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一个多月前的徐北战场,在袁绍大军的全力进攻之下,刘备驻守的即丘城终于被攻破。
而即丘城的丢失,也代表着刘备布置的重重防御,终于被袁绍军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
袁绍大军的兵锋,已经可以直接杀入东海,直取下邳、彭城等地。
只要攻下彭城和下邳,这徐州就算是彻底落入他袁绍的手中了,而凭借徐州的富庶,他袁绍也可以一举制霸整个北方,成为这天下间最当之无愧的第一诸侯。
然而,就在袁绍攻下即丘城不到半日,就有渤海派来的信使,焦急前来求见袁绍。
这些信使,全都是袁熙派来的,皆是请求袁绍领军回救渤海,抗击丁靖的大军进犯。
不过,如今袁绍刚刚攻下即丘城,眼看着徐州已经唾手可得了,所以得到丁靖入侵的消息之后,袁绍只是回信渤海,让袁熙尽量再拖延抵抗半年,等他将这徐州彻底吞干净了再说。
而回信之后,袁绍便立即下令全军,开始猛攻东海郡的兰陵城和武原城,争取早点结束徐州这里的战斗。
可袁绍没想到,这刚刚才在琅琊被击溃的徐州军,居然又被刘备聚拢集结到了东海,仍旧依托各城之坚,抵死反抗不屈。
而越接近徐州腹地,徐州民众的反抗之心,便越加坚决,他袁绍想要强征当地民夫,也越加不容易了。
就在袁绍继续领军攻打徐州腹地之时,袁熙的求救信却是每日都不断传来,而且信中的告急之情,也是越加浓烈,仿佛真的是火烧眉毛一般。
看着这些渤海送来的求救信,袁绍也是感到焦头烂额,以他对自己二儿子袁熙的了解,他当然知道这些信中的言辞,应该有些过于慌张了,真实情况应该不会这么严重。
可是,当这些信件不断的堆积如山之后,倒是袁绍麾下的文武和大军,反而变得越加焦急了。
袁绍麾下的将士们,大都是渤海人氏,当知道家乡正在遭受并州军的攻伐之时,这些将士又岂能不焦急担心。
因此,袁绍麾下的将士,对攻伐徐州的战意情绪,却是日渐消沉,所有人都在担忧家乡的状况,而毫无继续攻伐徐州的恋战之心。
就在袁绍也表示进退为难之时,谋士郭图却是拿着一封急信来见,说道:“主公,二公子又送来急信,言称丁靖已经攻入安平国,即刻就要兵临信都,特恳求主公领大军回援!”
袁绍将急信捏在手里,脸上却是懊然一片,言道:“我参详熙儿送来的战略部署图,只要他能守住武邑、修县一带,这信都丢了也就丢了,伤不到咱们的渤海的,他怎么还这般惊恐呢!”
“早知道我就让尚儿领兵回渤海了,尚儿年纪虽小,但是却稳重通达,绝不会因这点小战况,就慌乱得找不到北!”
听着袁绍的自言自语,郭图连忙赔笑迎合,说道:“主公,三公子的确是人中龙凤,有主公你的风略。”
“不过三公子毕竟年纪太小,让他领兵作统率,恐怕将校们不会服气。”
虽然袁绍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但是性格乖张的袁绍,仍旧不服地叫道:“有我袁绍撑腰,谁敢不服尚儿?!再说尚儿年纪小是小,可是其才能却是真的出众。”
见袁绍发火,郭图不敢忤逆,连忙改口言道:“是的,是的,三公子年纪小也不是问题,那丁靖也是十几岁出头就领军征战,也没见有人说三道四嘛!”
“再说三公子人中龙凤,和那丁靖相比,也难分伯仲,的确没人敢不服!”
听到郭图的奉承,袁绍的心中也舒坦了不少,却又是叹了口气,似乎想到了自己的大儿子袁谭,不禁哀伤言道:“哎,如果谭儿还在的话,这渤海的战事也不用我这般操心了!”
“都是刘备那厮,若不是他,我的谭儿也不会如此早亡!”
突然,袁绍又切齿骂道,想到了当初自己和公孙瓒大战之时,他的大儿子袁谭,就是兵死在刘备军的突袭之中的。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袁绍恨不得马上攻下徐州,然后将刘备这个该死的家伙,快点给生剥活剐了。
郭图知道袁绍这是想要继续攻打徐州的说辞,不过他却不敢再让袁绍留在徐州战场,便立即出言劝道:“主公,这徐州和刘备不过是小事耳,想什么时候解决就什么时候解决。”
“只是,当务之急还是在渤海,毕竟并州已经将兵锋,蔓延到信都城了。”
“虽然就算信都城失了,也影响不了咱们渤海的金汤防御,但是对咱们麾下军伍的士气打击,却是极大啊!”
“如果信都城丢失的消息传来这里,那么帐下的将士必定哗然惊骇,更加恐惧渤海的安危,如此情况之下,将士们肯定不会全心全力地进攻徐州,甚至还可能为此产生哗变的祸事。”
听到郭图的话语,袁绍的脸色也不禁微微苍白,如今军中将士本来士气就不高,如果再因信都而士气消弭的话,的确很可能动摇军心,而产生不可预料的情况。
然而,袁绍依旧颇为不舍地看着郭图,言道:“公则,不出三个月,这徐州我们就能拿下了,此刻退兵离去,岂不是将到手的好处,拱手还出去了么?”
郭图却是摇头,言道:“主公,如果信都丢失,以我军的士气,可还能三个月拿下徐州?”
“再说,万一丁靖拿下信都之后,挥大军猛攻武邑、修县,以二公子的统御之能,可否挡住丁靖三个月?”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