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越文夫表情淡然,道:“技不如人当然要认输。”
藤田刚满是杀意的走到船越文夫身前,双眼瞪视对方:“你明明还有余力,为什么不战斗下去。”
船越文夫双眼深邃无比,仿佛丝毫不为对方的杀意惊动,“无谓的争斗毫无意义,既然已经分出了高下,为何不早作定论。”
“八嘎,死吧!”藤田刚右拳一握正要出手。
同样观看比武的日本使节连忙制止道:“两位息怒,这里是比武会所,千万不要动怒,让全世界看我们日本人的笑话。”
“我会将此事如实转告军部的,你就等着遭受惩处吧!”藤田刚强忍怒意,森然说道。
船越文夫满不在乎的打了个呵欠,“正好我也想退休了,撤了我的职最好,我准备回北海道老家做一个悠闲的打渔老翁。”
说完,独自一个人走了。
“哼,该死的老匹夫,在中国待久被同化了。”藤田刚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杀意。
……
热闹过后,第二场比赛在第一场比赛结束后半小时举行。
在比试的响铃敲响以后,精武门霍廷恩首先走上擂台。
藤田刚对着身旁的宫本斋忌重重点了点头,“斋忌君,拜托了。”
眼前这名年轻人身份高贵,即使是他也不得不重视几分。
“呵!”宫本斋忌轻笑了一声,踩着木屐慢慢走上擂台。
走近,站定,拔刀。
“我的剑名为备前长船长光,长三尺二寸,为先祖生平决斗一大敌遗物,后被我所得。你也可以选择你惯用的武器。”
“廷恩,接着。”台下有人将一把类似青龙偃月刀的大刀抛了上来。
霍廷恩接刀挽了个刀花,傲然挺立道:“大刀王五遗留宝刀,削铁如泥,割头如草,专杀列强侵略者。”
霍元甲年轻时曾和大刀王五有师徒情谊,这把刀在王五身死后被其遗孀赠予霍元甲,一直留存在精武门中。
“确实是好刀。”只见宫本斋忌摆了个奇特的姿势,一脚前跨,双手握剑身形侧对敌手,全身气势陡然一变。
如果说先前的他还是一潭幽深静谧的古泉,那么当他拿起长剑的时候,瞬间化身成待人而噬的凶犬恶狼!
“你放心,杀了你之后,我会好好保存你的刀。”语落,三尺长剑直斩而下。
“叮叮叮!”
一连串金属交击声传扬开来,两把武器的交锋处爆开无数火星。
台上的两人化作两道黑影,纵横交错,刀和剑的交锋,时时刻刻在死神边缘起舞。
“呼!”霍廷恩一刀横切,眼见要将宫本斋忌一刀两段。
危急时刻,宫本斋忌丝毫不乱,手中长剑颤动,剑尖划出一道弧线抵住大刀,长剑弯曲,然后猛地绷直,身体如同弹簧一样翻腾倒跃,差之毫厘躲开霍廷恩的大刀。
“唰!唰!”半空中两道新月般的银弧掠向霍廷恩。
银弧巧妙的封挡去路,眼见躲闪不过,霍廷恩干脆不管不顾,身体扑出朝着前方猛力一斩。
忽然台下传来一声熟悉的呜咽声,让霍廷恩身子一颤,眼角余光望向台下。
“哐当!”说时迟那时快,两道身影瞬间交错而过,金属交鸣的声音仍在震动不止。
“滴答,滴答……”血液滴在平台上的声音。
“嗤!”一道血泉喷涌而出,受创者赫然是精武门霍廷恩。
“这就是燕返?”霍廷恩大刀撑地,手捂着伤口强撑说道。
“不错,这是燕返。你躲得过我的前两剑,是因为它们本就不是杀人剑,真正的杀招,在第三剑。”宫本斋忌低声缓缓说道。
“好剑法,不过好卑鄙。你们的目的达成了,放了小红。”霍廷恩强忍着一口气说完,失血过多不支倒地。
见此,宫本斋忌双目微瞑,然后转身离开擂台。
“第二场的胜利者是,宫本斋忌。”
比赛一结束,精武门众人一窝蜂涌上擂台,农劲荪满脸焦急高声喝道:“快,大伙儿快把廷恩抬去医院!”
宫本斋忌到了的时候,藤田刚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微微躬身道:“恭喜你,斋忌君。”
宫本斋忌淡淡瞄了他一眼,“你不该插手。”
“一切,都是为了大日本帝国的荣誉。”
宫本斋忌沉默,手指无意识的划过和服的腰间位置,那里有一条一尺长的豁口,最后时刻,只要霍廷恩刀身再前进一点点,也许受伤的就是他了。
这场比武,他胜之不武。
“对方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放了那个女人。”
“当然。”插手宫本斋忌的决斗已经犯了对方的禁忌,藤田刚没有必要为了一点小事触怒这位来历不凡的人物,微不可查的对着人群中点了点头。
人群中,两名黑衣人将挟持着的女人一把推开,转身汇入人群之中。
女人栽倒在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庞,无助的瞧了瞧周围,然后满脸煞白地朝着精武门众人的方向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