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两日,万众瞩目的丁靖大婚,终于如期而至。
早在婚礼当天的清晨,整个晋阳就是处于一片爆竹齐鸣、锣鼓喧天的状态中,每家每户都洋溢着喜庆之色,比他娘的过年还高兴。
且晋阳城内外的各家各户,无论是开门做买卖的商户,还是以诗书传家的门第,纷纷大开家门,互相奔走问好,共庆丁靖的大喜婚事。
而晋阳城南的龙山校场,也于今日正式开放,欢迎民众提前进入校场,等待观摩丁靖的婚礼。
原来,按照丁靖婚礼的安排流程,一些俗气且不必要的婚礼流程,都被丁靖给尽量简化了。
而婚礼的开始步骤,便直接从祭天拜地这一步开始。
至于这拜天地的地方,正是这处龙山校场。
为了让龙山校场能够容纳足够多的民众前来观摩,并州官府早就将龙山校场扩建了十数倍不止,并且搭建了极为壮观的看台,可满足数万民众同时坐在看台上,观摩共庆丁靖的婚事进行。
然而,哪怕是这番扩建场地,整个龙山校场却依旧容纳不下前来相庆拜贺的民众,只怪前来庆贺丁靖婚礼的民众,多达十数万人。
好在并州官府早就预料到了这些,于是将龙山校场一旁的龙山也修茸了一下,使民众可以安全登上龙山,居高临下的俯瞰整个校场。
如此,虽然山上的民众,并不能近距离在校场内欢庆丁靖的婚事,却也能够遥遥相望、漫漫相伴,至少满足了民众的庆贺跟随之心。
此刻,龙山校场内的贵宾看台上,早已经坐满了前来庆贺的人。
他们都是各方诸侯、世家的代表,甚至还有朝廷派来的官员在内,可见整个天下的各个势力,都对丁靖的婚事怀有着极大的重视。
这些诸侯、世家的代表,和其他看台的人群一样,也都眉目紧张地看着面前的校场,皆被这校场内的情势给骇得不轻。
先不说这龙山校场的规模,光是这些供人群安坐的看台,想要搭建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
除此之外,龙山校场的正中央,还建有一处极为高大的高台,其气势比之传言中商纣王的鹿台,恐怕也是不遑多让。
看着这般超凡规格的建制,哪怕是心怀平静的人物,都会对丁靖的行径,感到有些惊骇。
“这丁并虎到底想干什么?办婚礼要建这么高的露台么?”
“对啊!也不知道这丁并虎是要办婚事,还是要封禅?!”
“我说你们这些人叽叽咕咕个什么鬼,安北将军神武绝伦,办个婚事自然是越隆重越好,哪里有你们想得这么多!”
一时间,对于丁靖婚礼规格的越制做法,各种评论和看法接踵而来。
一些对丁靖早就看不顺眼和嫉妒怨恨的,更是以此来尽力抨击丁靖,想要将丁靖推到藐视王法礼制的深渊之中。
而一些对丁靖追捧仰慕的,则是全力对此展开辩护和赞赏,认为丁靖身为在世豪杰,做事张狂正是豪情的表现,何必拘泥于水呢?
两种观点的人,你来我往、彼此对辩,弄得整个校场喧哗热闹无比。
然而,无论双方辩论的如何焦灼,却依旧无法掩盖校场内外的鼎沸欢呼,只因为在此庆贺丁靖婚事的主体群众,还是并州的本地人。
这些并州本地人对丁靖,早就是尊崇敬仰到了痴迷的程度,他们才不在乎丁靖婚礼有没有越制,只要跟着欢呼庆贺就对了。
很快,整个龙山校场都已经坐满了人,其余未能进入校场的人,只能移步到一旁的龙山之上,在山头上遥观丁靖的婚礼过程。
而在校场内坐满观众之后,立即有并州军士卒把守在进出校场的门道周围,防止有人心有不甘,不想远观婚礼而大闯校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动乱。
待时辰差不多之后,只见数名身着礼服的士卒,簇拥着一位苍发老者,缓缓登上校场中央的高台。
这苍发老者,头戴玉冠,身披锦袍,腰缠宝石金带,显得气势和威望并重的样子。
待苍发老者登上高台、立足稳定之后,校场四周的围观群众,顿时各个满脸惊疑,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这苍发老者是谁呀?凭什么让他第一个登上那高台啊!”有人立即大声询问道。
像此人这般对苍发老者心怀疑惑的人,其实还有不少,他们都十分好奇高台上的苍发老者,到底是谁?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高台上的苍发老者,突然肃然一声道:“肃静。”
随着苍发老者说话,立即有士卒跟着传言“肃静”,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以至于到了最后,校场内外各个位置上伫立戒备的士卒,纷纷按照高台苍发老者的语气,一起大声说道“肃静”。
原来,这些戒立在校场各个位置的士卒,除了警备有人作乱之外,居然还肩负有传递声音的责任。
如此,也方便校场内外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清晰地听到高台上到底在说什么,避免了有画面无声音的尴尬感。
在听到苍发老者出言让大家肃静之后,校场内外的并州民众纷纷听从号令,尽皆一致缄口不言,皆害怕因为自己多话,而扰乱了婚礼的进行。
而一些非并州本地的外地人,则没有这般自觉,这些人依旧有说有笑的喧哗不止。
好在这个时候,伫立在校场各处的士卒发了威,尽皆瞠目怒视向那些依旧喧哗不止的家伙。
一些胆小怕事、脸皮浅薄的,见到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