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辽坦然的关切之言,吕玲绮眉头却是一皱,态度坚定而又严肃地说道:“文远叔叔,你别说了,我心里有数!”
见吕玲绮有自己的想法,张辽也不好再多言,毕竟吕玲绮已经成年,她已经有了自立的能力。
张辽长叹一声,摇头言道:“玲绮,这件事我不会告诉温侯的,不过你自己也最好想清楚,不然痛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吕玲绮点了点头,对于张辽的关切也有些感动,言道:“多谢文远叔叔帮我隐瞒,我会尽力处理好自己的心绪的。”
言罢,吕玲绮便快步跑开,唯恐张辽再多问一句。
看着吕玲绮慌乱而又落寞的背影,身为长辈的张辽又岂能不懂?
他张辽是看着吕玲绮长大的,对于吕玲绮的性格,张辽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吕玲绮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乐观向上,活像个假小子一样,但是这一切只不过是表象罢了,在她的真实内心之中,其实是一个心绪复杂的小女孩。
这样的女孩若是钟心于人,想要让这份情绪抹除掉,恐怕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此时,张辽也只能希望吕玲绮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万万不要被这不可能的男女之情,而痛苦悲伤一生。
……
回首丁靖这一边,从他离开晋阳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丁靖和贾诩一直在飞马南下,如今差不多已经到了河东郡的闻喜县,距离安邑城也只剩下两日的路程。
当丁靖和贾诩抵达闻喜县之后,徐晃麾下的韩浩却是领着数千军伍,前来迎接丁靖的到来。
见到韩浩之后,丁靖立即询问道:“元嗣(韩浩字),现在河东局势如何?吕布军攻到什么地方了?”
听到丁靖的发问,韩浩不敢有丝毫隐瞒,立即说明道:“主公,吕布领马步大军六万东出潼关,一路直击弘农、河东地界而来,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攻下了整个弘农。”
“好在徐晃将军早有准备,第一时间就让各处坚城严防,使吕布军不能在河东郡长驱直入。”
“不过,如今河东郡西南部的蒲坂城和芮城都被吕布攻下,并且吕布还屯驻大军于这两座城池内,直接威慑整个河东郡。”
“为了阻挡吕布军的攻势,徐晃将军在解县和运城一带布防,正处于和吕布军对峙僵持的态势之中。”
突然,韩浩的语气却是一转,又诧然言道:“不过,最近吕布军又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动向!”
“奇怪的动向?是什么样的动向?”丁靖连忙问道。
韩浩又说明道:“在蒲坂城和芮城屯驻的吕布军,在吕布麾下大将张辽的统御下,突然抽出一半军队向潼关后撤,似乎准备先撤回关中。”
“只是,若是吕布军要撤退的话,却又留了一半的军队在河东郡,并且呈现着备战之姿,连吕布本人也坐镇前线,实在有些奇怪!”
听着韩浩的解释,丁靖也觉得吕布军有些奇怪。
如果吕布军要撤退的话,不至于撤一半军伍回家、留一半军伍战斗;可如果吕布军要继续攻伐河东的话,却为何又要撤一半人回关中呢?
丁靖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只好看向身旁的军师贾诩,言道:“军师有何见解?”
贾诩思虑了片刻后,才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言道:“主公,我想吕布应该是不准备和我军死战了,不过吕布这个人的性子,向来就是眼高于顶、傲然超群的那种,如果他就此引军撤退的话,难免引起世人的小视和鄙夷。”
“所以,吕布才会在做出停战撤退的决定后,依旧留下许多兵马于河东,就是准备要和主公交战几场后,在撤退离去,如此也能维护他吕布的名声和面子。”
听完贾诩的解释,丁靖也明白了一点,当即言道:“也就是说,现在吕布军是不可能强攻我军城池了吧?”
贾诩点了点头,说道:“应该如此!”
“如果吕布准备强攻河东,那么应该会在主公抵达河东坐镇之前,就发起猛烈的进攻。”
“可吕布拖延这么久的时间,却还是不展开大举进攻,而只是与河东军僵持对峙,可见吕布并不想和我军陷入白刃血战的境况中。”贾诩继续解释道。
得到贾诩的确定之后,丁靖心中也放心了不少,当即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偏不遂吕布之意!”
随后,丁靖又看向韩浩,言道:“元嗣,你即刻回去传令徐晃,让他领军固守各处城池要隘,且勿与吕布军冒然战斗!”
“此外,让人去南阳通知牛辅、李儒,请他们领军北上司隶,立即攻占弘农郡。”
听到丁靖的命令,一旁的贾诩却是有些忧虑,连忙言道:“主公,让牛辅和李儒攻取弘农,这岂不是让他二人趁机将势力扩展到司隶来?万一以后二人生出二心,恐怕麻烦不小啊!”
丁靖轻松一笑,一副完全不但心的样子,言道:“自从牛辅和李儒依附于我后,便从没有一点冒然出格之举。”
“而二人也多次表示,愿意彻底臣服于我丁靖,甚至二人还主动将亲眷家属迁徙到晋阳居住。”
“因此,我想是时候彻底接纳他二人了,让他二人攻占弘农,与我丁靖麾下大军亲自攻下弘农,又有何异?”
听到丁靖这么说,贾诩还是有些担心,言道:“可是,主公,牛辅、李儒昔日都是董卓肱骨,又是董卓的女婿,主公彻底接纳二人的投效,恐遭天下人非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