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听雨暗中拉了拉梅子墨的衣袖,示意他先回去,可是他却像雕塑一样,坚定地站在她身边不动。他在身边,虽然会让她更难堪,但同时也让她更有力量和勇气。
夏听雨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和母亲争论这个话题,她说:“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不想回去。”
“很好?在一所破小学里面教书就是很好?我绝不允许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把才能浪费在学校里。”李月霞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她到了这个年纪,已经很少有人能使她动怒了。
夏听絮看到妈妈生气,急忙开口:“妈,姐,你们有话好好说。”
“这件事没有商量,你是自己跟我回去还是让我绑你回去?”李月霞说。
“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活,任何人都不能干涉。”夏听雨坚定地说。
“看来你是要逼我了?”李月霞说,也不感到意外,从小到大,大女儿一直很乖,按照她给的既定路线走,这是她唯一一次违背自己的意愿。
“妈……”夏听雨叫了一声,并不往下说话。
“小絮,我们走。”李月霞不再看大女儿一眼,拉着小女儿转身要走。
“阿姨,您为什么不同意我和小雨在一起?”梅子墨开口问。
“你觉得你有能力让她幸福吗?我的女儿从小锦衣玉食,就凭着你每个月那微薄的工资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吗?”李月霞说完不待梅子墨回答就走了。虽然她很强势,但无疑也是一个疼爱子女的母亲,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为了一个男人,甘愿抛弃身份,放下骄傲,让她觉得难过又恼怒。
夏听雨望着母亲和妹妹远去的方向发呆,梅子墨拥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到:“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夏听雨摇摇头,她心里已经明白这件事无法转还了,母亲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就一定会做到。她从不怀疑母亲的能耐,这次能知道她的所在,下次也能悄无声息地把她带回去。而这些,她无法和梅子墨说。
李月霞和夏听絮走上酒店的台阶,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男人,她走过去,打招呼:“余总,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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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冷如烟陪着南宫月去试婚纱,一袭洁白简单的抹胸蓬蓬裙婚纱,除了腰间位置有一大朵花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装饰,头上戴着一顶王冠,细钻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光芒。一条水滴状的钻石项链缠绕在脖子上,平添了几分雍容大方之感。
冷如烟围着南宫月转了几圈,嘴里啧啧地称赞个不停:“小月,你真的是太美了,等会左岸出来,肯定看得眼睛都移不开了。”
正说着,左岸从更衣室走了出来,一看到换装后的南宫月,惊愣在原地。
“怎么了,不好看吗?”南宫月有些局促地扯了扯婚纱,问到。
左岸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咽了咽口水,说:“月儿,你真的是太漂亮了,真想今天就把你娶回家。”
南宫月看到冷如烟在旁边促狭地笑,娇嗔了左岸一眼:“胡说什么呢!”
“我看左岸说得是真心话,哪里是胡说了,这么美的新娘子我都想娶回家了呢。”
冷如烟说。
南宫月也不理冷如烟的打趣,转向上官海说:“上官,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如烟娶回家啊?”
上官海无奈地耸耸肩,说:“我倒是想尽快把如烟娶回家,可是她不答应啊。”
“干脆你们和我们同一天结婚得了。”南宫月提议到。
冷如烟撇撇嘴:“我才不要呢!我要多过几年自由的生活,才不想那么早走进婚姻的坟墓呢!”
“怎么会呢!上官那么疼爱你。”南宫月笑盈盈地说,她对未来的婚姻生活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哼,上次被他哄得不得不答应他的求婚,这次我才不要轻易答应他结婚呢。”冷如烟说。
“如烟,你也去挑一件婚纱试试吧!”南宫月说完,也不等冷如烟答应,就拉着她到一边去挑选婚纱了。
上官海和左岸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兴致勃勃地挑婚纱,心中充满了柔情。
冷如烟相中了一款单肩长尾拖婚纱,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下面层层叠叠,像涟漪一样荡漾开来,头上别着面纱,有一种轻盈朦胧之美。
上官海从后面拥住冷如烟,轻声地在她耳边说:“如烟,你真美!怪不得人家都说穿婚纱的女人最美。”
冷如烟斜睨了上官海一眼,说:.“怎么?我平常不美吗?”
上官海轻笑一声,说:“美,但今天特别美,真想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饶是冷如烟脸皮厚,此时也羞红了脸:“就会甜言蜜语哄人。”
“天地良心,我说的可是实话。”上官海说道。
“咔嚓”一声,惊动了正在说悄悄话的上官海和冷如烟,原来是南宫月拿着手机在拍照,照片中的他们相拥而站,说不出的缱绻柔情。
谁也没想到,这张照片却是冷如烟一辈子唯一的一张婚纱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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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前一天,上官海带着冷如烟回老家。动车疾速行驶了六七个小时之后到达了福建省,接着两人又转乘大巴,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五六点了。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家家户户的屋顶都是炊烟袅袅,老人三三两两地聚在大树或家门口抽着旱烟聊着天,孩子们在田间小路上跑着闹着,发出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