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公袁绍和郭图皆看向自己,他田丰要是摇头说不知的话,那岂不是又在袁绍面前失了才能,又让郭图显得高他一等?
因此,田丰必须正面回答郭图的疑问。
在思虑了片刻后,田丰直接说道:“虽然我依旧不赞同攻徐的策略,但是郭图刚才说得一番话,也的确有些道理。”
“曹操初次伐徐,便就屠城五座,徐州上下皆知其恶,故而徐州对曹操定会全力抗击!”
“然而徐州也因曹操的攻伐屠戮,可战兵力折损近半,人口数量大量流失,总计损失不可估量,已是疲战崩溃的境况。”
“因此,若是徐州此时再遭战事的话,只要面对的不是死仇曹操军,则徐州很可能就会立即全军颓丧,失锐困兵。”
“而且,曹操刚刚退回兖州,徐州对曹操必定还心存忌惮,其必派遣重兵屯驻徐州西面,以备曹操军再次袭来。”
“所以,我军从青州南下征讨徐州的话,徐州应该是不可能用全军来抵抗我军的,我军所面临的抵抗力度,的确可能会微弱不少。”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有可能而已,并非一定如我们推测一般。”
“要知道陶谦在徐州的威望,就如同主公在渤海一般,久战疲兵之后,徐州军要是还能保持足够的军锐,那么他们只要坚守住徐州琅琊郡和东海郡的几座重镇,那我们就将会在徐州陷入不妙的僵持之中。”
听完田丰的一番话语,袁绍总算理解了此中的原由。
这攻徐之事,的确有很多不可预料的情况在其中,冒然出兵的话,很可能会得不偿失。
就在田丰对攻徐之事,感到有些收心不取之时,郭图却是哈哈一笑,说道:“田别驾,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
“如果我军南下攻徐,那陶谦不但要分兵屯驻西面防备曹操,而且还要分兵去往徐南之地,防备淮南袁术呢!”
听到郭图话语,袁绍却是吓了一跳,大叫道:“公则此话何意!难道袁公路也要起兵攻打徐州?”
郭图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个消息我也是刚刚才得到的,还未确信消息是否真实。”
“不过,根据以往我们收到的情报来看,袁术在淮南经营准备许久,屯大军于九江之地,其北上吞徐之心,已经是昭然若揭。”
“连我们都知道袁术窥觑徐州,那与淮南比邻的徐州,又怎会不知道?”
“而且陶谦与袁术素有矛盾摩擦,双方早已经是剑拔弩张了,所以我料陶谦必定会分兵屯驻徐南垓下、夏丘一带,以防不测。”
“因此,我们兵临徐州之后,那陶谦能调派来的抗击之军,实在是少之又少,如此之下,我们就算不能全吞徐州,至少也能吃下琅琊、东海二地!”郭图断然说道。
听完郭图的分析后,袁绍顿时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就对攻打徐州,有了十分深刻的了解。
“我那弟弟袁公路,已经是占据淮南,节制豫、扬二地,现在竟然又准备染指徐州,实在是贪心不足!”
“若是让袁术身据三州,那这中原之地,恐怕就是他袁术一人的天下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出兵徐州,绝不能让袁术一人就把徐州吞了,否则来日必定麻烦!”袁绍向着面前郭图、田丰,十分严厉地说道。
如果徐州仅仅是尚有反噬之力的话,那么他袁绍说不定还真会心存微微的忌惮,而选择暂时休兵北归,不攻徐州。
但是如今得知淮南的袁术,也正要起兵攻伐徐州,那么他袁绍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徐州绝不能被袁术夺取,这是袁绍的底线!
说来,虽然他袁绍和袁术同出一门,但是彼此却只是表面兄弟,暗地里是谁也不对付谁,各种使绊子也是常有的事情。
甚至,前年袁术与曹操在陈国、梁国交兵相攻,他袁绍作为曹操的盟友,还出兵兖州助战帮忙,狠狠地痛击了袁术的军队一把。
正是这些明里暗里的恩怨,袁绍、袁术两兄弟早就互为仇人,虽然还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却也是明争暗夺、互不相让。
因此,在得知袁术准备夺取徐州之后,袁绍才会下定决心,也要出兵徐州。
其目的就是为了让袁术不能独享徐州,继而阻止袁术快速坐大的可能性。
然而,就算袁绍心意已决,一旁的田丰却是仍旧有些犹豫不决,忍不住再劝道:“主公,这攻徐之事实在事关重大,我等还是再筹划筹划吧,切莫不能这般着急地做下决定啊!”
听到田丰居然还在阻拦自己,袁绍顿时大怒,不禁向着田丰吼道:“田丰,我是主公,你是主公?!”
“主公,我……”田丰闻言顿时一愣,有些着急地叫道,“我只是忧虑我军攻徐的后果,故而才劝主公思虑清楚之后,再做……”
“别说了!我意已决!”未等田丰说完,袁绍却是更加严厉地继续说道,“我就不信这陶谦真有能力,可让我袁绍兵败吃亏!”
“主公!”见袁绍似乎有些上头,田丰却是更加着急,立即想要再劝道。
然而,袁绍却是已经不想再听任何劝阻,直接对田丰说道:“元皓,我知道你在夺取青州的这段时间内,操劳的太多了,应该是有些累了。”
“这样吧,这攻徐之事上,元皓你就暂时不要参与了,先回渤海休息一段时间,等调理好之后再说吧!”
听到袁绍这话之后,田丰整个人简直如遭雷击,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