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绣沉吟不定的样子,陈琳虽然心中焦急,却是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淡然地看着张绣,不想打扰到张绣的思考。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绣终于从沉吟深思中醒来,双目忍不住再次盯在陈琳身上,问道:“陈琳先生,你想如何献出南皮城?”
听着张绣如此的话语,陈琳知道最后他还是选择相信了自己,便仔细地描述道:“将军,若是只靠我陈琳一人,就算是想要献出南皮城给将军,却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哦?也就是现在南皮城中,有帮助陈琳先生献城的同伴咯?”张绣忍不住问道。
陈琳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司曹掾田畴如今正负责南皮城东、南二处城门的防备,我已经和田畴商议妥善,只要我等在城外以火炬为号,那么田畴就会打开东城门,放将军领军杀入城内!”
听着陈琳的说明,张绣不禁眉头一皱,他仍旧有些担心这是一个陷阱。
万一田畴放开城门之后,却在城中设下重兵埋伏等他张绣,那到时候他领军冒然杀入城中,岂不是自投罗网?
“将军,我等是真心投效镇北将军丁靖的,还请将军不要再心存疑虑了!”见张绣又开始犹豫不决,陈琳忍不住焦急地劝了一句。
然而,话一出口后,陈琳就有些后悔了,他担忧自己的焦虑,会让张绣更加疑虑。
若是张绣因此变得不愿信他,那么他陈琳可就真的追悔莫及了。
只是,陈琳的催促之言,却是让张绣反而更加信了陈琳一分。
因为张绣心中很明白,像陈琳这样的智囊之士,骗起人来的样子,与一般人绝对是不一样的。
普通人如果想要骗人的话,那么他必定心存紧张,以至于言语动作都会有焦急反常之态。
而智士说起骗人的话,却是脸不红、心不跳,显得极为冷静淡然。
此刻,见陈琳这样的智士,却露出了焦急情绪,显然他刚才是真的着急了,故而才忍不住言语失态。
可这也正代表着,陈琳所言的一切,都是其心中的真话,绝不是胡诌出来的欺瞒之言。
就在陈琳因自己的失言而感到黯然之时,张绣却是欣然地看着陈琳,言道:“陈琳先生,我当然相信你们的诚意,怎会怀疑你们呢?”
听着张绣的话语,陈琳却是一愣,随即大喜叫道:“将军所言当真?”
张绣点了点头,言道:“当真!”
……
自从陈琳出城去见张绣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日,而这几日的时光里,田畴却是无时无刻不站在城头凝望城外。
从外表上看,田畴好像是担心张绣军攻城,所以才如此紧张不缀地守在城头。
其实,田畴可不是在紧守城头,而是在等陈琳的火炬点燃。
在难熬的等待之后,田畴终于在今日夜里,看到城外数百米突然升起明光,显然一支光芒耀眼的火炬已经被点燃。
见到这火炬散发的明光,田畴的内心却没有就此放松,而是立即按照预先准备,对着麾下亲兵令道:“来人,传我军令下去,立即把东城门打开!”
“还有,让人去通知在西城门防备的韩昌将军,说是有并州军袭破城门,让他快带人来救援!”田畴又补充了一个命令。
虽然田畴的命令很奇怪,但是身为田畴的亲兵,这些将士却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下去按令行事。
……
“将军,南皮东城门果然被人打开了!”
当火炬被点燃不久,潜伏在南皮城东面的斥候,立即赶回营寨之中,向张绣禀告情况。
张绣得知城门洞开之后,当即不再有一丝犹豫,立即领着早就准备待续的将士,向着南皮城呼啸杀去。
而事实也果如陈琳所言,东城门打开之后,城门之后却没有任何埋伏存在。
张绣见此情形,心中也放心了许多,立即让士卒即刻占领城门和城头,以此为战略根基,逐步歼灭城中的反抗之军,再彻底掌控整个南皮城。
就在张绣军杀入城中后不久,守备西城门的韩昌,也已经领兵来到了东城,并且和前来接应的田畴迎面相遇。
“田将军,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并州军突然杀入了城内?”
见到田畴之后,韩昌立即大声叫道,想弄明白为何突然发声如此情况。
田畴看着韩昌,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言道:“韩将军,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只是我猜恐怕是城中出了并州细作!”
“并州细作?!”
韩昌闻言一惊,继续叫问道:“真有并州奸细?可知道奸细是谁?现在在哪里?”
“韩将军,这并州细作身份不低,而且我也不敢确定就是他!”田畴有些左右不定地言道。
“到底是谁?!”韩昌忍不住急叫道。
“算了!我到你面前说吧,不要被将士们听了去,若是引发更大的动荡,那就不好了!”
田畴无奈地叹了一声,便缓缓走到韩昌面前,让韩昌以为他要附耳私语。
当田畴靠近韩昌之后,却是忽然冷笑言道:“韩将军,这并州的细作,不是别人,正是我田畴也!”
韩昌闻听田畴言语,当即吓了一跳,有些错愕的看向田畴,叫道:“什么!你居然……”
然而,未等韩昌把话说完,田畴已经拔出了自己的战刀,一下子砍在了韩昌的脖颈之上,直接将其当场斩首。
眼看着韩昌的人头飞滚落地,在场的军士尽皆一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