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靖没有让众人在府内等待太久,便立即走入府堂中,直接坐在首座之上。
见丁靖这个从来没见过的人坐在首座,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尽皆将目光投向丁靖,注意力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猜测丁靖的身份。
在场众人,除了杨夏等将士外,其余人都没见过丁靖,也不知道丁靖的身份,却见丁靖虽然年轻,却生得矫健挺拔,气势也不同凡响,身上似乎泛着杀意血气,有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众人见丁靖如此气势,知晓他并非常人,尽皆立于一旁,不知该当如何。
丁靖见众人看向自己,却没有一丝慌乱,直接拿出公孙月的令牌,大声言道:“此乃白马将军之令,即刻起,平谷城一切军政事务,皆由我统辖!”
众人听到丁靖言语,全都神色一惊,心中满是疑惑不信,纷纷看向站在丁靖身旁的杨夏,用眼神寻问目前的情况。
杨夏见众人寻问的眼神,轻咳了一声,以手指向丁靖,恭敬介绍言道:“这位便是丁将军,诸位别看丁将军年轻,但却是白马义从中的将校出身,丁将军手里的令牌,也确实是白马将军的令牌,诸位不必对此有任何怀疑!”
杨夏向着众人解释道,却是隐瞒了丁靖的真实身份,而是将丁靖的身份换成了白马义从。
这样做的原因有二,一是丁靖的真实身份实在夸张,杨夏怕说出来会吓到众人,甚至可能造成不可预料的局面;二是白马义从的名气深入幽州每个人的心中,以此为假身份,可以让众人更加信服丁靖,抗拒心理会低上许多。
果然不出杨夏所料,听到丁靖竟然是白马义从的将校出身,众人顿时对丁靖的眼神大为改观,眼色中皆是敬重佩服。
再加上丁靖手里还有公孙瓒的令牌,更能彰显丁靖的身份,料想丁靖必是公孙瓒极为看重的人才,因此才会被公孙瓒交予如此重要的令牌。
了解了丁靖的身份和来历之后,众人却是又惊又忧,平谷乃幽州小城,平日里根本不受公孙瓒重视,更别谈会有白马义从到此了。
想到此处,却是绅豪张三爷向着丁靖恭敬一礼,脸上却是露出愁容,问道:“丁将军能来平谷,是我平谷之福气,只是老朽心中存有担忧,我常闻白马义从,非战事不轻出,丁将军携白马将军到此而来,可是因为平谷就要遭遇战事了么?”
张三爷的疑问,亦是在场其他人的担忧,他们各自虽然在平谷城内颇有势力名望,但终究只是凡民,并无抵抗大军兵锋的实力,若是平谷城有兵事祸来,他们也毫无反抗之力,自然心中惊惧害怕。
听到张三爷发问,丁靖与杨夏对视一眼,眼中却是一股了然之色,似乎早就料到众人有此担心。
杨夏轻咳一声,按照与丁靖商量好的情况,脸上神色黯然,露出忧虑之色,对着堂中众人言道:“各位,夏在此实不相瞒,今晨我领军去狐奴山,本是要保障与渔阳的交通,请渔阳救助我平谷城外的难民,却不想遭遇大量乌丸军,若非丁将军路过及时救援,我军已是全军覆没!”
听到杨夏诉说,在场众人顿时惊骇无比,想不到真的是有乌丸军来了。
“可是,乌丸人毕竟不擅长攻城,会不会他们只是劫掠下城外的村庄乡镇,对我平谷城却是不敢来攻?”有人抱着庆幸的态度问道。
那人言毕,丁靖却是立即站起反驳道:“这种侥幸态度就不要再有了,我从右北平而来,一路上到处都是乌丸之军,从城外逃难而来的难民也可看出,如今幽州已是在乌丸人的全面侵掠之下,乌丸人来势汹汹,绝不可能仅仅是劫夺一下村庄就够了,不攻破城池劫掠,绝不能满足乌丸人的贪婪!”
听到丁靖的话语,众人这才了解到事态严重,心中更是慌乱万分。
“乌丸人如此浩荡而来,难道右北平就不管么?白马将军就不管么?”有人焦急喝道。
言罢,众人立即看向丁靖,想听听丁靖的说法,毕竟他们都以为丁靖是白马义从,而白马义从就是公孙瓒的嫡系亲军。
丁靖闻言摇了摇头,言道:“实在不瞒诸位,自冀州与袁绍战后,我白马义从也损失惨重,尚未恢复元气,如今乌丸人浩荡南来,右北平却是自顾不暇,实在无力照料其他郡城!”
听丁靖如此解释,众人更是心灰意冷,他们岂能不知幽州此时情况,以前的幽州军自然强大无比,可是自冀州之争,和幽州内战之后,幽州军已经变得颓败,战斗力不如昔日三成,也难怪乌丸人敢在这个时候入侵幽州。
最后,在场众人彻底接受了现实,心中的惊慌却未击溃他们的意志理智,而是化作了反抗的斗志,没有人愿意当任人宰割的鱼肉,在死亡残暴来临之前,谁都会想着反抗一下的,堂中的众人也不例外。
这时,富贾李四爷立即看向丁靖,脸上横肉微颤,气势十足、狠戾无比,带头向丁靖、杨夏二人问道:“丁将军、杨司马,你二人召集我等前来,除了通知乌丸人到来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事吧!但说无妨,我等必定鼎立协作!”
如今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众人皆知此时已经不是自私自利的时候,为了御敌乌丸军,该付出的还是要付出。
果然,有李四爷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丁靖见众人众志成城,心中却是格外欣慰,他本以为在场众人,就算是面临大敌到来之时,依旧免不了自私自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