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真要说起来,当时褚浔阳的处境却是远比他要凶险的多。
关键时刻,方氏看到的却就只有他。
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抱怨什么,但是脱困出来的那一瞬,心里却是莫名的愤怒——
就好像是他剥夺了浔阳该有的一切一样。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赶到崖顶时候看着下面空荡荡的山谷是何种心情,整颗心脏似是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的扯裂了一般。
如果那天没有延陵君的话,如果那样的意外就那样发生了的话——
这个假设他一直都不敢去想,因为总觉得,如果真的会有那么一天,或许——
此刻他已经再没有勇气活着站在这里了。
褚琪枫的神情悲愤,急剧的压抑之下,他素来温和的眸子里就氤氲了一层浓厚的水汽,那种感情却是那般炽烈而疼痛。
方氏一直一直的看着他,本来对他的质问还全部感觉,此时瞧见他眼中这般真实又近乎疯狂的情感,突然就人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殿下!”她猛地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愕然道:“即使当时我是偏薄了一方,可是你又觉得我在你们兄妹之间如何抉择?”
兄妹之间,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自然是要保男丁的。
褚琪枫听了这话,非但没有觉得心安理得,那种愤怒的情绪却越发充斥在胸口,逼迫着他近乎要疯狂了一般?
“什么兄妹?谁和谁是兄妹?”他笑的仓惶,莫名的又似乎那般绝望,攥着拳头狠狠的闭了眼,出口的每一字都嘲讽的厉害,“母妃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其实从一开——我,从来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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