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靖的外貌看起来虽然并无什么特殊,但是他的那杆虎齿戟却是太耀眼了,那散发着寒芒的戟刃,数百米之外看去,也格外刺目,令人一眼就能看出其样貌,并且感受到那戟上的杀气。
丁靖这“并虎”的名头所来,一半是因为他那虎步并州的威势,另一半便是这杆虎齿狰狞的战戟。
身为并州军的将领,张济岂能不识这虎齿戟,由戟知人,虽然暂时看不清丁靖相貌,但是张济却是已经确定了身份。
知道丁靖正遭到乌丸骑军追击,张济哪里还敢再耽搁一刻,连忙下令大吼道:“全军出击!随我保护主公周全!”
随即,张济策马驱前,第一个杀出,其身后众骑也瞬间拍马向前,向前冲锋杀去。
丁靖见到张济军冲来,顿时大喜,连忙引着三十骑调转马头,喝道:“援军已到!众军跟我杀!”
言罢,丁靖直接挺戟指空,拍马向难楼的数千乌丸骑军冲去。
那残存的三十多骑见到丁靖如此言行,顿时大惊无比,他们本以为前方突然出现的骑军,都是乌丸军绕道拦截在前的分兵部队,却没想到会是自军的援军。
可是在这渔阳地界里,除了钟离绪带走的三百骑军外,哪里又还有骑兵援军?
而且这援军的人数竟然还是这般众多!足足两千骑兵!
虽然不懂前方援军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众残骑也没心思多想,他们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丁靖的话语。
若是前方的骑军不是援军的话,他们就算冲上去,也不过是死路一条。
此刻,最惊慌的不是张济等并州骑军,也不是丁靖身边的残骑,而是领军追击不停的难楼。
难楼当然也看到了突然出现在前路不远的张济军,他亦是对此感到惊诧无比,不懂这渔阳郡西部,为何会出现如此数量的骑军队伍。
虽然不知道敌友不明的张济军是何来历,但是难楼却没有停止奔驰的意思,只因为丁靖等残骑就在眼前,仇人如此唾手可得,他难楼岂能就此放弃!
更何况张济军只有两千骑,而他难楼这边却有三千多骑,几乎是对面的两倍人数,若是真的打起来,也是他难楼这边的胜算更大。
正是抱着这样的心态,难楼没有一丝停步的意思,依旧让全军继续疾驰向前,并且下令全军做好战斗准备。
尤其是看到丁靖调转方向,回头反冲过来之时,难楼更是惊喜无比,再无任何停步收手的想法。
丁靖等众残骑控制着战马的速度,待差不多等张济军的大部队靠近后,才全力加快速度,作为大军最前锋冲杀向难楼而去。
转瞬间,双方便对冲至一起,仿若两股最猛烈的洪流相撞一般,而这人仰马翻的场景,便是水流对撞而激起的剧烈水花。
战马与战马相撞。
骑士与骑士相攻。
场面一片混乱。
这个时候,无论是什么样的军令安排也没用了,双方不先杀个对冲结束,一切都只是空谈。
这样的战斗,最考验的便是军队的基本战斗力,若非精通骑战、非悍勇敢战之军,撑不过这样的对冲交战的。
此刻丁靖冲在大军最前,手里的虎齿戟猛烈的挥舞着,戟刃向前横扫一百八十度,直接斩落五个乌丸骑兵。
然而这只是第一合攻击,一切都还未结束,虽然丁靖一戟便斩杀五人,但是乌丸骑军的人数却有数千,在这五人之后,还有无数个五人。
他必须一边不断的御马冲锋,一边不停的挥舞虎齿戟战斗,否则就算是他丁靖,也难以在这样的硬战对冲中幸存。
只不过数息时间,一轮骑军对冲便结束。
双方将卒立即顾视敌我两军的状况,查探着彼此的损失情况,尤其是查探领军大将是否出事。
若是敌军损失少而自军损失多,则可知自军绝不是敌军对手,必须选择当即撤退。
反之,则可选择继续进攻。
若是自军大将不幸阵亡或重伤,也必须立即选择撤退,否则军心不稳下也难以谋胜。
反之,则可选择继续进攻。
丁靖和张绣各自高举戟和枪,让众军士卒看到他们的状况安然无恙,以此稳住军心。
难楼亦是高举狼刀,以安大军之心。
可是虽然主将难楼无恙,但是难楼军士卒却是彼此惊慌骇然,只因为他们发现自军的损失情况,有些格外的出乎意料。
双方虽是只有一次对冲,但是遍观双方损失情况,难楼军竟然直接倒下了一千三百多骑,阵亡率超过了三分之一。
而丁靖一方的并州军,却只倒下了四百骑不到,阵亡率连五分之一都没有。
不过这种情况也实属正常,一来难楼军低估了并州骑军的战斗力,以为并州骑军和幽州的地方守军一般,并无什么厉害的,却想不到并州骑军,却是一支不下于白马义从的精锐骑军。
其外,难楼军马不停蹄的追赶了丁靖一整个夜晚加半个白天,全军的骑士和战马,体力消耗都极为严重。
反观张济所领而来的并州军,却是一支近日才拿下了通县的胜利之师,斗志、精神、体能都临近巅峰,战斗力没有一丝减弱。
最后,双方的骑军统帅的水平也高低不同。
张济出身西凉,从小就在马背上征战,对于骑兵对冲的战斗也是见怪不怪,对于此种骑军对冲战斗的经验更是极为丰富。
在大军冲锋途中、两军交战之前,张济就已经号令变阵,将一千最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