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黎民?苍生?呵呵……”张宁却是悲切一笑,怒吼道,“他们凭什么要我去救!又有谁会来救我!”
听着张宁不止的嘶吼痛诉,丁靖心知面前女子的遭遇实在太苦,人生实在太心酸,为自己设想的担子也太重。
丁靖并非擅长言语之人,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默默注视,聆听着她的痛诉。
许久之后,张宁却是哭得趴在案上,却是哭昏睡去,口中依旧呢喃不止。
“这世道,似你这等苦命人,何其多也?”丁靖无奈叹道,随即坚定意志,捏拳在手,“不过,为了解救这个世界,平息这个乱世,我一定会不惜一切!”
待张宁睡熟之后,天色已是渐渐变暗,即将入夜,丁靖恐张宁在此睡着,姿势不适,睡梦不爽,又担心她着凉,便将外袍披覆在其身上,将其背在身后,向繁梦阁楼下而去。
此时,繁梦阁内已无任何顾客,皆被甄宓请散而去,换来的而是荀攸传来的精锐士卒。
见荀攸安静带人护卫在此,丁靖点头致意感谢,随即走出繁梦阁,也不坐车驾马,直接背着张宁往自家府邸而去,荀攸带人侍卫左右,沉默跟随。
待丁靖领人离开繁梦阁后,繁梦阁的掌柜伙计尽皆松了口气,轻松无比,唯有甄宓一人怅然若失,心中难定。
……
夜色渐胧,丁靖虽然已是让自己的步伐尽量沉稳,然而张宁却还是醒来了,只是她却并未有任何挣扎,而是轻伏在丁靖身上,似在感受一种依靠般,安全感十足的样子。
感受到张宁醒来,却没有反抗动作,丁靖也不点破,自顾自地背着她行走。
“登徒子,你说我到底为什么而活着?”突然,张宁小声在丁靖耳旁呢喃道。
“这个问题我本不应该替你回答,应该你自己去寻找领悟。”丁靖缓缓说道,“不过若是你暂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不如就且先为我而活吧!”
“为你而活?凭什么!”张宁娇哼道,却不见脸上泛着微红。
丁靖小声问道:“你会控鸟之术吧?”
“嗯,会。”张宁微微点了点头。
丁靖轻叹道:“这控鸟之术,世上可没几人懂得,如果你能帮我训练出一批专业传信的鸟类的话,那么我在战场上也就能占得不少先机了,我的小命也安全许多。”
“哼,原来你要我为你而活,只是想要我的控鸟之术而已。”张宁略显愤怒的用小拳拳砸了砸丁靖脑袋。
丁靖也不介意,笑道:“不然呢?我要你活着,不就是为了你的独门绝技么!咋的?你当我看上你了?想要娶你呀!”
“登徒子!”张宁又用小拳拳砸了砸丁靖脑袋,脸上却是更加羞红。
丁靖依旧不在意,而是打趣道:“你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也只是一般,我怎么可能看上你!”
“你混蛋!”
张宁怒喝一声,重力捶了捶丁靖的肩膀,想要从丁靖身上跳下来。不料丁靖双手好似铁钳一般,紧紧箍住张宁身子,不让她跳下。
“登徒子!放我下来!”
张宁呼喊不止,丁靖却是死不松手,反而大笑道:“你都叫我登徒子了,那我就更不会放你下来了,此可谓丑婆娘也不放过!哈哈哈哈~”
“你说谁是丑婆娘!”张宁突然拧住丁靖左耳。
丁靖耳朵吃痛,连忙止住大笑,顿时求饶道:“别拧!别拧!疼!疼!”
张宁闻言也是心中一紧,顿时松手,说道:“没事吧?!”
“哈哈哈,骗你的!我怎么会怕疼!”
说完,丁靖便快速奔跑了起来,突然的加速,让背上的张宁甚是惊慌,连忙抱住丁靖,害怕被甩掉下去。
熟不料因为天色太暗,丁靖脚下不幸踢在一块石头上,身体难以控制,眼看就要前扑倒地。还好丁靖反应迅速,连忙将张宁稳住,防止她因惯性飞出。
然而丁靖自己却倒了霉,活活摔了个狗吃屎,牙齿磕在地上,虽未崩牙,却让丁靖痛得不禁眼中泛泪。
见丁靖这幅狼狈模样,张宁不禁大笑,手指丁靖,没心没肺的笑道:“哈哈哈哈~活该!真是活该!”
“小女人,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丁靖亦是故作痛诉道。
随即荀攸让人点起火把在旁,保证路上可视,借助着火光照路,丁靖带着张宁回到自家府邸,让母亲为张宁先准备一处院落房间,暂时居住在此。
对于丁靖的安排,张宁竟是没有任何拒绝,而丁母见丁靖带了一个女人回家,心中先是疑惑,又见张宁长相体态也是极佳,随即脸上却是高兴不已,以为丁靖开窍,懂得养女人传宗接代了,连忙火急火燎的给张宁安排住处。
丁靖不知丁母心中所想,也没考虑太多,是夜却没有在府邸休息,而是转身跟着荀攸继续回到太守府,那里还有一大堆事务还未处理呢,今晚他俩必须熬夜才行。
张宁住进丁府,自丁母以下,人人尽皆高兴,毕竟丁靖如今割据一方,府里所有人都盼着丁靖快点留下血脉,这样丁家家业才算安稳。
可府中唯有二人却是对张宁充满敌意,一人就是丁玲,另一人则是任红昌。
丁玲将兄长丁靖可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品,绝不准其他人染指,她知道张宁住进院中后,必定分夺哥哥回家与她相伴的时间,这让丁玲怒视张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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