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门这个空旷的洞腹中,除了一些石雕兽像之外,空荡荡的,地上看不到有任何血迹和物品。那朱雀石雕上的血手印就值得令人深思,按我的思路,是盗墓贼在下面跟妖奴激战之后,爬到这里,最终也没能打开石门,只偷走了玉佩。而地上就算留下了血迹,也被妖奴擦拭干净了。
唐留风说我的思路没有错,但有没有想到过,盗墓贼一般很少从墓门进去的,因为这里布满了机关,危机重重,大都选择从墓墙打盗洞进去,直通主墓室。这里的帝王陵墓又有妖奴看守,走正门更加不可取。
我让他拿出那张图纸摆在地上,指着上面山腹说,这座墓是开山为陵,四面墓墙都是坚厚的石壁,要想从石壁上打盗洞,简直太难了。按照这图上的线路,这没到地头就丧命的盗墓贼,也选择了走墓门的道路,看来除此之外,别无他径。
我见唐留风不说话,又接着说,既然这伙盗墓贼有图纸,说明都是从前辈人手里流传下来的,那以前这儿肯定招过不少盗墓贼。如果不出所料,能够从这儿安然返回去的,估计就是拿走碧落朱雀的人,这图纸也是出自他的手里。从图纸构筑的虚线来看,当时他也没进去,否则这就该画成实线了。因为按照我掌握的盗墓资料,这些盗墓贼对于地下古墓的嗅觉是非常灵敏的,就像南方盗墓的称为土夫子,他们只要闻闻土层的气味,就能大概知道下面有没墓葬,是什么年代的,规模有多大,当场便能绘出地下墓室的方位和面积。
这说起来很神奇,不过都是事实,北方人倒斗靠的是洛阳铲,而南方土夫子靠的是嗅觉灵敏的鼻子,但殊途同归,都是在土层上做文章。
唐朝皇陵不是没被盗过,也不是没有从石壁直接打盗洞进去的,但工程比较浩大,没有十天半月的功夫,是做不到的。这里有妖奴把守着,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在石壁上打盗洞,看来墓门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唐留风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对我这番见解颇感意外,笑道:“没想到你对盗墓很了解。”
“嘿嘿,说实话,望海市有不少古墓,我生意失败后,有过要去盗墓的念头,所以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我笑着回答。
唐留风笑道:“幸亏你没盗墓,否则就不会有个警官女朋友了。”他看了看那边的赵雪凝,笑了笑便转回头继续查看墓门石雕。
我张张嘴不由苦笑,这女朋友是假的,不过自从那次在船上调戏过她之后,总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微妙的变化,具体变化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唐留风看着血手印,紧皱双眉不知在思索什么,过了很久才开口说:“你知道这块碧落朱雀是谁送给我的吗?”
我摇头,心说你又没告诉过我,我怎么会知道。
“是乔兴德送给我的。”唐留风淡淡的说。
我一惊说:“什么,他送给你的,难道这双血手印是他留下的?”
“这也不一定,他有钱有势,无需亲身涉险,雇几个盗墓贼过来倒有可能。”
我拿着这块玉佩抚摸着,觉得他说的也不靠谱,反驳他说盗墓贼经历千辛万险,最后陵墓没进去,最后只得到了这块玉佩,任谁都看得出这不是一件普通的东西,肯定会找个行家鉴定,如果知道是无价之宝,怎么可能再给乔兴德?
唐留风一阵沉默,看来刚才他已经想到这个问题了,这双血手印,极有可能就是早年还没发迹的乔兴德留下的。
可是我心里还有个疑问,这块玉佩价值连城,乔兴德为什么会送给他?这之间或许有什么隐秘,我也不好意思问出口。
但唐留风却回头看到我脸色就看穿了我的心事,淡淡一笑说:“我救过乔兴德的命,当时他手里还有天规尺,比碧落朱雀更有价值,所以他把这块碧落朱雀送给了我。一来表达谢意,二来要我做为护身符,帮他驱鬼辟邪时,更加得心应手。”
我忽然觉得,他跟乔兴德之间,并不像起初我以为的那么简单,似乎他们之间渊源颇深,关系很深厚。
“既然他都送你这份大礼,你为什么还要离开他隐居,以至于乔氏大厦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却没露面帮他一把?”我警惕的问。
唐留风听了之后,脸上出现一丝苦笑,转头看着石门情绪低落的说:“因为发生了很多事,迫不得已我才隐居。至于乔氏大厦发生闹鬼事件时,我当时的确不在望海市,回来已经迟了。”
他既然不愿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有难以启口的苦衷,我不便多问,但还是能感觉出这人有情有义,不像祥猪那么阴险和虾米那么狡诈。
我抬头看着石门上其他三块玉佩心想,它们应该跟碧落朱雀有相同的辟邪功效,如果全部得到手,肯定威力不可同日而语。正想着要不要摘掉的时候,突然洞口传来了枪响声。
我和唐留风一惊,连忙跑过去,发现赵雪凝和于佳一边一个,都把枪口探出洞门,向外扫射。仇海生在外面用手枪不断向内还击,但手枪攻击力明显弱了很多,跟冲锋枪的威力根本无法相比。可是仇海生非常强悍,不住嚷叫着让我们缴械投降,不然我们会死无全尸。我心说他娘的要不是怕你们在外面设下什么陷阱,老子就冲出去用冲锋枪扫死了你们,还让我们投降,也不看看现在火力上谁占优势。
我和唐留风正准备换下赵雪凝和于佳,让她们休息下,突然听到身后“吧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