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楚天策怎么可能如此强横?连续与阮彰硬拼数十击,竟然全然不落下风!”
“阮彰这血脉神通,在天才盛会中似乎只是第三次催动,这姓楚的当真只是元魂境?”
“听闻在一处冥鬼秘境中,他和鬼族的鬼千清联手瓜分秘宝,让南宫绝天和阮彰无功而返,此时阮彰暴怒,或许就是为此。先前传言他来自小星辰,如今看来,十有八九是鬼族秘密培养的妖孽。”
“这才是真正的绝世妖孽,以元魂境之姿、与全力爆发的阮彰搏杀、不落下风。”
“这一届天才盛会,真是妖孽云集,竟然还有这等怪胎。”
山壁两侧,早已站满了观战的武者。
气劲激『荡』,真元席卷,哪怕相隔千里万里,都可以清晰感应。
然而这些原本想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武者,此时一个个早已是瞠目结舌、满脸恐惧骇然之『色』。
两侧绝峰,短短片刻之间,便即被各自轰出了一个足有数千丈的巨大坑洞,原本狭长的山谷,呈现出一种类似葫芦口的怪异情状。一个超过万丈宽阔、足有数百丈深邃、崎岖不平、沙石细碎的深坑,横亘在群山之间。
草木竹石,早已彻底湮灭。
在这深坑之中,只有两道身影。
阮彰的身姿依旧挺拔伟岸,细密的血痕、不知何时已然痊愈,坚韧强横的古铜『色』光辉,不断流转。
大概百余丈外,楚天策手持长剑,一股如妖如魔、如九幽炼狱的气息,愈发浓烈。
连续数十次全力对拼,两人的气息,比之先前、都已经虚弱了许多。
然而那一股霸道无伦、强横无匹的气势,却是愈发浓烈、愈发纯粹。
指尖拂过微微破碎的剑锋,楚天策随手将长剑抛在一旁。
在这个巨大的坑洞之中,零零星星、斑驳的光辉,赫然是被巨杵击碎的十数柄长剑。
“你这些长剑、虽然品阶达到了地阶上品,但品质实在是颇为平庸。不过若是你能够顺利走出清砂山,至少可以加入一个一流宗门,到得那时,拥有真正顶尖的地阶上品兵刃、甚至是地阶极品兵刃,想来你的战斗力,还可以再次提升。”
阮彰望着满地散落的断剑,眼底交织着叹息和骄傲,掌心却是不经意的摩挲着巨杵。
这柄看起来粗糙之极、几乎全然没有经过炼制的巨杵,品质之高、简直是匪夷所思。
单单是其材质的坚硬强韧,便即远胜等闲地阶上品兵刃。
连续拼杀之间,甚至根本没有催动一丝神纹之力。
“地阶极品吗?”
楚天策双眉一轩,手腕一翻,龙『吟』声若隐若现,一抹青铜光辉、跃然掌心。
九霄玄穹、无尽碧波的高绝与厚重,流淌在锋锐凌厉的剑锋之上。
玄龙心剑!
这柄青铜长剑,在真龙秘境中熔炼了龙血古玉后,品质之高、已然不能用品阶去简单描述。
阮彰双眼圆睁,凝望着楚天策掌心中的长剑,突然感到浑身一颤。
深深的忌惮混杂着浓浓的兴奋,几乎在一瞬间,将他的血脉中的疯狂与战火,彻底点燃。
“好!好!好!想不到你有这样一柄长剑,”阮彰纵声长笑,声音畅快之极,“我这一击,乃是我三次斩杀神火境大能的绝杀之术,现在的你,有资格直面我这一击。”
话音未落,阮彰双手横持巨杵,突然一步踏出。
沉重交织轻灵,迟滞混杂迅捷,一种极度矛盾的感觉,似乎在一瞬间完美扭曲着空间的壁障。
下一瞬,大地轰鸣,一道道怒涛般的大地之力、好似百川归海一般,向着巨杵奔涌而去!
“快退!这是阮彰的魔神裂地!”
“四个月前,阮彰便是以这一击、正面碾杀了一尊神火境初期巅峰的强者!”
“若是这小子早早认输、甚至早早被击败,尚可以保全『性』命,此时恐怕是必死无疑!”
“别管那楚天策了,这一击激『荡』大地之力,『荡』涤宇内、横卷虚空,还是考虑自己怎么逃命吧!”
狂躁而恐惧的嘶吼声中,原本观战的武者,根本没有任何的迟疑。
不足十分之一个刹那,聚集在山谷两侧观战的武者,已然只剩下了百分之一不到。
绝大多数甚至并非是退后几步、继续观战,而是干脆之极、全力逃遁,再也不想留在此地。
“神魔裂地?我能够感受到一丝来自无尽远古、蛮荒大地的伟大力量。”
楚天策双瞳精光闪烁。
“神魔裂地是我得到的最强传承,以血脉为基,同时激『荡』力量与大地两门真武魂魄,你若是能够接下这一击,便真正有资格参与到这天才盛会的最高角逐。”
阮彰突然长啸一声,吐气如雷,伟岸雄健的身躯再次暴涨。
楚天策左瞳火焰跳跃,身形倏然化作一片虚无。
凌厉清劲的龙『吟』声中,流光般的虚幻,速度犹胜阮彰手中巨杵,欺身直进、长剑猛然斩出。
天炎龙怒!暗影流光!
两门血脉神通同时爆发,凶冥剑诀第四式、凶魂之威、彻底催动到极致!
“还是这一剑?你没有机会了!”
似乎是血脉不断催动、体魄不断暴涨,阮彰的声音、渐渐犹如凶兽的嘶吼。
下一霎,长剑碰撞巨杵,一股浩『荡』无尽的力量轰然炸开,整片天地、如同破革一般、瞬间被撕裂。
刺耳的爆鸣声中,深沉而伟岸的死亡气息,倏然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