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
公孙瓒向南搜索一夜无果,找不到公孙月的一丝身影,亦找不到任何骑队奔行的踪迹,一切只怪丁靖的反追踪能力的强悍,将奔行痕迹几乎全部抹去隐藏,在天黑入夜的情况下,就算是白马义从中的精锐斥候,也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一夜搜寻无果后,再加上公孙瓒的行军粮水也没带足,只好撤回宝山,看看留在宝山的队伍,有没有什么发现。
若是宝山也没结果的话,公孙瓒只能先引军撤回右北平,再做更全面、更大范围的搜寻行动。
料想如此,公孙瓒立即引军退返宝山,当抵达宝山的时候,眼前的场面却让公孙瓒一愣,继而又令公孙瓒愤怒不已。
此时的宝山,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留在这里的一千五百白马义从,在凌晨天刚刚拂晓的时候,突然遭到乌丸军的袭击。
还好这些白马义从素来训练有素,在徒遭袭击的时候,他们的反应也极为迅速,纷纷挺兵上马反击。
可惜,却是无奈袭营的乌丸军人数实在众多,足足有上万人参与最直接的进攻,这帮白马义从人数太少,又无公孙瓒这个军魂在,根本难以抵抗,只好向宝山上撤退,用山势之险,来阻击乌丸人的进攻。
袭击白马义从的乌丸军,正是丘力居统率而来的,足足带来了三万多的人马兵力,力图将宝山的白马义从和公孙瓒彻底葬身于此。
此时,指挥大军攻打宝山的丘力居,还以为公孙瓒就在宝山中的白马义从中,见白马义从被困宝山难以逃脱,丘力居等一干乌丸首领,更是兴奋异常,皆以为胜利就在眼前。
但是丘力居绝不会想到,真正的公孙瓒并不在宝山之上,而是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出现在了包围宝山的乌丸军身后。
公孙瓒引军来到宝山,正好看到数万大军将宝山围得水泄不通,他留在宝山的一千五百名白马义从,亦是被困在宝山之上,正被乌丸军连连进山攻伐,眼看着已经到了存亡之境。
此时,公孙瓒的身边只有一千五百人,而且连夜通宵搜寻未睡,体力和战力都有些下降。
兵力的巨大悬殊,体力的巨大流失,若公孙瓒及其白马义从,此时领军杀入宝山,救援被困在宝山的同袍,不但成功率极低,甚至有可能将公孙瓒这帮人,也一起搭进去。
但是公孙瓒怎可能放弃宝山上的一千多同袍,不管他们而引军撤退逃跑么?
这是不可能的,作为白马将军,作为公孙瓒,他不会放弃自己的同袍!
放弃同袍、独自逃跑,这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
更何况宝山上被困的还是他亲自组建的白马义从,那是和他公孙瓒同生共死,对他公孙瓒最尊敬仰慕的儿郎,若他放弃这些人不管,他公孙瓒又有何面目存于世间!
“众军随我杀!救出被困的兄弟们!”
公孙瓒突然大喝一声,亲自担当军阵前锋,全军呈锋失之阵,向着包围在宝山之下的乌丸军冲杀而去。
公孙瓒引着一千五百名白马义从呼啸而来,宝山下的乌丸军全然没有预料如此,一时间难以变阵阻挡,竟让公孙瓒从后方突破阵型,将乌丸军的阵伍搅得翻天覆地、混乱万分。
乌丸人已经够谨慎了,在攻打宝山上的白马义从之时,丘力居已经命令无数斥候向西侦查,防备右北平城出军来救宝山。
但是令丘力居绝想不到的是,西面没有汉军来救,而是从南面会有一支军队攻来,直chā_tā包围之军的后方。
而且这支军队,还是由公孙瓒带领的白马义从,一支仿若噩梦一般的军队。
“公孙瓒来了!”
“公孙瓒来了!”
一时间,乌丸军中嚎叫不止,哀鸿遍天,诸多的军卒竟然被公孙瓒的一千五百铁骑,冲踏得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的乌丸军中,自相践踏者,逃跑怯战者,不可胜数,眼看着过万人的乌丸军伍,竟然就要被公孙瓒的一千五百人给击溃了。
就在这时,位于指挥帅阵的丘力居亦是见到了公孙瓒的军锋,看着公孙瓒白马白袍白枪,冲锋在军阵最前头的样子,丘力居脸上的表情也绷不住了,此前的即将成功的喜悦,也从脸上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解与惊恐。
“什么情况!?公孙瓒不应该被困在宝山之上么?为何会从南而来,袭击我军后阵!?”丘力居大吼着,惊得帅阵周围上下,皆不敢言。
丘力居的惊怒之状,亦是影响到了帅阵上下,所有人的表情都显得十分害怕,唯恐公孙瓒引兵冲杀而来。
好在丘力居为主多年,当看到自己的情绪即将影响到整个大军的时候,丘力居连忙让自己恢复冷静,脸上的表情也尽量控制的镇定自若。
丘力居看向身侧的从子蹋顿,立即言道:“蹋顿,你带三千我族精锐勇士,必须拦住公孙瓒,不能让他再在大军中肆意纵横了!若拦不住公孙瓒,稳不住大军阵脚,你提头来见!”
“儿将领命!”蹋顿立即言道。
丘力居知道,此时自己的大军没有防备,被公孙瓒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冲击,若再不阻止公孙瓒,则大军必定崩溃混乱。唯有趁着大军自溃之前,让一支精锐部队前往阻击,扼制公孙瓒的军锋冲势,先稳住大军阵脚后,则胜利还在他丘力居的手中。
见蹋顿领命引兵而出,丘力居心中的担忧还未完全淡去,又看向宝山方向,随后对着乌延下令道:“乌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