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皇帝怒喝一声。
这一次是真的濒临爆发边缘的咆哮,一脚将他踹开,腮边肌肉抖动,额角青筋暴起,一甩袖道:“李瑞祥,以后别再拿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烦朕!”
说完就当真是一刻也不多留,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他踹罗翔的那一脚用了全力,又正中胸口,恰是将罗翔踹晕了过去。
“皇上!”庆妃看他甩袖而走,也在那一瞬间绝望到了极致,匆忙就要追出去,“您不能这样对我,臣妾都是听您的——”
话音未落,李瑞祥已经抢了一步过去,将她抬手一拦。
庆妃本能的想要挣扎。
李瑞祥明显的早有准备,冲门口等着小太监扬声道:“小五子,还不进来扶着娘娘?”
他的声音很高,一边用力抓着庆妃的手腕,恰是让庆妃分神,话只到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
换做小五子的小太监快步奔进来,两人把庆妃左右一架,也是耳聪目明的撕了一片袍角将庆妃的嘴巴堵了。
李瑞祥处变不惊,自始至终面不改色,这时候也还保持冷静的对褚易安告罪道:“庆妃娘娘有些糊涂了,奴才先送她回宫!”
言罢就和小五子一起,一左一右把试图挣扎却完全无力的庆妃架着走了。
两人才刚出门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又几名御林军赶过来,把晕死在院子里的兰溪和罗翔也一并架着离开。
待到不相干的人都走了,曾奇在面色狐疑道:“主上,这里是——”
褚易安没说什么,只是目光锐利一扫,看向了跪在他脚边的褚月歆。
褚月歆吓了一跳,低声的脱口道:“父亲——”
话到一半,声音已经虚弱到完全听不见。
褚易安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下,虽然给人一种高大而光明的感觉,可是这一刻他眼底的神色却很冷。
褚月歆知道他的脾气,此时心里早就瑟瑟的都颤抖不已。
褚浔阳只在旁边看着,并不掺言。
过了一会儿褚易安才深吸一口气,冷然道:“我早就告诫过你们,做什么事都可以,但是——但是不能损了东宫的名望,既然你听不进我的话去,就去佛堂住几天自己想想清楚吧!”
褚月歆只觉得一股凉意又从脚底窜上来,瞬时就冷的无比绝望。
可是她跪在那里的身子却没有倒下,只就无比艰难而虚弱的突出几个字,“是,父——亲!”
褚易安又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带着曾奇去了大门口恭送皇帝的銮驾。
褚月歆跪在那里,一直听着他的脚步声在院外消失不见,才是身子一软,颓然坐在了地上。
褚浔阳站在她身边,凉凉道:“你应该感谢父亲的仁慈,换做其他的任何人,最轻松,你现在也应该要被驱逐出京了。”
褚易安的弱点就是有请,并且对自己的子女都过于仁慈了。
不仅仅是过于纵容褚浔阳,对其他的子女,他也都十分护短和包容。
可是这一次——
褚月歆联合外人把手伸到了自家后院,已然是触动了他的底线了。
褚月歆木然的坐着,脸上泪痕未敢,却早就停止了流泪,咬着嘴唇犹豫了一阵,忽而就抬头看向褚浔阳道:“这件事本来就是庆妃找上我,是她逼我的,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浔阳我——”
褚浔阳唇角含了丝笑容,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触及她的眸光,褚月歆突然就哑了声音。
“既然你这么委屈,方才又为什么不对父亲去解释?”褚浔阳这才讽刺的开口,说着也不等她回答,只就自顾说道:“你明明知道这些假话父亲根本就不会信,怎么,你是觉得我比父亲好骗?”
褚月歆咬着嘴唇,垂着眼睛,却没有与她强辩。
褚浔阳对她这副模样早就习以为常,冷冷道:“我早就说过,二姐你是个难得的聪明人,你能有那样的头脑把罗予琯算计的永无翻身之日,别说是庆妃,就是当年的皇后都未必是你的对手,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瞒着父亲,准备自己迎刃而上去谋私利!”
“我没有——”褚月歆心里一急,下意识反驳。
可是抬头对上褚浔阳的目光却又再次哑了声音。
褚浔阳也不管她,只就继续说道:“你不会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生气,你是她的女儿,你有什么事不能去和他商量的?就算你对苏逸有心,也不该用这样龌龊的手段,妄图生米煮成熟饭。大姐的前车之鉴,你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
庆妃是设计叫人引了苏逸去别院更衣,然后促成这一次的事,却是没有想到她选定的盟友背后捅刀子。
负责去引罗予琯过去的褚月歆临阵倒戈,设计把罗予琯和褚易清送到了一起。
而苏逸那里——
她则是准备自己趁火打劫,却成其好事的。
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纵使她的布局砸精妙,从一开始就都是在褚易安和褚浔阳的眼皮子底下。
于是将计就计,最后关头,褚浔阳又拦下了她,并且送了罗翔过去,闹了一场乌龙。
褚月歆功败垂成,又落在了褚浔阳的手里,不得已,又只能配合她演了这里一场捉奸在床的戏码。
其实说起来她的计划的确算是精妙,不仅算中了一个身份尊贵,让罗予琯沾上就甩不掉的褚易清来布局,更是充分利用了四王妃那个泼辣霸道的个性,直接就将罗予琯那边的路给彻底堵死了。
也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