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诸位秀女随老奴来进行下一项!”

一个声音低柔的嬷嬷引着玉儿这群太监选出的秀女去另一边体验!

前面十来位秀女中,除排在前面的后宫嫔妃的亲戚秀女出来神色稍显平静之外,后面几位神色都或慌乱、或羞耻、或苍白。玉儿忍不住挑眉。

“下一位!”

玉儿身前已无人,这是到她了!

走进中间的房间,室内站着两位嬷嬷,皆五十左右年纪。

“请宽衣上榻!”

玉儿从荷包里各拿出两个金锞子给两位验身嬷嬷,俩嬷嬷满意地笑笑。

“两位嬷嬷,小女点了守宫砂,是否可以只验守宫砂!”

两位嬷嬷对视一眼,点头应允。

这一世为什么要点上守宫砂,为的,就是这一刻。玉儿可不喜欢陌生人在自已身上动手动脚,又不是真的在医院体检,这种检验女子贞洁的过程,玉儿一点儿也不喜欢,所以,当年才会殃了瓜尔佳氏点了一粒殷红的守宫砂。

两位验贞嬷嬷看着少女白藕般的手臂上那一颗鲜艳的红痣,皆含笑点头。其中稍高一位嬷嬷道:“守宫砂完好,从格格进门后的一举一动,亦可看出格格是处子,我们这些长年做事儿的嬷嬷皆有自己辩识处子的一套法门,加上格格这粒守宫砂,老奴们就十拿九稳了!伊拉哩格格过了!请回吧!”

玉儿微笑着对两位验身嬷嬷点点头,慢条斯理整理好衣裙,转身出了这被许多秀女引为一生耻辱记忆的小房间。

梁朝的名医陶宏景说:“守宫喜缘篱壁间,以朱饲之,满三斤,杀干末以涂女人身,有交接事,便脱;不尔,如赤志,故名守宫。”

“守宫饰女臂,有文章。取守宫新舍阴阳者各一,藏之瓮中,阴干百日,以饰女臂,则生文章,与男子合阴阳,辄灭去。”

“守宫又名蝎虎,以其常在屋壁,故名守宫,亦名壁宫。”

守宫砂,是中国古代验证女子贞操的药物。只要拿它涂饰在女子的身上,终年都不会消去,但一旦和男子交合,它就立刻消失于无形。因为有这样的特性,所以在古代就有人用它来试贞。玉儿就选用了这个方法!

到中午时,镶蓝旗秀女初选完毕,被引领至事先准备的宫室休息,待明日进行。

“你是两江总督之女吗?我阿玛是三等轻车都尉,在京外驻扎!”旁边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玉儿转过头,看看说话女孩胸前的名牌,只有十三岁!

“是的!先前我们是一起初选的!”

“是呀!”十三岁的女孩眉眼一下展开了!

“你长得真好!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说话,方才跟你搭话我还怕你不理我呢,我叫伊尔根觉罗特音珠,今年十三岁,你叫什么?”

“我叫伊拉哩玉儿!今儿咱们几人一屋,大家明天还要一起呢!”

“我叫赵佳萨尔兰,阿玛是户部主事!”鹅眉脸的女子起身行礼,玉儿与另两人赶紧起身回礼。

“我叫舒书觉罗苏宜尔哈,是上次留牌子的!阿玛是云骑尉,也在军中!”十六岁的少女体形已很是婀娜了!

玉儿笑道:“我哥哥都在军中!”

“玉儿你的名字怎么像汉人?”特音珠显然是四人里最活泼的,四人中也是她最先开口搭话的。

“因为前面两个姐姐起名是阿玛起的,所以,到我的时候,太太也只能选了玉这个字儿!”

“你是不是读了很多书?先前看到你,我就想到哥哥们说的‘腹有诗书气自华!’”赵佳萨尔兰坐在自己的铺位上笑问。

“你必也是常读书的,这诗词随口就来不是!”玉儿冲着萨尔兰笑了笑!

萨尔兰点头:“我们一家子,都是从文的!我也就跟着看一些书!”

特音珠瘪瘪嘴儿:“我不爱看书,看着那些字儿,我就觉得头痛!”

苏宜尔哈也许是年纪最大,显得比较沉静,听着三人交谈,只是偶尔插几句话。

“你们累不累?我从京外来,一直都没好好歇过,觉得这一身骨头都快颠散了!”特音珠抱怨道。

“先歇会儿吧!咱们还算好的,这下午初选的镶红旗,等得更久,更累!”玉儿抿嘴笑。坐到自己的铺位上,也不脱衣,直接躺了下去,另三人见状不免也觉累乏。

闭着眼浸入修炼,现在无事可做,还是睡觉安全!

无波无澜过了一夜,第二日,便是。玉儿与同房通过初选的秀女一起排队走到主持选秀的宫妃面前,一起行礼问安。

“从左至右,一一报名!”一个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奴才舒书觉罗氏,云骑尉那尔古之女。”

“奴才伊拉哩氏,两江总督阿山之女!”

“奴才赵佳氏,户部主事扎鲁特之女!”

“奴才伊尔根觉罗氏,三等轻车都尉索住之女!”

上方温和的声音再度响起:“舒书觉罗氏,伊拉哩氏、伊尔根觉罗氏、赵佳氏留牌子,下去吧!”

四人一起行礼后退。

回到房里,四人相视而笑。

“先出宫,下次再见!”赵佳萨尔兰抱着自己的小包裹行礼,三人一起回礼。

坐着骡车回到家里,老夫人看着仍然气定神闲的孙女儿直点头。

“留牌了!”

“嗯,留了!”玉儿笑道:“孙女儿倒是希望撂了呢!”

老夫人与瓜尔佳氏忍不住笑,孙女儿这做白日梦呢!

“行了,你下去洗漱吧!在宫里住了一晚,想来是极不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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