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会儿赶上一时兴起,她便起了逗他的心思,抿了抿唇角道:“镇国公世子被人暗算身死,褚灵韵的马车行过芦苇荡,救下了一个所谓的落难书生,两人情投意合,缔结良缘,之后郡马入仕,青云直上。”
延陵君的整个身体都逐渐变得僵硬,一张脸上的颜色更是变得铁青。
这一刻他忽而就记起曾经褚浔阳的确是问过他“如果当初是褚灵韵救了他,他会怎样”的话。
虽然当初他的回答都是发自肺腑,但是这一刻,却像是被人当面打了一巴掌一样,局促又紧张。
“芯宝——”呼吸都停滞了许久,最后延陵君才是语气僵硬又忐忑的开口。
这件事,因为不是他亲身经历,所以他解释不了,也无从解释。
何况——
如果事情真的是按照褚浔阳陈述中那样发展的话,借势南河王府崛起,这就是他会做的事。
这一刻,延陵君就只觉得莫名的心虚。
“嗯?”褚浔阳倒是面色如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延陵君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你相信我,我对你的用心都是真的,我承认有些事情面前我可能会不择手段,但是关乎到你,就绝对没有这样的可能。”
这一刻,他是既后悔又庆幸,后悔的是自己不该好奇心重,去打探那些触摸不到的事情,而庆幸的则是好在自己问了,否则的话如果让这件事在褚浔阳的心里留一个疙瘩下来,反而可能留下隐患。
褚浔阳看着他眼中认真又迫切的神情,但笑不语。
后面还有一些话,她决定隐瞒了下来,比如——
当初负责监斩东宫一门的就是他!
其实那件事,从头到尾的算来就都是出自褚琪炎手策划的一场阴谋,延陵君既然志在别处,肯定就不会掺和到这样棘手的事情里去。
他去监斩,是职责所在。
而且那个时候他们素无交集,想来他肯为她打开方便之门,让她手刃了褚琪晖就已经是个天大的人情,难道还能指责对方的见死不救不成?
那样株连九族的祸事,怎么救?
所以既然前尘已过,有些事也就不必说出来,惹他介怀了。
延陵君等了许久不得她的回话,心里突然就隐隐有了几分焦躁,正待要说什么的时候,褚浔阳却是突然抬手借住了一串儿从空中急降而下的雨珠道:“下雨了!”
延陵君的思绪被他打断,抬头看去。
这雨说下就下,来的很急,顷刻间就瓢泼般盖了下来。
“先回客栈去!”延陵君抬手去扣褚浔阳的腰,要抱她下桥栏。
这个时候,已经入秋,雨水很凉。
这段时间延陵君的身体经过调理,虽然表面看上去已无大碍,褚浔阳却知道,实际上他那体寒之症还是积存体内,一直不得有效的方法化解。
她倒是无所谓,延陵君却是淋不得雨的。
她的心思一动,便就灵巧的挡开了延陵君的手,反手一捞放在旁边的酒坛子,然后身子往下一滑,就往那桥下的河面上坠去。
“哎——”延陵君一惊,慌忙要拦的时候却是晚了一步,低头看去,却见那拱桥下面一只小船露了一截甲班出来,褚浔阳当是提前看到了,这么跳下去,就刚好踩在那甲板上。
小船摇曳,她的身子晃了晃,稳住身形,弯身把酒坛子放下,然后就从桥下仰头看过来,动作有些夸张的张开双臂,道:“先下来避一避吧,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她那身材和同龄女子比起来虽然还算是高挑,可是和延陵君比起来就实在是太过娇小了。
延陵君垂眸看着桥下那少女敞开胸怀眉目绚烂的笑脸,心情就是莫名的愉悦。
明知道褚浔阳是跟他逗乐的,他却毫不犹豫的立刻纵身就往下跳。
褚浔阳的眼睛瞬间圆瞪,眼见着兜头一个庞然大物砸下来,立刻就其他不顾,扭头就往船舱里跑。
延陵君飘身落下,那船身被压的一沉,立刻左右晃动了起来。
褚浔阳才往前奔了一步,身形一个不稳,因为船身不是很宽,延陵君也不好拽她,干脆就直接跟着往旁边一扑,两人双双砸到了船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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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宝是最勇敢的女主,延陵是最二货的楠竹,三本书了,总算有一本是女主亲口坦白交代的了,这感觉还不赖(*^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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