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满志的兄弟俩回去想辙去了,坐在书房的弘普对于两个弟弟会有的反抗则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在自己院内的那拉氏则坐在铺着上好虎皮的软榻上吩咐一个嬷嬷办事。
“……你回去跟族长太太说,我们世子爷已同意纳妾了……那拉家的女儿,想来不会再因嫉妒而愁嫁了。”
那个嬷嬷应声出了房,软榻上的那拉氏则气愤地摔了一件摆设,一边的陪嫁嬷嬷轻声安慰道:“福晋,您别气了,仔细气坏了身子。”
那拉氏冷笑道:“我不气,只是,他们打的主意,却是妄想,世子爷的性情我知道,他不可能同意纳世家的女子为侧,那些个人,只当逼着我同意便能得偿所愿,做梦。”
陪嫁嬷嬷看看气咻咻的那拉氏,垂下眉眼,不再出声。
那拉氏闭着眼躺在榻上,过了足有两刻钟,方平息了胸中的愤郁怒气,紧握的拳头松了开来,一边的陪嫁嬷嬷看在眼里,也松了口气。
“世子爷与福晋夫妻情深,福晋实不用忧虑。”
那拉氏苦苦一笑:“爷待我是极好的,只是,我却无法做到像婆婆那样我行我素,伊拉哩家一家子宠着婆婆,所有压力一力扛了下来,我的娘家,我的娘家却只会逼我。”那拉氏深吸一口气,“……不过,为着府内安宁,爷说了,只会纳牡丹,牡丹是爷自己的人,别人无法说我把着爷不放,且牡丹性情平和,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以后的日子,不过是爷把宿在书房的时间挤两日给她罢了,于我,并无影响。”
话虽如此,那拉氏的胸口却仍止不住的泛酸,只是,能怎么办,好些相看好那拉家女儿的人家,都因着庄亲王世子福晋的独宠畏惧不前,担心那拉家的女儿嫉妒成性,以至族长太太亲领了玛嬷来与她解说,怎么着,她也得为留在那拉家的玛嬷多想想,而且,她一母同胞的妹妹在夫家也因她多受了些委屈,加上诸多来自宗室与皇帝后宫嫔妃的压力,她实在是顶不住了。
好在爷说了不会有庶子女,那拉氏才真正的没了后顾之忧,爷是个长情的,上面又有婆婆怜惜她,她实不用忧心过甚。
想着小姑当年因为婆婆的专宠只能选了一个有些落魄的人家,那拉氏不免又长出了一口气,至少,她的女儿,不会落得小姑那样的下场。
那拉氏不知道,惠容当年有着更多更好的选择,以惠容所受的眷爱,以及她本身所具有的管家及德容言工上的出色表现,当年多少顶尖世家趋之若鹜,只是,惠容亦与自家额娘一样,选了一个最合适的。
至于那些盯着庄亲王世子侧妃位的,那拉氏不屑地冷笑,压迫她又能怎么样,最后,爷也不会纳世家的女子,那些人,千方百计的钻营,甚至不惜借用宫中皇后及众妃子来压迫她,最后也不过是白白为别人做嫁衣罢了,想着那些人的诸般算计落空后会有的难看脸色,那拉氏忍不住快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