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侧妃听了陆元传出来的话,一下子就懵了。
旁边的桂嬷嬷则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尖声道:“这怎么会?我家娘娘只是——”
桂嬷嬷的话到一半就险些咬了舌头,赶紧刹住——
后面果然就听陆元冷冰冰道:“治家不严,这是侧妃娘娘的原话,属下只是代为传达殿下的指令,侧妃娘娘还是自己请吧!”
言下之意,若是雷侧妃赖着不走,真逼的他动手了再惊动了褚易安,后面只怕是会更加难看。
雷侧妃的脸色发白,她向来都知道褚易安说一不二,浑浑噩噩的被桂嬷嬷搀扶着起来,还是有些不甘道:“本宫要面见殿下!”
“殿下公务繁忙。”陆元的语气依旧硬邦邦的。
雷侧妃到底也是大家出身,大事上头的轻重还是知道的,自是不会在这里闹开。
“娘娘,走吧!”桂嬷嬷的眼眶发红,扶了雷侧妃转身。
雷侧妃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主要的是这一次的事情简直太过莫名其妙了——
话儿她是通过三夫人梁氏放出去的,而且做的极为隐秘,转了好几道弯,为的就是不留痕迹,她过来这里就只是为了做个姿态讨褚易安的好感,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被关了?
雷侧妃想着就差点自嘲的笑了出来,抬头却见不远处的桂树下头褚浔阳正唇角含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似乎——
是已经来了多时了。
雷侧妃自知被看了笑话,脸上挂不住,面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褚浔阳从容上前,后面青藤的手里端了一只瓷盅,有隐约的香味儿飘散出来。
雷侧妃看了一眼,眼底神色难掩嫉恨交加,冷声道,“你是来看本宫的笑话的?”
“本宫是来给父亲送补品的。”褚浔阳与她错肩而过,只就扬眉一笑,完全是个无视的态度。
“你站住!”雷侧妃越是见她这般从容雅致的笑容就越是心里添堵,突然大声叫住她,质问道,“是你在殿下跟前给本宫穿了小鞋是不是?”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褚浔阳不置可否,只就微微一笑道,“侧妃娘娘你若还是拎不清楚的话,哪怕这一次我没打算动你,下一次也保不准就真会做点什么出来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雷侧妃勃然大怒。
“不是威胁,是提醒。”褚浔阳摇头,目光清明的与她对视,“侧妃娘娘,再怎么说咱们是一家人,有些事,出在自家内院,我未必会与你计较,父亲也可以当做没看见,可是要闹了笑话到外面去的话——”
褚浔阳说着,就是兀自摇头,侧目扫了眼前面褚易安书房的院门道:“你真当你的那些小伎俩能瞒的过父亲?”
雷侧妃闻言,就是脸色一白。
“娘娘!”桂嬷嬷连忙扶了她一把,用力掐了掐她的手指提醒她稳住。
褚浔阳莞尔,也不和她多费唇舌,径自进了院子。
陆元没拦,很恭敬的替她开了门。
这书房是禁地,整个东宫之内能随意进出的——
褚浔阳是头一个。
“咱们走着瞧!”雷侧妃看在眼里,死咬着牙关,眼底迸射出冷厉的光芒。
雷侧妃被罚的消息再次以最快的速度在东宫内外散开,最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后院里的几个女人。
三夫人梁氏喜滋滋的喝着茶,眉目之间都是掩不住的笑容:“那雷秋月仗着是个侧妃的身份在府里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这回总算的阴沟翻船,最后还不是给本夫人做了替死鬼,真是活该。”
旁边的丫头笑翎闻言就是眼睛一亮道,“夫人,雷侧妃把持中馈多年,这会儿她被关了,那她手里的权限殿下是不是就要放下来了?”
三夫人手中优雅的拢着茶,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这是自然,雷秋月也是自己没脑子,惹谁不好,偏生的要去惹那褚浔阳,这会儿倒真是叫我如愿以偿了,不过么——倒是也顺带着便宜了姚氏那个贱人!”
褚易安的后院很规整,雷侧妃和几位夫人出身都不算低,最不济的二夫人连氏也是礼部侍郎家里的嫡次女。而大夫人进门早了一步,三夫人心里有数,管家权就算分出来也必不可少的得要让大夫人分一杯羹。
这边三夫人正在洋洋自得的时候,就见另一个心腹丫头笑羽面色阴沉的从院外走了进来。
“夫人。”笑羽进门就是屈膝一礼,直接道,“曾管家方才传了殿下的吩咐去雅庭居,说是雷侧妃被禁足期间府上的中馈暂时移交到大夫人手上管制。”
“什么?”三夫人手下茶碗一晃,茶水就溅了自己一身。
笑翎也是一脸的不相信,上前一把抓住笑羽的手臂确认道,“你是不是听错了?是说只交给雅庭居?还是说要我们夫人和大夫人一起分担?”
“消息没错,是交给了大夫人全权负责。”笑羽道,看着三夫人阴晴不定的脸色,顿了一下又补充,“还有一件事奴婢是刚查出来的,之前浔阳郡主和雷侧妃在锦绣楼冲突的事情本来是该下禁口令给捂住的,是雷侧妃故意放了话,叫人把消息透露给夫人知道。”
三夫人的脸色一变再变,手指掐着掌心恶狠狠道,“你是说雷氏那贱人借了我的手把消息散出去?她想渔翁得利?”
“不仅如此,照着目前太子殿下只把中馈移交到大夫人的手上这事儿来看,殿下八成也已经知道这事儿里头有夫人的手笔了。”笑羽道,语气一直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