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文丑已经领着五十骑跑远,却是听不到袁绍的喝止之声了。
就在袁绍既懊恼又担忧之际,文丑已是令人迅速抵达了信都城下,距离洞开的城门,也不过只有十数步的距离。
见到文丑及一干彪悍的渤海骑军到来,刚刚从城门内走出的民众,也是吓了一跳,纷纷躲避四散。
文丑没心思搭理这些惊恐的平民,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面前的城门上下,其双目更是警惕的看着城门和城头,唯恐突然有并州军袭杀而出。
忽然,文丑的目光近距离扫向城头之时,却发现城头上的那十多个守军人影,居然依旧挺立不动,一副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镇定模样。
文丑大为惊骇,立即定睛一看,却发现那些守军人影,居然都是用柴草扎成的,其外只是套了身兵家而已,根本不是真正的血肉人身。
看到这里,文丑似乎预料到了什么,立即拍马向城门冲去,想要进入城中看看。
见文丑居然做出如此冲动之举,周围的五十渤海精骑,唯恐文丑受伏有失,纷纷拍马相随,护卫在旁。
然而,待文丑及五十骑军冲入信都城中后,却是没有收到任何伏击和阻拦。
城内除了惶恐害怕的平民,根本见不到一个兵卒。
如此,又经过一番细致的探查之后,文丑终于确认了信都的情况。
如今的新都城已然是一座无兵马驻防的空城。
根据审问民众后所知的情况,此前占据城池的丁靖军,早已经在前日就已经倾兵向西离去,似乎是退至扶柳城去了。
弄清信都的情况之后,文丑连忙出城来到袁绍面前,将一切前后因果,全部跟袁绍讲述了一遍。
袁绍闻言后也是大惊,他也万万没想到信都城,居然会是这般情况。
“传令下去,让淳于琼统领中军入城,先将信都占据掌握再说!”
不过,袁绍来不及细思,立即下令军马入城,将这座无防重镇,先占据了再说。
待淳于琼带着两万中军兵马入城之后,一切也显得安然无事,并无任何意外发生。
如此,袁绍心中才算彻底放心,便将帅帐移步入城,信都城守府内摆案议事。
“诸位,城内情况如何?”
帅帐桌案立稳之后,袁绍立即召来麾下文武,向着众人询问道。
淳于琼率先出列,言道:“主公,城内除了平民百姓之外,再无任何军形兵影,我让人翻遍城内各处,也没见到一个并州军!”
“而且根据城内民众的描述,并州军的确是在前日倾军西撤的,甚至走之前还将带不走的军粮物资,尽皆分发给了城内的户户百姓。”淳于琼补充道。
袁绍闻言后,摸了摸下巴上的断须,蹙眉言道:“如此说来,丁靖是真的放弃信都城,直接逃跑了?”
“的确如此!”淳于琼点头言道。
这下子,袁绍是更加的疑惑了,他实在想不透丁靖明明胜势连连,为何会作出弃城逃跑的事情来?简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诸位,你们说丁靖为何弃城而走?”
袁绍自己想不透,便将问题抛给了麾下的文武,想听听这些能臣武将的见解。
淳于琼还是第一个出列,大声地说道:“主公,丁靖虽然胜利连连,不过其在信都却只有一万军卒而已,我想他必是见我们数万大军蜂拥而来,心中震怖恐惧,所以才溜之大吉的!”
听淳于琼如此低看鄙夷丁靖,袁绍闻言后也只是眉头凝皱,肃然说道:“仲简,你这话说的,却是有些小看丁靖了!”
“我们和丁靖也是交过手的,那丁靖曾经以千余骑军,就敢冲击我的帅阵,如此悍勇之人,绝非惧战之辈!”
“其弃城而走,想来绝不是对我军震怖恐惧,否则他丁靖也不敢对我渤海起兵行战!”袁绍言道。
袁绍话音刚落,谋士郭图亦是出列,点头称是,言道:“袁公说得不错,丁靖退走必定是有原因的!”
“公则可知是何原因?”袁绍忽然问道。
郭图点了点头,正声回答道:“首先,淳于将军的话也没有错误,丁靖虽然势如破竹、直取信都,但是他的中路军毕竟只有一万人,这么点兵马怎么阻挡我们近十万的大军?我想,这便是丁靖弃城而走的第一个原因!”
“其次,丁靖才在信都掘湖行水攻之计,以至于信都城墙倾斜崩软,尚还来不及修缮。”
“因此,信都虽然城高墙厚,却不过是外强中干,并不太容易防守,这便是丁靖弃城而走的第二个原因。”
“综上述两点,丁靖选择弃城而走,也并不叫人意外了。”郭图笑道。
听完郭图的见解,袁绍顿时双目闪亮,不禁莞尔一笑,说道:“如此说来,那丁靖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本来,刚才听到丁靖水攻的时候,袁绍就不禁想起了颜良骑军的覆灭之事,心中已是有些失落心疼。
可是听到水攻影响了信都城墙的坚固,以至于丁靖无法防守信都而选择退走,这才让他袁绍兵不血刃的夺回信都,如此却又让袁绍的内心,不禁蒙上了一丝欣慰喜悦。
对于袁绍的自我喜悦,郭图心中觉得没有必要,信都失而复得固然是好事,但是颜良将军和一万精骑却是永远的失去了。
不过,袁绍难得喜悦一次,郭图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劝阻,只能配合地说道:“确实如此!”
兵不血刃地夺回信都之后,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