一时还不能确定二公主的去向。”
“荒唐!”褚浔阳的语气突然转厉,冷声叱道:“这里可还是处于京城管辖的范围之内,堂堂一国公主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话若要传出去,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是!请公主息怒,卑职等人已经在继续搜索了。”杜长明道。
褚浔阳就这么被掳劫走了,势必是要损伤皇家颜面的。
褚浔阳这边肯定密切注意,得到消息也及时,可就算是这样——
居然也还先叫路人去他们京兆府报了案?
此事——
若说是没有蹊跷,只怕也没人信。
杜长明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只本分的使劲低垂着脑袋,并不多言,只等着褚浔阳的吩咐。
因为是褚月歆出事,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