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晔的反应,丁靖差点忍不住狠抽自己两嘴巴,无比后悔自己刚才的言行话语,以至于令刘晔对曹操心生投靠之情,这岂不是将人才往强大的对手那边赶么!
在冀州,丁靖已经失去了荀彧,如今在淮地,他可不想又失去一个刘晔。
突然,丁靖拉住刘晔,言道:“刘兄弟,其实我刚才的话只是安慰之言,当不得真,那曹操其实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听着丁靖前后相反的话语,刘晔却是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反言道:“丁兄,你为何如此说话,曹司空迎帝入许,尽心尽力的侍奉朝政,如此忠心耿耿之人,岂能让你随便妄谈非议!”
见刘晔有些生气,丁靖也颇为无奈,只怪他的话语却是前后相反,彼此矛盾,有胡言诋毁之嫌。
为了挽回自己在刘晔心中的形象,丁靖也有些焦急了,他必须找点法子,让刘晔虽不至于重新亲近自己,也必须让他就此摒弃曹操。
突然,丁靖的脑海里突然一亮,瞬间有了个主意。
丁靖看向刘晔,义正言辞地问道:“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刘兄诉说,曹操此人城府极深,绝非忠义仁孝之辈,其表面侍奉陛下,背地里却另存心思!”
“天下间,皆把曹操与袁绍相提并论,言称他两人为汉室二雄,皆有匡弼社稷的心意和能力。”
“然而我却要说,袁绍虽有匡弼社稷之心,却无匡弼社稷之能,否则曾经也不会提出让董卓入京的烂招。”
“而他曹操,虽有匡弼社稷的能力,却没有匡弼社稷之心。”
“你也不用如此诧异疑惑的看我,我也无法跟你解释太多,反正我要告诉刘兄一句话,曹操的真实心意,其实和这淮地的袁术,倒是无比相似!”丁靖斩钉截铁地断定道。
“曹操?袁术?”刘晔低喃了两声,却是想不出他两个有什么相似之处,只能言道,“恕晔不明,曹司空和后将军,到底有何相似?”
丁靖神色一暗,脸上也露出肃然毅重之色,正色言道:“他二人,皆,有,称,帝,之,心!”
“什么!”刘晔听着丁靖一字一言,直接骇得叫了出来,脸上满是苍白惊恐之色,似乎不敢相信丁靖的话。
丁靖继续说道:“刘兄弟,你不要觉得我是在骗你,也不要觉得我是在胡言乱语,我这个人直觉很准,我看人、看事,可是从来没出错过的!”
刘晔却是依旧震惊,连忙摇头不止,言道:“将军,你不要再说了,我刘晔不是傻子,袁术、曹操也不是傻子,他们就算有称帝之心,但是却不至于真的敢做那大逆不道之事!”
见刘晔如此表态,丁靖继续言道:“既然如此,那我请刘兄弟继续拭目以待,我想不需要几年,袁术必定称帝尊妄。”
“而那曹操也必定大有变化,再不会奉天子以令不臣,而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丁靖肃然言道。
听着丁靖如此肯定的话语,刘晔的心再次震荡了起来,只觉得丁靖的话语无比坚定断然,好似真的却有其事的样子。
这也难怪,毕竟丁靖是一个穿越者,对历史上的许多事情都了然无比,比如袁术称帝这种事,现在的人,包括袁术自己在内,可能还想都不敢想,但是到了一定时候,这种事真的就会发生,这是一种趋然性,若无外力强势破解,则根本不可阻挡!
因此,丁靖说起这些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如此言之凿凿,以至于连刘晔这个听者,都不禁心中震撼,好似确有其事的样子。
不过,即便丁靖断然肯定无比,但是刘晔却依旧不太相信,只觉得还是有些危言耸听,否决道:“将军,你并非仙家神人,何故能叵测人心、洞悉未来,请恕晔依旧不能认同!”
刘晔的反应,依旧在丁靖的预料之中,他也没想过自己的片言片语,就能让刘晔信服自己,而且他的话还是如此的危言耸听。
丁靖一笑,道:“刘兄弟不信也无事,毕竟这也只是我的直觉,最后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不过,我还是希望刘兄弟不要轻易前往兖州,那样只会使自己身陷囹囵。”
“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曹操真的从汉臣变成了汉贼,到时候刘兄弟该如何自处?”
“而且,如果我的情报没错的话,刘兄弟也是汉室宗亲,到时候成为汉贼的曹操,又会如何对待刘兄弟呢?!”
“所以,我才希望刘兄弟小心行事,切记不要过早前去投靠曹司空!否则,到时候可谓追悔莫及!”
听着丁靖如此话语,刘晔却是心中一凛,涉及到自身和家族的安危,他也不得不多思重谋起来。
万一,万一曹操真的如丁靖所言,变成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汉贼,那他刘晔又该如何自处?!
此刻,刘晔的心也不禁有些混乱,思虑辗转万千,脸上也变得冷汗直流,只觉得这个世界还是那般黑暗,还是那般混乱。
或许,正如他之前认为的,汉失其鹿,群雄焉能不共逐之?!
“唉!淮地有袁术残暴荼毒,兖州有曹操狼子野心,难道这天下真的没希望了么!”刘晔不禁沉重叹道。
丁靖摇了摇头,坚定道:“刘兄弟,有希望!”
“还是那句话,袁术会不会称帝,并无绝对!曹操会不会成为汉贼,也不一定!一切,都还需要观望等待,才能看透一切!”丁靖言道。
刘晔却是一叹,道:“等待?!将军还真是看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