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继福晋的手段?不,雅尔哈齐很清楚他知道,可是,他就是偏着!不讲理地偏着!
龙凤胎出生前,他其实很惶恐,他怕自己和阿玛一样,不会做父亲。玉儿笑道:“你会是个好父亲的!”
就是这句话,安抚了他,他不再张惶,开始想自己该为孩子们做些什么!
“阿玛,你睡着了吗?”惠容看阿玛一直闭着眼,在他耳边轻声问。
耳畔是女儿软软的头发,雅尔哈齐唇畔的笑容更深了。他一直觉得,女儿就是自己缺失的妻子的幼年时光,也因此,他更宠女儿,有求必应,不像对儿子,多了一份严厉。不过,玉儿说了,女儿要娇养,儿子要放养。嗯,所以,他把儿子放到皇帝身边,四阿哥身边,甚至有几回把他丢到十阿哥家里就走了。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看儿子自己怎么回家!
对着女儿他千娇百宠,对着这个儿子,他却提出许多要求,他希望儿子将来长成一个男子汉,当然如果真的比自己厉害,雅尔哈齐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雅尔哈齐有些得意地捏捏拳头,他现在的力气,一拳能砸死虎豹,儿子真的能比自己厉害?
“阿玛没睡着,听你们说话呢。”
“可是,额娘都说让我们先下去了。”
……
“嗯,阿玛也听到了。”
惠容与弘普对视一眼,偷偷地笑,阿玛耳朵红了……
安顿好龙凤胎,雅尔哈齐叫来管事的,听着他把这几个月的事儿都一一禀明。
“内务府新安排来的人都老实?”内务府给了一些人,他还没完全安排妥当就被皇帝拎着出塞了。
“四爷训话前,还有几个蹦达的,四爷那天训完话,都老实了。”
雅尔哈齐翘了翘嘴角,奴才里总有那么些不识趣的。不过,蹦得欢实的,不一定就是那有主的,有主的,很多都会尽力低调,不过,也有急功近利的……
“查到没主的,调到近身一些的地儿,有主的,放在无关紧要的位置。主子身边儿,新来的,一个也不能放。”
“是。”
“那个六丫立了一功?”
“是。”
雅尔哈齐想了想,“你们夫人怎么说?”
“夫人坐月子,好些事儿,奴才不敢去烦劳她。”
雅尔哈齐点头。
“你把那个六丫带进来。”
管事的把六丫领了进来。六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六丫,你这次立了功,爷要赏你。”
“奴才,奴才该做的,夫人是再生父母,是奴才的。奴才能为,能为夫人尽一份力,奴才,奴才高兴,特别高兴!”
雅尔哈齐看着地上一滴一滴新添的水迹,挑了挑眉,玉儿倒是救了个知恩图报的,便也不去训斥她不该哭。
“可有什么想要的没有?”
六丫傻傻地抬头看看主子爷,对上主子的目光,又赶紧低下头。
“府里什么都给,给奴才发放的有,夫人还赏了,赏了奴才手套子。奴才,不缺什么了。”
雅尔哈齐知道相比起她以前的生活,现在的一切确实会让她觉得什么也不缺。
“你女儿几岁了?”
“回主子爷的话,奴才的女儿五岁了。”
雅尔哈齐想了想:“让她跟在大格格身边儿学几年吧,以后要是学得好,就留在格格身边侍候,如果不好,再放到别的地儿去。”
管事的见六丫还傻着,提醒她道:“六丫,乐傻了?跟在格格主子身边儿,那身份能一样吗?还不敢紧谢主子的恩!”
六丫赶紧磕头。
雅尔哈齐摇头,“苏罗,她不是打小侍候人的,许多事儿都不懂,你下去和她好好说道说道,别让她以为爷罚她呢。”
管事苏罗赶紧躬身应是。
六丫退了下去,雅尔哈齐又问了王府里的事儿,才让管事的退了出去。管事的自下去找人给六丫普及府里奴才的等级知识。他事儿多,不可能真的花时间去教这些大家都知道的事儿。
雅尔哈齐一回京,先去王府请的安,自然看出来阿玛脸色不好,不过,他急着回府看媳妇儿呢,跟阿玛哈啦了几句,让龙凤胎给他磕了头,便一起回了家。玉儿最后一次寄的信里说继福晋生下的孩子刚一落地就夭了,别的也没多说,不过,今儿听管事的一说,这事儿,可还有蹊跷呢!产房里的人都死了,这事儿,查起来,有点儿困难……
“玉儿,孩子们的满月在新贝勒府里办还是就在这里办?”
雅尔哈齐又让下人搬了把椅子放在产房外和妻子说话。
“不办不行?你知道,王府里气氛可不好!继福晋那儿出了这事儿……”
“知道,可是孩子的三大礼都不能省!连平民百姓家也要办的。”
玉儿的声音过了会儿传了出来。
“咱们迁到贝勒府,是不是还得办乔迁宴?”
“那个不急!什么时候办都成!”
“要不放一起吧,同一天办。既省事儿,又不太显,且只请亲近的人来吧。”
“那不太委屈孩子们了?”
“他们这么小,懂什么?以后对他们好点儿就行了。”玉儿从来不是个注意表面功夫的人,便是学了清朝的礼仪规矩,平日与人来往从不失仪,但那于她而言更像程式,在骨子里,她仍然是更注重情感上的互动。
于是,后面十天,雅尔哈齐办差下衙,在产房外找妻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