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繇对此很是匪夷所思。
周御面无表情,大袖一挥,负在身后,道:“没了又如何?这三清剑法原本就不是自己的,到头来还是要传给下一辈。这苦啊,趁早受了好,再晚些时候,身子骨就吃不消了。”
赵真席怒其不争,焦急道:“话虽如此,可你就不想再去尝试一下形虚境。龙汉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需要一个形虚境的人来激励道教弟子,你这么一做,可又是要往后退许多年了。”
周御微微一笑,和善道:“龙汉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们也是道教的中流砥柱,形虚境,并不是只有我一人才有机会。”
赵真席还想要说什么,被周御摆手拦下,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说了。
陈繇透过大殿,望向了那座紫薇法相,看着紫薇法相上互相倚靠的双剑,忽然一笑。
赵真席叹了口气,坐了下来,道:“繇老,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笑得出来。这事要是往后推迟几个月我肯定不会有这么大的意见,可关键在于我们才拟定了计划,正是需要实力的时候,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算什么啊。天都不愿见我道教兴盛?”
陈繇眼睛微眯,道:“我看啊,我这件事对掌教来说,反而不吃亏,不仅顺了个人情,而且还白得了近三十年的修为。形虚境啊,如今才是真的有机会。”
他看了赵真席一眼,道:“看来你的境界还是没有到可以探知他人的地步,还需抓紧修炼才是。”
“陈朝阳千年未曾出世,今日开天门,算来是这些年的第二次了。你们如此想要楚北辰快点下山,不就是想让他得以快点成长起来,能够可堪重任。我看啊,我们老一辈是也需抓紧修炼的,不能让所有的担子和希望都放在年轻人的身上。不然,道教很有可能现当年之局,没了陈朝阳,千里防线一击即溃。”
周御点点头,“陈真人说得没错,这天下,须有我们说话的分量。道教三清在天庭之上呼风唤雨,我们在凡间的,可不能拂了他们的面子。天下气数共十斗,我道教就算不占其八,三分也应该是要有的。”
陈繇点点头,“三清剑法及早的传下去,就目前看来,是道教之悲。但从长远来看,是我道家之幸啊。”
一个道教,一个道家。
孰大孰小,一听便知。
赵真席低下头,道:“繇老教训的是,真席铭记于心。”
老人轻嗯一声,道:“今日之事就先这样,天极论剑那会我再出来,龙汉很快就热闹了,我不去凑一下都不行。山上的一些小辈,须给他们壮些胆子,不然,到了山下,怎么屠魔都不知道。”
周御作揖一礼,道:“那便是有劳陈真人了。”
陈繇摆摆手,拂袖一挥,走出了大殿。对他而言,临死之前也需看看这世间好风景,不然就这么离去了,一路上连个可说道的事情都没有,会很无趣的。
赵真席见老人走远后,下定决心问道:“楚北辰他得了三清剑法,可是与掌教的一样?”
周御摇摇头,想起在三清法相中的一幕幕,皱眉疏散开来,道:“大不一样,他的光景我从未见过,也没听历代掌教听说过。很有可能,往后这样的光景再也看不到了。”
赵真席听完呼出一口气,道:“这样最好,能让掌教你说出这句话的,看来繇老所言不假,的确是我道家之幸。”
周御点点头,没有多说。
天机不可泄露。
这日,龙汉山关闭山门,停止下山采办,所有人一律不得下山。在龙汉山天极论剑没有结束之前,只许进步不许出。
梨花峰,练剑正兴起的张伏蛟突然被那开天门的一剑所吸引,放下了手中符剑,望向那大开的天门,神往不已。
他想到,师哥应该就在生池莲吧,那一剑就是从生池莲刺出的,说不定就是他心上人魁姐姐所为。师哥在那里,应该可以体悟到很多吧。
小少年想着,重新握起符剑,练起剑来。既然师哥都这么努力,他可就更不能懈怠了,师哥给自己的机会,他不能浪费。
想着,小少年御剑而起,天地浩然正气,能与一剑否?
符剑金光大盛,张伏蛟心涧充盈着正气,一剑挥出,好似大江大浪,翻腾不已。张伏蛟望着那一剑之势,欣喜不已,右手上的红莲也没有丝毫要生出的意思。现在的他,早已不比当初了。
张伏蛟笑着,呵呵笑着,也不知是为何而笑。脑海中,尽是任南希的身影,昨晚,她的气到现在应该是消了不少吧,现在去找她,不会不见吧。
小少年有些犹豫,但一想到掌教师父所言,就立刻来了劲。遇见了喜欢的人,这是缘,而那“份”字就是要去靠自己去争取的了。
张伏蛟想了想,瞬间御剑而起,直奔云汐峰。
不一会儿,张伏蛟就来到了此地,在峰外,有许多女子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张伏蛟望了好一会儿,都还没见到任南希的身影,不禁有些着急,看准时机,拉住了一个将要进峰的女子,道:“打听一下,任南希在峰内吗?”
那名女子明显是有些惊慌失措,在这云汐峰峰前,被一个男子拉住了这叫什么事嘛。
张伏蛟看出这女子的不解,陡然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放下了手,挠挠道:“那个,我不是登徒子,我在此给你赔个不是。我就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下任南希现在在那?我找她有些事情。”
那女子恍然大悟,指着张伏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