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成气候!”罗皇后一怒,又愤然的一派桌子。
如果能叫她拿到是大房的人和外人勾结构陷自家子嗣,那么她就有理由以德行有失为名请皇帝更换罗家的继承人了,偏偏还就是没有!
梁嬷嬷叹一口气,也是不无遗憾的垂下头去。
罗家的事就这么风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了,遗憾的除了罗家二房的人,还有全程参与这一局的郑嫣。
只是从头到尾没有在明面上扯出来,倒是没人注意到她。
这场官司一定,次日她就以还愿为名再次出城去了广莲寺。
广莲寺离着京城略嫌有些远,郑嫣这样娇滴滴的小姐出门又只能乘马车,所以当天一早出城也是直到傍晚时分才进了寺里。
广莲寺的地处稍微有些偏,但据说寺里的菩萨灵验,是以规模不大但香火却还是不错的。
郑家提前有家人过来安排了,郑嫣一到马上就有人先引着她去安排好的厢房斋戒沐浴,备着次日一早早起酬神。
郑嫣却是什么也顾不得,待到引路的僧侣一走马上就带着贴身丫鬟出了院子,去了褚灵韵的住处。
褚浔阳是奉皇命到此带发修行的,但她毕竟是皇女,也没人会以佛门规矩限制她,只是唯恐有负面消息传回京城,她并不敢做的太过,只能老实在院子里呆着。
广莲寺的主持特意给她安排了单独的一个院子,位置在寺院的紧边儿上,周围连着的院子也都常年空置,不叫人打扰她。
这里郑嫣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也无需别人直言,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准确的地方。
因为打了打发修行的旗号,褚灵韵这时穿的是一套宽大的僧服,短短一个月不到的功夫,虽无明显的改变,但身上还是清减了不少,尤其是眼神,更是阴鸷。
“表姐!”郑嫣吩咐了丫头在外面守着,自己推门进来。
彼时褚灵韵正无所事事的坐在佛堂里发呆,闻言才不冷不热的扭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几天,你怎么又来了?”
郑嫣扁扁嘴,走过去捡了张椅子坐下,不悦道:“上回你交代给我的事,办砸了!”
褚灵韵垂眸盯着旁边看着的一本佛经,神色变也未变,像是根本不在意的模样,只就随口问道:“怎么回事?”
郑嫣把事情的经过大致的说了,最后便有些愤愤,“罗家的人真是废物,居然也不提前查清了那罗爽的底,弄的最后白忙活一场。”
“哼!”褚灵韵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事情哪有那么巧的,若不是有人暗中作祟,你以为事情能这么了结?”
“怎么会?”郑嫣猛地提了口气,走过去弯身坐在旁边的蒲团上握了她的手,急切道;“就算罗家的人能栽赃,可是京兆府尹才刚上任,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买通的?”
“如果是有人在罗爽的尸首上做了手脚呢?”褚灵韵弯了弯唇角,反问道。
因为皇帝的手段强悍,他既然下了禁令,五食散这种东西在京城之地就基本绝迹了,罗爽就是想要也未必有渠道弄到手,想也不用想——
必定又是出自那人之手!
为了褚浔阳那贱丫头,他当真是什么都敢做的!
给她配置禁药,又在罗爽的尸体上做手脚,干扰仵作的判断!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越是这样亦正亦邪的做派就越像是魔咒一样的吸引她的目光。毕竟这么多年,循规蹈矩的大家公子她见的太多太多,生了一副仙人之姿行事却这样别具一格的却只有他一个,那一言一笑之间fēng_liú天成,每见他一次心中都有种莫名的情绪涌动沸腾。
难道他们不是最般配的一对儿么?
可偏偏——
自始至终他的眼里就只有褚浔阳一个。
他的好他的坏,他的温柔,他的冷酷,他的一言一行,他的所有的一切一似乎都在全程围着那个丫头转。
他对她不屑一顾,甚至于为了讨好那个丫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出手!
凭什么!
越想心里就越是愤恨,褚灵韵的目光幽深而带了几分狠厉的狰狞,看的郑嫣心里一抖,弱声道:“表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褚灵韵回过神来,她的情绪转变极快,这一刻就让郑嫣觉得她之前看到的仿佛就只是错觉。
“失手了就失手了吧,横竖你也没什么损失。”褚灵韵笑道。
“可我就是不甘心。”郑嫣的神色一冷,愤怒道:“我又去求我父亲了,可他就是不肯松口接我母亲回来,祖母那里更是,我去了几次了,她都见也不肯见我。”
郑老夫人的脾气褚灵韵是知道的,只要是她认定的事,那就谁也改变不了,而郑铎又是出了名的孝顺,所以——
郑嫣想要接林氏回来的想法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可是,她仍然撺掇郑嫣去做,因为只有让她被拒绝一次,她心里对东宫对褚浔阳的恨意就会更深一层,也只有这样,这个傻瓜一样的表妹才能更好的为她所用。
“这才过了多久,外祖母和舅舅他们也都是在气头上,你多哄哄他们,总有他们松口的时候。”褚灵韵笑道,柔声安抚,顿了一下又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你大嫂呢?人还好吗?”
“她的腿废了!”郑嫣道,本来十分娇俏的面孔上也呈现几分狰狞的冷色,咬牙切齿道:“这样也是便宜她了,要不是她,我母亲又怎会受这样的连累,她倒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