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风平浪静,并没有因为墨非这两个月离开而出现异状。
屠岸比墨非想得更为谨慎,在白衣青玄那夜屠戮了他大部分属下以外,此时附庸他的仅剩血傀老祖和灵蝶,妖族已灭,他们这种从属更想抱团取暖,也没有轻易露头的胆量。
三界内此时力量乃是的半步混沌境界,屠岸也在其中,但他无疑是其中最弱的那个,一旦露头,玉皇大帝绝对会斩了他为神佛竖立最后荣耀丰碑,所以在没有感觉到敌意之前,屠岸并不会轻易下手,这第一妖王志向远大,还想留着性命超越仙道规则呢。
所以墨非回去时所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更可喜的是小仙子佩瑶彻底了恢复元神,已经出关,并且达到初级太乙金仙的境界。
漱玉跟唐僧担忧她被屠岸控制,这些日子紧随左右。唐僧这秃驴这回也大享口福,每日央小仙子给她做菜,不重样吃了三十多天,脸都胖了许多,墨非回到花果山时正瞧见他在溪边催小仙子佩瑶给他烤茄子。
“秃驴,过分了!”墨非一脚把唐僧踹翻,走过去握住佩瑶的手。
小仙子一如从前温婉细腻,一眼就看出来墨非这些年摸爬滚打的疲惫,和隐藏极深的担忧,她伸出青葱手指贴在他素白如雪的鬓角,轻声道:“头发白的又多了。”
“嗯。”
转秋历夏,十几年岁月匆匆,于仙人或只是弹指以瞬,但对与相濡以沫的夫妻则长若永年。
墨非身旁有漱玉算策无遗,有小仙子敖明心色艺俱佳,然而这都不能替代小仙子佩瑶那种与生俱来的温婉,不着一字就让他在疲惫时顿时身心一松,觉得这世界还没那么坏,她的如水的目光能融化他身上所有的戾气、烦恼。
如此,已胜过万千。
原本心里塞了很多话的墨非忽然觉得都已经不必说,会心一笑,就卸去了满身尘埃。
有个人啊,等着你,爱着你,在无涯时间里永不褪色,不管走了多远回头都还能看到她,胜过万世浮华!墨非揽住小仙子盈盈一握的纤腰拥入怀里,淡淡说道:“你回来了真好。”
坐在地上的唐僧啃了一口烤茄子,瞪了瞪眼,阿弥陀佛,这画面可真够酸的。
“墨圣君?重明?姓墨的!老衲问候你祖宗十八代,你踩到老衲的锦斓袈裟了,抬起你的狗脚。”
墨非回头一笑:“我故意的。”
“滚蛋……算了,还是老衲滚蛋,这种花前月下的地方老衲也不合适,找漱玉下棋去。”唐僧拍了拍袈裟,提着禅杖离开。
这时小仙子佩瑶拉墨非坐到溪边青石上,在他脖颈上嗅了嗅,咬着嘴唇取笑道:“听漱玉姑娘说你到天庭被罚了面壁思过,别关在铁狱里,怎么身上还有水玉兰花的脂粉味儿?又给我找了个姐妹么?”
“你也学会吃醋了?”
“那不是,就问问嘛。”
墨非怂了怂肩膀道:“没有,就是在铁狱时候御灵公主去找过我,你也知道公主殿下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免不了就有耳鬓厮磨,但是我也不能对她下手,你不如身材也不如你。”
“天庭公主算了,东海公主,你怎么没和她在一块,这么多年也没有生儿育女,我本来还想着我出关以后就能当娘了呢。”
“可能是姿势不对。”
佩瑶轻拍墨非额头,娇嗔道:“胡说八道。”
“这事还真不能怪我不尽力,你没见女书生明显比以前有女人味儿了?只是神仙本来不就极难孕育后代,这是仙道规则所致。”
“那漱玉姑娘……”
“没,这事估计咱们才能办成。”
佩瑶偎到墨非肩头,轻声道:“我很想你,闭关时候老想着早些好了,但是一耽搁就是这么多年,很想。嗯,也想睡你了。”
最后一语让小仙子忍不住自己捂着嘴笑,只是笑着笑着就变淡了,她错过了墨非的七百年时光啊,那是普通人的好几辈子,心里难免觉着遗憾,便用力的握着墨非的手,在溪边并肩坐着,从中午直到夜里天空繁星遍布。
晚上两人到了龟壳洞府,两个月滴酒未沾的墨非豪饮了几瓮,但是没有喝醉,只是喝到目光有些朦胧就停了。
几样小炒都是出自佩瑶之手,虽比上姜师姐厨艺绝妙,但也颇合口味,让墨某人享受到了久违的夫君待遇,到饭罢收拾了碗筷,佩瑶又给他端了温度恰好洗脚水过来洗脚,而这点不管小公主敖明心还是漱玉她们都是不肯作的。
红烛光芒阑珊,一缕檀香烟气在房间里缭绕。
灯下的佩瑶换了旧时白衣,衣袖很宽大,边角也有些磨损,但却凸显布衣荆钗的闺中情趣,到桌前去给墨非沏茶解酒,微微一俯身,逆光里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剪影,旖旎如春睡海棠。
娇而不媚。
墨非欺身压过去,捉住她的青葱手指道,“别倒了,我不想喝茶。”
“那好。”
“咱们为生儿育女努力。”
小仙子佩瑶轻声道:“回屋里。”
“这不就是屋里?”
这里?小仙子脸色飞上一抹微红,这是洞府正厅,又不是卧室……不由身形一旋挣了开来,“不好吧?”
“看来咱们真是很久没那啥,咱们第一回可是在树林,这算什么?来,我帮你解了衣服,不解当然也行。”说着墨非再次揽住小仙子,手已经轻车熟路的握住了一抹雪腻。
本来就宽大的衣服自然容易下手,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阻碍,入手皆是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