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桔红匆忙应了。
待他走后,和浅绿又各自回头看了眼床上睡着的褚浔阳,都是面色发苦。
曾奇跟着褚易安从锦画堂出来,也没等回到褚易安那里就已经不安的开口道:“殿下,用人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手脚做到了郡主那里,此事非同小可,要不要——”
“不需要了。”褚易安道,面色冷凝,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曾奇还是能将他此时的情绪感受的分明,“如果是咱们府上的人掺合在内了,也就不需要随后收走了用过的东西毁灭证据,直接换了也就是了。”
如果是府里的人被收买进而在褚浔阳的东西上面做了手脚,届时也只需要把沾染了药粉的燕窝和用过的碗筷的等器具更换掉,完全神不知鬼不觉,根本就犯不着这么明显的把东西都盗走了。
其实曾奇也有想过这一点,只是很难相信有人能在封锁严密的东宫往来如入无人之境,心里唏嘘之余怎么都觉得不安和后怕。
勉强定了定神,他还是忧心忡忡的叹息道:“但愿那桔红丫头的消息能快些传递出京,千万要赶在延陵大人抵达岷江军营之前呐!”
褚浔阳这里一病,他们没有防备,已经是闹的满城风雨了,届时延陵君若要再将这药用在了褚琪枫的身上,借此阻断他去楚州的行程,那就做的太过明显了,只怕立刻就要引起皇帝的怀疑,后面随之而来又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褚易安也正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用了桔红。
延陵君是聪明人,还要桔红如实传达了这边的情况给他知道,他就应该马上收手,不会在褚琪枫身上再演一次了。
“可是殿下,且不说背后那人是谁,可他这样做到底是意欲何为?”曾奇想着,思绪就又被拉了回来,看向褚易安道:“就是为了让郡王爷去楚州?那么郡王爷这一次——”
他说着,就是骤然一惊。
褚易安闻言,也是心中凛然了一瞬,脚下步子也跟着迟缓了半拍,不过也只是马上他就又继续举步往前走去,一边冷冷说道:“也不尽然就是,想想那个来去如履平地人,如果他们只是单纯的相对琪枫不利,有的是机会下手,犯不着这么大费周章的一定要将他引到楚州去!”
可如果不是为了杀人,那么就只能证明这里面会有更大的阴谋。
褚易安的神色之间也越发凝重了起来,想了想道:“这里不用你管了,你去收拾一下,和葛先生马上就启程吧。”
“好!”曾奇答应着。
褚易安想了想,又补充,“注意隐蔽行踪,当心些,届时那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以你们和琪枫的安全为要。”
换而言之,就算届时楚州那边会有什么突发状况,他们的首要任务不是守城,而是保命。
“属下明白!”
延陵君虽然早了苏逸一天出京,但是出城之后却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待到他的钦差仪仗到了之后方才两人结伴一起赶路。
关于褚琪枫那边他得了确切的消息,为了保留岷江战场上的优势,不给敌人可乘之机,褚琪枫和褚琪炎二人是要等到苏逸到任之后才能启程离开的。
所以,他也就没有必要先一步赶过去了。
不过因为楚州方面的情况未明,两人结伴之后也没有耽搁,仍是快马加鞭的赶路。
第四日,离着岷江战场就只剩下四十里不到的路程,一队人马直接在路旁啃了干粮,休息了个把时辰之后就准备继续赶路。
苏逸和延陵君刚刚攀上马背,后面的队伍里却见墨雪神色凝重的快跑了过来。
洛水在京城有公开的身份,随意出入不便,苏逸身边就由墨雪乔装之后跟着,算是有个照应。
“什么事?”瞧着她的神色,苏逸心里立刻就警觉了起来。
“京城的密信!”墨雪道,唯恐隔墙有耳,也没细说,只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纸卷,却是直接给了延陵君。
延陵君也没想到会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由也是警觉起来,接过去看过一眼之后,脸色就在一瞬间变了,骤然一把将那纸条揉皱在了掌心里。
苏逸之前飘过一眼,也看了个大概,也是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谨慎的看着他道:“既然桔红说了,那么应该就是你留下的药,郡主一时半刻还不至于有危险,你赶快回去吧!”
延陵君的面色冷凝,只是抿着唇角,一声不吭。
既要做成生病的假象又得不要伤身,褚浔阳要的药他配置起来并不太容易,是紧赶慢赶才在启程前给配出来的,当时走的急,也就没来得及收拾屋子里的东西。
可他却也怎么都不曾想到有人会利用了他留下的东西,并且——
还算是用在了褚浔阳的身上。
且不说他这药会起到什么样的效果,只就有人居然能算计到褚浔阳,这件事的本身也让他心里不安,大为光火。
苏逸见他没动,就推了他一下,“还等什么?快走吧!”
延陵君回过神来,却是回头深深的看了他一晃眼,答非所问道:“会是他做的吗?利用浔阳郡主迫我回京?那么他的真实目的——就完全是为了针对你?”
能对褚浔阳做这件事的人,他此时唯一能够想到的也唯有皇帝而已。
可是皇帝没有理由一定要把他弄回去,联想之下——
他是觉得自己跟在苏逸身边,会妨碍他对苏逸下手?
因为知道自己南下的行踪必定瞒不住皇帝,延陵君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