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氏与那木都鲁氏神色大变,一起冲着小梨喊:“皇上圣明烛照,不会冤枉我们的!”

玉儿挑眉,她们不这么着急,兴许还有变数!

小梨嘶喊道:“不,你们当初只是说让我打湿她的鞋,还教我这样说话,却没说是要陷害她死罪的!皇上什么都知道!我不敢欺君呀!我在宫外还有弟弟,你们给的钱,我就是用来养弟弟的,我死了,弟弟怎么活呀!我宁愿被打被罚,我也不能死,死了没人在意弟弟,额娘留下的弟弟就会被继母打死的!”

玉儿呼出一口气!好啦!没她的事儿了!真悬!她一直不停地给三人施加心理压力,引导她们自我怀疑,没想到到现在,这小宫女才顶不住!

蝼蚁尚且偷生,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不要命的人!这小宫女年纪不大!想来进宫不是很久,历事也少,皇权,在她的心中,一定是如天一样让人敬畏的!

完颜氏与那木都鲁氏颓然坐倒在地,她们怎么就找了胆子这么小的宫女?自己两人都答应出宫后会好好照顾她弟弟了,她怎么就顶不住呢?

伊拉哩氏成天呆在屋子里,别的秀女邀她玩儿,她说她要熟悉乐器,根本不出外走动,从哪儿找下手的机会?只有这个小宫女与她同屋的秀女能常接触到她!不找她配合,也没别人可找!

况且,选秀马上就要结束了,再不下手,再想等到伊拉哩氏落单,就不可能了,如果不能趁现在把她打压下去,真的如那木都鲁氏所言让她指给庄亲王的儿子,以后,自己怎么可能为姐姐报仇?如果只是陷害她一些小罪,完颜氏自己又怎么能甘心!她嫡亲的姐姐连命都没了呀!

那木都鲁氏脸色灰败地看看同样苍白的完颜氏,当初照自己的意思放点东西在伊拉哩氏床上陷害伊拉哩氏偷东西,是不是能成功?可是伊拉哩氏都不出房,而且完颜氏一心要置伊拉哩氏于死地,自己两人花费心血想出来的计策,明明没有漏洞的!那木都鲁氏有些恍惚地想,姑姑知道了会不会救自己?

三人被带了下去,等待她们的,当然不会是什么美好的日子!不过,这些已经与玉儿无关了,反正她洗脱了谋杀的罪名就行!

皇帝看着玉儿镇静的样子,忍不住好奇:“小丫头,你为什么不害怕?”

玉儿想了想:“有皇上在呢!奴才没做坏事儿,皇上就能还奴才清白!”

皇帝噎了一下,“就因为这?”

玉儿很肯定地点点头:“当然,小梨说的没错呀,皇上什么都知道!”

皇上心想,这是缺心眼儿的好处吗?

“那你先前为什么问那么多问题,连朕都以为你看出什么了!”

玉儿笑道:“其实这个法子是从奴才的额娘那儿学的!有一次,奴才的侄儿淘气,把奴才额娘的东西打坏了,他害怕奴才额娘责罚,就推到他大哥身上,奴才的大侄儿叫阿克敦,那孩子从小被教育,要他对弟妹们的行为负责,被冤了居然也不吭声,后来奴才的额娘就不停追问他细节!问到后来,他答不上来了,奴才额娘就告诉他,做了坏事跑不了,没做的也不会被冤,对弟妹们负责是对的,但不应该什么事儿都替弟妹们担着!得让弟妹们知道错了要受罚,以后大了才不敢做坏事儿!”

“这便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皇帝笑着问。

玉儿点点头:“额娘说,细节决定成败!因为事情是假的!奴才问得越细,他们越容易露马脚!她们这个年龄又不是做案子的老手,不可能真的能精心到每一个细节都不出错漏!”

皇帝笑道:“那你问了那么多,可看出有什么问题?”

玉儿想了想:“从湖边到奴才暂住的地方有三座假山,奴才如果从湖边跑回去,看到奴才左脸的只有这一座,这座假山离湖最近,可这座假山离着湖却有个拐弯,这个弯挡住了湖那边的亭子,故而,不能确定声音传来的大小,而她们俩人事先显然不可能在皇城内苑放肆地大喊确认声音大小!这便是在不熟悉的环境,只做假设不能演练的坏处!另外,昨儿新下了雨,路上有些湿滑,她们说奴才跑回去需要洗鞋是对的!可是,穿着花盆底跑动,又是在这样的路面,要想跑得快又不摔着,奴才觉得时间上肯定不短,跑回去也有可能遇到别的秀女!这样的话,宫女小梨的证词就不再有力。事实是,奴才没出房,自然不会有人在院外看到奴才以此为小梨的证词提供佐证!至于从这儿跑回去具体要多少时间,奴才不知道,所以才要现场演一遍,这样才能发现更多问题!”

“且宫女自己先前的证词就已有些颠倒,可对?”

“是!”玉儿笑眯眯点头。“还是因为有皇上坐镇,小宫女心里先已惶惶不安,之后才能听到欺君之罪四个字就扛不住了!”

“小丫头脑子很好使嘛!”皇帝赞道。

玉儿笑嘻嘻道:“奴才的额娘因为奴才有点儿傻,脑子不太会转弯儿,就逼着奴才学很多东西,奴才看过宋慈的《洗冤录》,是阿玛改写的!他说全本里面有些东西女儿家不看的好!但是有些有益的,阿玛认为可以看看,就摘录了下来!”

皇帝领着众人往回走:“不错,不错!没想到你阿玛连刑部这种很冷门的书也看!”

玉儿笑嘻嘻点头,她逼着阿玛找回来,还拉着他一起看,阿玛不看也得看呀!嘻嘻!这可是锻炼推理能力的好书,而且里面很多东西,阿玛肯定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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