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被丁靖用酒樽砸晕,场面顿时控制不住了,韩馥立即令人将郭图扶下去照看,酒宴也因此停止。
可酒宴上的事情却没有因此掩息,当丁靖回到客府后,无数冀州官吏将校和世家大族,纷纷派人来丁靖府上拜访,令丁靖实在应接不暇。
而酒宴上丁靖与郭图爆发的事件,也瞬间传扬了出去,一时成了整个河北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尤其是丁靖在宴席上豪言作出的那首诗,也成了整个河北文林中的佳句,此诗词豪情万丈、愤然慷慨,又诗体与往常不同,更被文人墨客不停点评。
更多大好男儿也因为丁靖的这首诗,对丁靖更存崇拜,纷纷离家前往冀州,想要投效丁靖。
而丁靖诗词中,也体现了他崇拜武力中兴,尊仰云台阁二十八将的志气,不少忠于汉室者对丁靖更是青睐有加。
剩余几日,丁靖每日待在客府之中,前来拜见的人也渐渐少了。韩馥也终于布置好了征讨黑山军的事宜,只需几日后丁靖回到并州,点齐大军,与冀州大将张郃会师常山,就可以对黑山军展开剿杀。
这一日,又一名客人前来拜访丁靖,竟然是冀州甄家家主甄俨。这甄俨虽然三十不到,却也是少年出名,早年就被推举为孝廉,现在任职冀州邯郸长,执掌一地大县的军政。
丁靖连忙将甄俨请入正堂,令人端茶送水,热情招待,道:“甄家主光临,真乃靖之荣幸!”
甄俨连忙拱手笑谢,道:“安北将军客气,俨能得见将军,实乃幸事!”
二人互相客气的打完招呼后,便闲聊起来,甄俨似乎有意考较丁靖,问了不少军事、政治上的问题,丁靖亦是微微回答,点到即止,并未多说。
突然,甄俨话锋一转,对丁靖正声问道:“将军如今执掌一州,不知对这天下时局有何看法?”
见甄俨突然如此发问,丁靖也是一惊,不知道面前甄俨想要做什么,只好口中打着哈哈,言道:“自黄巾起义,董卓乱京,大汉社稷累卵,吾等汉臣必竭心匡扶汉室,重整光武之业!”
“将军如此回答,是看不起俨么?”听到丁靖的套路话,甄俨脸色严肃,有些生气地说道。
甄俨如此逼迫,丁靖也有了兴趣,也不生气,反问道:“那俨兄又对天下时局又有何见解?”
“自黄巾起义,董卓乱京,大汉社稷将倾,将军领一州军卒,又有雄才韬略,何不……”甄俨看了看四周,见除丁靖亲卫外,没有外人,直视丁靖,继续说道:“将军何不携军自立为王,待时机成熟,将那至高之位取而代之!”
听到甄俨话语,丁靖差点惊得茶杯落地,对着甄俨说道:“俨兄慎言!”
甄俨却是不惧,依旧直视丁靖,想要看出丁靖心中所想,岂料丁靖乃是特种兵王出身,什么大风大浪的考验没经历过,依旧是面色如常、波澜不惊的样子。
事实上,丁靖岂能没有窥视龙椅的心思,只是有些话实在大逆不道,心中想想就好,万万不能张口说出,那样只会引来灾祸。不过甄俨的想法丁靖也清楚,他这是已经看出了大汉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矣,唯有改朝换代、破而后立一路,便想要提前将自家与未来的问鼎人物绑在一起,保住家族富贵。甚至若是进一步,甄俨还想效仿秦时吕不韦,作那奇货可居之事。
而他丁靖,就是当前价值最高的潜力股,若是此刻支持,将来收益必定百倍、千倍、万倍。
可是甄俨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丁靖心中想法,以为丁靖没有争夺天下的心思,顿时无奈,便要拱手拜退。
“俨兄莫急着走,我并州尚且缺一从事中郎,不知俨兄可有兴趣?”丁靖突然拦住甄俨,笑着问道。
听到丁靖话语,甄俨脸上露出喜色,并非是因为丁靖招揽他,而是因为他知道了丁靖并非没有称王制霸的野心,只是韬光养晦,不欲直言罢了。
想到丁靖竟然如此谨慎,甄俨更加高兴,说道:“俨多谢将军招揽,只是吾现为邯郸长,不便离去。吾家中有一弟,名尧,亦举孝廉,其才不下于吾,定可胜任从事一职。”
听到甄俨话语,丁靖也有些遗憾,显然是甄俨作为甄家家主,绝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才只让其弟甄尧前来投靠自己,而非自己来投靠。
这举动就像是历史上的诸葛家,诸葛诞在魏、诸葛瑾在吴、诸葛亮在汉,三个人分别在三方势力,尽皆位高权重,无论哪家得胜都可以保住家族辉煌。
只可惜诸葛家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却不知道那天道无常,诸葛诞在魏,可魏被司马氏取代,诸葛诞也是满门被屠;诸葛瑾在吴,可其子诸葛恪功高盖主,也是被杀;诸葛亮在汉,可邓艾、钟会攻入cd其后代死战而绝。
自己实力还是不够,不能让甄家全力投靠,对此丁靖也没有办法。不过甄家既然愿意肯帮助丁靖,这已经让丁靖很高兴了,连忙对甄俨更加款待。
“将军,可知那日在街上救下的稚儿小女?”闲聊间,甄俨突然对丁靖问道。
丁靖回想了一下,便记起问的是刺客埋伏的那天,自己从刺客手下救出的人质小女孩,随即笑道:“起先吾并不知那女孩身份,后来蒙辛评相告才知,竟想不到是甄氏族人。”
“将军救下的女孩,正是吾之八妹,俨在此谢过将军!”甄俨再次向丁靖拱手拜谢。
丁靖却是摆了摆手,笑道:“举手之劳,不必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