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女儿,你看,这有钱了,我们肯定就会赶紧还上的。”

“是啊,是啊,大侄女儿,我们这肯定尽快还,可这日期,可着实说不准呀。”

雅尔哈齐咳嗽一声,再不出声儿,他的妻子女儿就被人欺负了。看一眼坐在厅里的这些个兄弟,雅尔哈齐翘着嘴角笑道:“同宗同室的兄弟要互相扶持,互相帮忙,大家心也要齐,对吧。”

众人点头,要的就是这话。

“你们弟媳妇当日与郭络罗夫人在太后面前定赌,你们都知道那是你们弟媳妇人老实,被逼到了风口浪尖……”

雅尔哈齐眯着眼笑:“……老天疼憨人,傻人有傻福,你们弟媳妇儿还就赢了!她赢了,你们大家都高兴吧?”

“高兴,高兴,那肯定的。”

“是呀,自家人赢了,能不高兴吗?”

“高兴。”

…………

雅尔哈齐看一眼堆着笑脸的众人,眼睛眯得越发细长:“高兴?哈哈,是呀,我相信,十堂兄是真高兴,至于你们几位兄弟,呵呵,那就两说了!”

“十二弟,这怎么说的,怎么就两说了?哥哥们肯定高兴的呀。”

“是呀,这胳膊肘都是往内弯的不是?”

“咱们是一家人,这人谁会不顾着自己人呢?”

雅尔哈齐哧哧地笑:“既是顾着自己人,三堂兄,你下的那一万银子,怎么是买的郭络罗氏赢?还有五堂兄的两万两、八堂兄的五千两、九堂兄两万两、十四堂弟一万两,你们也跟三堂兄一样的吧,全都买的郭络罗氏赢。呵呵,这是顾着自己人?这是胳膊肘往内拐?

你们是欠了国库的银子没错,可那银子既不是买衣买食的,也不是奉养老人养育儿女的,你们欠银子,是因为你们当初盼着你们十二堂弟媳妇儿输掉她那五十万嫁妆银子呢。呵呵,你们日盼,夜盼,就盼着自己能赢,盼着我媳妇儿输吧!”

被点名的堂兄弟脸色都不太好,面面相觑,他们的事儿雅尔哈齐是怎么知道的?连具体的数字都一清二楚……

“砰!”

庄亲王听了儿子的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有这事儿?

“都是真的?”

一屋子人没人敢出声儿,雅尔哈齐没把握,这话也不能说出来,这会儿再说什么狡辩之辞,都没用了。

雅尔哈齐接着道:“我的血脉兄弟不仅自己下注赌郭络罗氏赢,还告诉旁人说我媳妇儿除了嘴上会哄老人开心,别的都不行,甚至之前还有兄弟帮着郭络罗氏传我惧内,传我媳妇儿是妒妇,甚至传我媳妇儿欺凌庄亲王府。呵呵,我的兄弟们呀,因为你们的话,那买郭络罗氏赢的可就更多了,呵呵,最后,庄家们赚了个盆满钵肥呀。

哈哈,那个最高的十倍一的赔率,你们可是出力不少呢,当然,那个庄家最后输得连条裤子也没穿的了。我的兄弟们,你们还没外人强,我听说,有一个下注的,因为赌我的媳妇儿赢,呵呵,赢了两百万,哈哈,两百万呀,这可是那次最大的赢家了,你们说,你们要是真的向着自己家人,你们是不是也会数钱数得手抽筋?你们要是向着自家人,你们现在是不是也富得流油?你们要是向着自家人,你们现在会聚在这里?”

弘普板着脸道:“原来,伯父们都盼着我们家倒霉呀?”

惠容哼道:“方才还说兄弟间要互相扶持,互相帮忙呢。”

弘芝抬头看着庄亲王道:“玛法,这就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吗?”

弘英喊道:“额娘,我要回家,伯父叔父们好可怕,他们会不会有一天伙同外人把我们绑票了换钱?”

庄亲王急忙把两个孙儿抱稳:“弘英不怕,不怕,有玛法在呢。”

弘英抽抽答答道:“玛法,弘英害怕,原来堂叔堂伯们都盼着我们家倒霉,呜——”

弘芝瘪瘪嘴儿,也扑到庄亲王怀里嚎。

弘普与惠容对视一眼,各个抿紧了嘴。

玉儿手绢子捂住嘴,瞪大眼看着张佳氏与萨尔图氏,半晌,哇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问:“二婶儿,三婶儿,这就是兄弟相亲吗?但凡逢年过节,生辰忌日,我是少了兄弟们的,还是短了兄弟们的?对着你们这些长辈,我哪年不是大包小包的孝敬,可有失了礼数,少了孝心?对着晚辈,我哪年不送衣送食送米送钱?我是为长不慈,还是为人不公?一家子,几十口人,不论嫡庶,我可曾短了谁的不曾?便是堂兄们侄儿们的小妾通房,我也年年都送上东西的,我做得还不够吗?到底要怎样,才能换回一丝儿回护之心?二婶儿,三婶儿?你们教教我,我还要怎么做才够?”

张佳氏与萨尔图氏尴尬地对视一眼,看着这个堂侄儿媳妇捂着眼在那儿号淘大哭,不一会儿,一条手绢子就全湿透了。

惠容也瘪着嘴儿:“额娘,您别伤心,容容孝顺您。”

玉儿把手绢子扔在一边的桌子上,叭一声,众人还听到个响,那有些良心的忍不住叹气,这是真伤心了呀,这声儿,手绢子跟水里浸了似的。

萨尔图氏看着掏出一条新手绢子搂着女儿接着哭的堂侄儿媳妇儿,有些尴尬道:“十二家的,你快别这么哭,这把眼睛哭坏了。”

张佳氏也道:“是呀,十二家的,你这些兄弟一时头昏,你别和他们计较。”

玉儿的手绢子很快又湿了一半,听到这话,嗡声嗡气道:“二婶儿,三婶儿,这白花花的银子,总计十几万两,这是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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