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战带着幕僚木渊、以及十几位高穆王城的核心人物出了王府时,王府护卫还持戈严阵以待,与墨非对峙。
墨帝君拿着象牙骨折扇摆弄,闲庭信步,没正眼瞧那些护卫,漱玉仍戴着面纱坐在马上。
祁战迅速打量了一眼漱玉,虽说姑娘的面用面纱蒙着,看得不很清楚,但其身材的确与制裁神非常相似。制裁神大人真的降临高穆王城?祁战心里拿捏不准,但依然率领王府之人跪拜。
“小人乃高穆王城城主祁战,恭迎制裁神大人降临。”
漱玉轻嗯了一声,直接催马进入高穆王府,经过祁战身前时候马蹄子恰好踩在祁战的手背上。但他还没来的及发作,木渊就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角,低语了两个字:忍耐
墨非紧随其后,不冷不热道:“都起来吧,去给制裁大人准备房间,铺盖陈设必须是最好的。”
木渊答道:“是。”
“还有,门口这几个人不长眼的东西惹得制裁大人很不愉快,我不希望再见到。”
“小人明白。”
这无异于判了王府护卫的死刑。
但制裁神既然是至高神,就不能亲近平和,必须表现出与地位相符的冷漠与威严,甚至是对无辜生命的冷漠,这样才能避免引起怀疑。
等墨非跟漱玉进府后,祁战看了看跟随自己多年的护卫,目光阴冷:“都斩了!”
斩——
他又问道:“制裁神是真是假?”
木渊拱手道:“身材极为相似,行径举止也像是天神的傲慢风范,现在还无法确定。”
“你想个计策试探试探。”
“万万不可。”
“这又是为何?”
“制裁神大人的神通已经超越了我们的想象,万一她真是制裁神,到时候弄巧成拙我等皆难保全,以小人之见咱们先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她。”
祁战甩袖道:“哼,若她不是制裁神大人的话,本城主如此待她,那不是成了大离皇朝的笑柄。”
木渊嘿嘿冷笑道:“城主且稍安勿躁,小人心中已有筹谋。”
“什么筹谋?”
“小人以派人将此信息分别送往帝皇城、周宇王城、西冯王城,用的日行两万里的绝影神驹,三五日之间消息必然达到。而不管是神王、周宇城主、西冯城主肯定会派人来查探究竟,借他们的手岂不是更好?万一真是制裁神,说不定一怒之下就替城主宰了他们。”
果然好计策,祁战赞许了一声,然后又道:“若是假冒的呢?”
“顶多让别人笑话一声,也无伤大雅,城主将来若要出气,把那两个假冒的人千刀万剐泄愤便了了,只是……”
“只是什么?”
木渊捋了捋胡须,沉吟道:“依小人之见那人起码有七成是真的,城主您想,世间谁敢冒充制裁神?再者咱们高穆王城内有八万多的守军,最精锐武字营距离王府不过才十几里而已,顷刻就能赶到,但刚才那二人却堂而皇之的进入了咱们王府,显然心中丝毫无惧,常人怎会有这样的胆识?”
“或许他们鼓弄玄虚。”
“城主,看这个。”
木渊指着刚才墨非使“镇天门”那招留下的脚印,王府门前的路都是用一立方大小的青石铺成,非常之厚,而墨非刚才踏那块青石已经完全碎裂,上面的纹路犹如蛛网,并且直接蔓延到了王府的台阶上。
台阶两侧竖立的巨大石狮,已经因地面的凹陷而倾斜。
可想而知刚才那脚力道如何?
更重要的是墨非刚才脚踏那块留下了两个五寸多深的脚印,木渊盯着脚印道:“城主,你也是武圣人,但你能站在不动就在青石压出两个脚印么?”
“做不到!但是本城主看古代典籍上,记载制裁神大人的本事足可以移星换斗、遮天拿月,在青石压出两个脚印也太过寻常了。”
“可这只是她的仆从做的,仆从便能如此,主人可想而知,”
“也……有理。”
“城主大人,不管如何,咱们现在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亲自去给制裁神大人准备房间,别人去的话怕应付不来。还是那句话,我很希望她就是制裁神大人,那样的话城主近水楼台先得月,或许能够兵不血刃的登上神皇大位。”
这话祁战喜欢,哈哈大笑:“去罢,若本城主荣登大宝,你便是高穆皇朝的国师。”
……
墨非跟漱玉在高穆王城住了下来。
祁战听从幕僚木渊的建议,招待的极为殷勤,房间收拾的精致古雅,千年紫檀木的桌椅、鎏金熏炉、冰玉琉璃制的四合大屏风,就连地板都铺了一层冰蚕丝和貂绒编制的地毯。
不过说起来神族人技艺与人类想必还是有些简陋,桌椅式样简单、熏炉也没有蟠龙雕凤。
这些东西都不如漱玉的眼,唯独是冰蚕丝跟貂绒混编的地毯姑娘喜欢,很软和厚实,又洁白如雪,沐浴过后穿了一件单衣依偎在墨非的旁边,爱不释手地摩挲着。
“神族人还是有好东西的。”
“这玩意儿适合玩情_趣,在地上随便滚啊,这个待会儿再说。我挺纳闷儿的那个叫祁战城主竟然没有怀疑,做上城主心机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
漱手伸手绕着自己的青丝,有些心不在焉道:“怎么可能不怀疑。”
“但他却没有丝毫的试探。”
“公子,你怕蛇么?”
“小时候怕。”
“那咱们拿蛇打个比方,比如说公子遇到了一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