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个月,小公主敖明心那股慷慨献身劲儿的早就耗尽了。
墨神将下流无耻,只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抱,已经让小公主面红耳赤,过了好半晌脸都还觉得烫。
洞房……
呆滞着的小公主想到这二字,蓦的丢下水桶跑进房中。
隔壁房里墨非正在木桶中泡澡,听到了小公主的东西,咧着嘴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
水汽迷蒙里他的眼睛很亮。
能在荒岛苦熬十三年,墨神将倒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如花美眷,春睡海棠,对此他还有一定的克制力。心里想的更多还是如何将“瓶子”的容量扩充的更大,这是他赖以生存的根本。
此时仙灵之气仍旧在他的经络中自然游走,比几个月前鲜活许多,估摸再苦修一段,能提升四五十点仙力值,但这太微不足道了。
瓶子必须更大!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仰头枕着木桶边沿思索。
只是如系统之灵所说,阅历跟心境都要通过一件一件亲身经历的事,逐渐积淀,不可能一蹴而就。
大道者,殊途同归。
就像是新上任的汉宣帝刘病己,正史记载其文治武功,使饱经战火的汉朝不入中兴,乃是一代明君。
可宣帝刘病己也曾是斗鸡走狗的无良少年,那些名垂青史的政绩,也都是尝遍宫廷的势力斡旋的苦头,有了足够的阅历、足够沉稳的心境,才逐渐地积累起来。
这厚积薄发的道理非常浅显,墨非何尝不明白?
需要是积淀!
想到这里他舒了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汗水开始洗澡,从回来便有些紧绷的脸色也逐渐舒展了开来。
……
半个小时后。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墨非站在小公主门口,手里拿着一把象牙骨的折扇,当当当敲了几声门。
“女书生,换件男装,咱们出去买所宅子。”
“买宅子干什么?”
墨非拿着折扇在手里翻转,一副长安世家公子哥儿的颓唐样,眼睛半眯,很懒散地地笑了笑。
说道:“当然是害怕女书生你在洞房花烛时候的啼出几声莺声燕语,街坊四邻忍不住过来观摩。闺房之乐,岂能与外人道也?我这是为你好。”
“墨重明!你天天说这些下流话,就不怕烂了舌头么?”小公主声音愤懑道,还狠狠冲着门框踢了一脚。
幸而小公主是饱读诗书的,不然怕要问候墨非祖宗十八代。
“你滚蛋!”
墨非又拿折扇敲了敲门框道:“这事儿咱们应该夫唱妇随。”
“爱找谁找谁去。”
正吵闹之间从外面走进一位白衣儒生,仪态端正,举止儒雅,手里同样拿了一把折扇。
这人勉强能算是小公主的同窗,就是四明学宫的儒生苏治。
苏儒生进了明心楼,先到柜上给瘸腿老魏行礼道:“请问老者,有位姓敖的公子可是在这里居住?”
瘸腿老魏清楚小公主敖明心通常都是男装出门,所为敖公子就是敖姑娘。上下打量了苏治一眼,然后向他点了点头。
“你等着,老朽去给你叫。”
墨非已经瞧见苏治,挥手示意瘸腿老魏不必过来,然后又敲小公主的房门道:“四明学宫那个姓苏的小白脸又来找你幽会了,真是不要脸呐。”
说着便径直朝苏治走过去。
“苏儒生怎么有空光临小店了?”
“墨先生……”苏治阴阳怪气地斜了墨非一眼。
纵然墨非曾在四明学宫驳倒百余儒生,开在谦谦君子苏治眼里,他痞而已,修身立世都不足以称道。
与这种斯文败类打交道,都辱没了圣人门生的颜面。
苏治冷声道:“在下来是找敖公子的,与墨先生这样巨贾富商无关,若真有心的话,就请通知一声敖公子。”
“通知了,我刚说了有个小白脸来找她。”
“墨先生言语请自重!”
墨非上下打量了苏儒生一眼,嘴角噙笑,用折扇压住他的折扇道:“瞧苏儒生这副春衫行头,似乎是要请敖公子春游了?”
“《论语》曾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叹,吾与点也……这是古代圣贤人志趣所向,我为什么不能效仿?”
苏治言辞凿凿,但墨神将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回应他。
下流!
老子还没跟小公主共浴过,哪儿轮到你了?
苏治脸色略微涨红,猛然抽回了折扇道:“墨先生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为什么言语如此之粗鄙,怕是那些长安城外的村夫莽汉都也知道以礼待人。”
“苏儒生别激动,我不就是说了一句下流么?你又不是只这一个缺点,你还迂腐、道貌岸然、自以为是等等,这我可一句都没提。”墨非插诨打科道,嘴角笑容颇有些无赖。
“你……”
“苏儒生这样,啧啧,难道还想效仿孔夫子诛杀少正卯,一剑劈了我?”
有些气结的苏治一把推开了墨非,径直往后院里走,同时说道:“敖公子如此温恭儒雅之人,怎么会和你这种泼皮无赖相交。”
“毕竟她眼没瞎。”
墨非抱起双臂,拿折扇轻轻敲打着额头,忽然又道,“苏儒生论语背得滚瓜烂熟,我请教个问题吧?也不难为你这种读死书的,就问问你孔子门下七十二贤人,几位冠者,几位童子?”
所谓冠者是指行过冠礼的人,即成年人。
反之童子就是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