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嬷嬷怀里,缓步往村中走去。看着与富贵繁华之所完全不同的一个荒凉世界,龙凤胎求证地看向包住了头脸的额娘。
玉儿点头:“昨儿起火的南村,便是这儿,这村里住着许多人家,许多的人。”
弘普皱着小小的眉头:“额娘,那黑黑的,是村里的人吗?”
玉儿顺着弘普的目光看去,却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那妇人的手里牵着一个几岁的女童。旁边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正大声喝骂女人,男人的身畔另一个年轻一些的妇人领着一个男童。
玉儿皱了皱眉,让侍卫去问问是怎么回事,侍卫找了路边一个老人问了许久,快步走了回来。
“夫人,那是一家人,男人是家主,牵女童的是妻,牵男童的是妾,他们的房也是昨夜被烧了,男人因为房屋被烧,心情不好,正在喝骂妻女。”
玉儿在侍卫打听时,自然听全了男人喝骂的内容,不外是妻子生了个陪钱的女儿,他不乐意,买的妾却合他的心意,还为他生了个传香火的儿子,如今房屋被烧,男人就说是妻子带来的晦气,如今家里受灾无钱,要卖了妻女。
玉儿很愤怒,怒火几乎冲昏了她的头脑……
闭着眼,封住耳,狠狠吐了几口气,她的情绪冷静了一些。之后,简单地给儿子女儿作了说明。
弘普仰着头问:“额娘,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卖妾却要卖妻?妻是明媒正娶回来的,那妾才是买来的呀。”
玉儿顿了顿,要怎么和儿子说,那个妾方才在男人耳边轻声挑拨,那个男人明显是个拎不清又好色无德的……
“弘普,这,就是宠妾灭妻。”
“额娘?”弘普虽然小,却是听过这个词儿的。
“弘普,来阿玛这里。”
也许是因为心情太糟,玉儿居然全没发现雅尔哈齐是什么时候来的。看看同行的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玉儿打起精神与他们见礼。
四阿哥看看包得只剩下一双眼睛的玉儿,黑着脸哼了一声:“带几个人就出门?”就她那长相,领着几个侍卫就敢出来,还带着龙凤胎!四阿哥觉得雅尔哈齐实在是把她惯坏了。
玉儿心情不太好,不想搭理四阿哥,可人家这心意也不坏。
“四爷,加上嬷嬷丫头,有七个侍候的人呢。”
四阿哥脸更黑了,干脆转身不理她。
十三看看四哥,又看看没一点儿危机感的玉儿,第一次头痛了。
“这是山东,不是京城,你只带了这几个人出门,太不妥当了!”
“咦?咦??”玉儿惊讶地看看十三阿哥,“十三,皇上就在县城,有什么不妥当的。”
四阿哥转身就走,又不是他媳妇儿,他才懒得操心呢。
十三看看转身走了的四哥,又看看现在还不知错的玉儿。叹口气,认命地道。
“皇阿玛忙着呢,难道还要一直分神顾着你们母子三人?总有疏忽的时候不是。”
“可是,皇上在县城,这里的治安自然就好了呀。”
十三无力地看看四哥的背影,四哥,救命呀——
估计四阿哥与十三真有心灵感应,他一把抱起弘普转身上了他来时乘的马车,雅尔哈齐示意嬷嬷把惠容也抱回马车,便往这边走过来。十三看雅尔哈齐过来了,便放心地往他四哥那儿去了。
雅尔哈齐脸色也不太好,不过看着媳妇儿包得严严实实的,到底缓了缓脸色,也不说话,直接拉了玉儿回马车。
玉儿坐在马车里,抱着惠容,看着第一次给自己使脸子的雅尔哈齐。
“你在生气?”
雅尔哈齐看看解开面纱的玉儿露出玉白美丽的面容,脸黑了。他知道自己媳妇儿长得好,可是,他怎么不知道她这张脸已经到了招灾引祸的地步了?
“你顶着这张脸,带着两个孩子,就带了这么几个人出门儿?”
“你怎么和十三说一样的话?”又回过味儿来:“我这张脸怎么啦?又不给你丢脸。”
雅尔哈齐累了一天,心情也有些不好。
“不丢脸,可是会引祸。”
玉儿不敢相信地看着雅尔哈齐,他居然说她引祸,先前那个男人也说他妻子是个招灾引祸的……
雅尔哈齐看着玉儿脸上大滴大滴往下掉的眼泪,呆了!他没说什么呀,怎么一副伤透了心的样子。
雅尔哈齐傻呆呆看着玉儿掉金豆子,一时忘了反应。惠容方才还听着阿玛额娘说话,突然额娘就开始哭,惠容什么时候见过额娘哭?一时又心疼又害怕,“哇”一声扑到玉儿怀里跟着哭开了。
雅尔哈齐被女儿的一声大哭唤回了心神,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什么也没做呀,这母女俩就抱一起哭了,他怎么哄?
“媳妇儿,你怎么哭上了啦?我还什么都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