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抽得顺嘴流血的冯子都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是先去砸嘴角血迹,也不是先去言语威慑墨非,而是先揉起臀-部。
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赖,全靠此部位发家,那张俊美脸庞都要次之。
确定并无大碍之后,才挡在明心楼门口道:“今儿这店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你们就等着死吧你们。”
这番动静早让店小二、掌厨都跑了出来,得罪老板只是砸了饭碗,可得罪冯大人那是掉脑袋的事,因此他们很快选择了阵营。
两名掌厨已经拿菜刀逼住墨非,只是哪儿有杀人的胆量,手都在颤抖。
先前那名伶俐的店小二才不过十八岁,但每天都要跟长安城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眼里都透着灵光,立马也跟墨非翻了脸。
指着墨非骂道:“你给千人踩万人踏的贱-奴,瞎了眼敢得罪冯大爷?还他妈-的敢坐着,赶紧去给冯大爷磕头请罪,别连累我们也跟你一块死。”
“说这些没用。”老魏叹气道,他已经是六旬之人,又经过沙场磨砺,对于生死之事还算是比较。
“老东西,你都是已经快进棺材的人了,我们可都还想活呢!冯大爷,我等当真跟姓墨这狗东西没有牵扯,他昨天是才接了这家店铺,想他这种不知死活狗东西,您把他千刀万剐了最好。”
冯子都是谄媚行家,自然明白店小二此时不过就是为了保命才会如此。
但看见墨非遭到众叛亲离心里很是爽快,阴沉地笑了笑,说道:“你去端碗汤饼浇到那姓墨的头上,我就饶了你这条狗命。”
店小二爽快的答应道:“好咧。”
说罢就端了一碗汤饼走向墨非,那脸还算稚嫩的脸上颇为阴沉。
总算能活命了。
而事主墨非则低着头喝酒,一副淡漠如水的神情,小公主偏头瞧了瞧,这家伙摆出这幅模样明显是要杀人。
小公主转向店小二,说道:“你千万别去惹他,他杀人不眨眼的。”
店小二又犹豫了,他感觉墨非那样子有些相似行走江湖的刀客,万一被一刀劈死可就倒霉了。
这小子性情颇为奸滑,两面都不想得罪,快走到墨非跟前时故意一个踉跄撞在的案子上,假装晕了过去,那碗汤饼倒是盖到了他自己脑壳上。
冯子都低喝道:“废物!”
但他自己却也没有近前的胆量,这时才想起来那五名兵卒。
“你们几个不认识本官么?还不把这个刁-民给抓起来,难道是想等我霍家军马来了一块被砍头?”
“是……”五名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他们不想趟这趟浑水,但冯子都既然开口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马脸兵卒拿起了刀,带着四位弟兄围过去,哗啦一声铁镣扔在案上,看着墨非说道:“兄弟,得罪了!”
噌的抽出了刀。
两名掌厨迅速退开。
马脸兵卒又向小公主说道:“请这位姑娘也离开吧。”
小公主没有理睬他,视线一直紧紧盯着墨非:“喂,上天有好生之德。”
墨非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抬头环顾四周,很热闹,方寸之间就显出凡间的形形色色,每个人的神情全部都不相同。
这些能够磨练心境么?
他拿着酒樽慢慢把酒喝完,视线在每个人脸上都停留了片刻。
“跟你说话呢。”小公主道。
“你说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瞧这些都把刀架在我了脖子上,这算是好生之德么?”
“他们又杀不了你。”
墨非把酒樽慢慢放下,笑道:“女书生,你读书读傻了,你想想咱们要都是普通人现在会是什么结果?我人头落地,你呀去给那恶心的小白脸暖床。什么好生之德,都是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酸书生扯淡的,那是因为事儿没落到他们头上。”
马脸有些不服道:“怎么着,你这意思是说还能斗过我们五个?”
其余四人也把刀拔了出来,以为墨非准备动手。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整齐而苍茫的脚步声,霍府的兵丁到了。
大概有百余人,但这些人都是几经沙场的精兵悍将,身上带着逼人的肃杀之气,百余人就让人感觉势如猛虎。
带兵的偏将向冯子都抱拳:“让冯大人受惊了,不知是何人敢跟冯大人放肆?”
有百余精兵长势,冯子都的腰板立马挺起来。
挥手让马脸兵卒推开,满脸阴笑地指着墨非,说道:“就是这姓墨的!把他给我抓起来,到了牢里我再慢慢收拾他。还有,抓他时千万别伤到他旁边的美人儿。”
“末将领命!”
偏将挥了下手,百余精兵立刻引弓搭箭、箭头瞄准了墨非,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神射手,能够再一百二十布以外把箭准确地钉在目标上。
冯子都更加得意:“姓墨的小杂-种,知道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了吧?小美儿,你就乖乖跟了回府好好伺候冯爷吧,冯爷少不了你的好。”
闲杂之人都识趣地退出了酒楼,只剩墨非跟小公主在里面。
偏将瞧了一眼墨非:“呦,小子还真有几分胆色!但是在我霍家军的强弓硬弩下,你就是能飞天的盗贼,我也能让你变成刺猬。”
墨非站起来,眼底泛起了一抹若隐若现的血色。
“霍家军,霍家军什么时候听一条狗指手画脚了?看来霍光也真是老糊涂了,养出你们这群废物。”
偏将猛然拔剑,呵叱道:“放肆!你敢侮辱霍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