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堆积了半个营地的缴获,钟离绪整个人却再提不起一丝高兴,脸上满是苦色,一副怀财在眼却带不走的痛苦感。
钟离绪看着丁靖,有些苦涩的问道:“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若是等乌丸人回来后,这些缴获不就全部还回去了么?”
丁靖的神色亦是不好,他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这到嘴的肥肉想要他再吐出来,根本不可能,只是这肥肉太大太腻,他这张嘴没办法一口吃下。
如此尴尬之境,让他丁靖亦是有些无奈,若就此放弃的话,简直就是作践可惜,是个明白人都干不出这等蠢事。
丁靖思虑了许久,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渔阳城,只见渔阳城那斑驳的城墙,却散发着一股萧肃之风,显示着他那饱经战乱风霜的不屈意志。
丁靖看着钟离绪,用手指了指渔阳城的方向,笑问道:“钟离绪,你说我们叫这渔阳城内的兄弟出来,帮忙把这这些缴获搬到城内去,他们会干么?”
钟离绪闻言一愣,瞬间明白了丁靖的意思,原来丁靖是要让渔阳城内的军民出城帮忙,将这些缴获物资全部搬到城内安放,只要动员的人足够多,如此短距离的搬运行动,想要将这营寨中的物资全部搬入城中,绝对有可能实现。
“将军英明,我们现在就!”钟离绪有些激动的吼道。
丁靖闻言摇了摇头,却是一叹:“可是,我们该怎么让渔阳城放开城门接纳我们呢?难道让人直接去城下通报身份叫门?”
沉默,二人间死一般的沉默。
正如丁靖所言,他们该如何让渔阳信任他们而放开城门协助呢?这可不是一件口头说说就能做到的事情。
要知道,渔阳全郡遭到乌丸人的劫掠,然而渔阳城作为郡治,却只是闭门死守,对城外被劫掠的民众不闻不问。
毫无疑问,此时的渔阳城已经是一只惊弓之鸟,若是丁靖此时令人到城下叫门,说不定城上守军根本不允理睬,反而会乱箭齐发、驱赶射杀呢。
钟离绪摸了摸脑袋,有些试探性的问道:“将军,若是我军中守军说不定会大开城门迎接我们呢?”
“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觉得他们会把我们当做乌丸军的诈兵,认为我等是冒充的,用箭矢招呼的可能性更大!”丁靖笑了笑,随即轻咳了一下,言道,“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派你去城下叫门,若是他们开门,自然算你大功一件!”
正如丁靖所言,如今幽州军疲瘠,根本没可能有军队能够正面攻破乌丸军,而且还能顺利驰援到渔阳城下。因此,就算丁靖军到城下自报身份,城上守军相信的可能性也极低,毕竟在丁靖统领之前的平谷军,只是一支最普通的地方军,那战斗力低到不可理喻,怎么可能顺利击破城外乌丸军而援助城池呢?
不过,就算顺利叫开城门的几率很小,但是这物资缴获的重要性却太大,因此丁靖必须让人去试一试,哪怕万一成功了呢?!
“我去叫门?!”听到丁靖命令,钟离绪一惊,想不到丁靖会将这么危险的任务交给自己,“可是,将军你不是说渔阳城应该绝不会相信我们的身份,更不可能冒险开门放入我军入城的么?!”
丁靖拍了拍钟离绪的肩膀,安抚笑道:“没关系,就算他们不开城门,我们再想其他方法也不迟,只是让你去碰碰运气罢了!”
钟离绪:“……”
呆愣了片刻,钟离绪不敢抗命,亦不再多说,领命道:“末将领命!”
“等等!”丁靖拉住钟离绪,微笑提醒道,“带一个坚固点的盾牌在身上,万一城上放箭,也好全身而退!”
钟离绪:“呃……谢将军关心!”
……
渔阳城下。
钟离绪单骑至城下十数米外,手中高举挥上大吼道:“城上的兄弟听着,我是平谷城守军校尉钟离绪,特来支援郡治城池,请来个掌事的和我说话!”
“城上的兄弟听着,我是平谷城守军校尉钟离绪,特来支援郡治城池,请来个掌事的和我说话!”
钟离绪不停的吼着,城上的渔阳守军却是一片疑惑,彼此面面相觑,对城下不断喊叫的钟离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待听清钟离绪吼喊话语之后,城上守军的一名伯长为了万全起见,不敢轻易决断,对着城头守军令道:“你们继续把守在此,没有军令不得理睬城下喊叫之人,我去通报城守大人。”
渔阳城守名为袁营,本是【单经】的副将,在单经领军前往救援右北平前,被临时委任提拔为渔阳城守,托付他暂时守御渔阳城。
袁营听到值守伯长来报之后,心中亦是惊疑万分,连忙爬上城头,正见到钟离绪还在城下不停吼叫。
袁营看向钟离绪,大叫道:“你是平谷城来的兵马?!”
钟离绪听到城上终于有人回应,心中顿时惊喜无比,连忙回道:“正是!正是!”
袁营再次问道:“你可有身份证明?”
“这是平谷城的城守印,可拿上城头一观!”钟离绪立即回应道。
袁营立刻让人用绳子从城头放下一个竹篮,让钟离绪道城下将城守印放到篮子里,随后士卒拉起竹篮,将城守印带上城头。
袁营立刻拿起城守印,仔细观摩了一下,的确是正规的官印,并非粗制滥造的仿制品,想制造这样一颗官印,必须是朝廷官府才有能力制造。
见手中城守印并非作假,袁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