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北平城,公孙瓒府邸。
一传令兵飞奔前来求见,焦急向公孙瓒禀报道:“主公,城外一骑厉声叫喝,言称东面出现大量乌丸骑军,似欲图不轨!此外,城外叫喊之人,还射来一支箭信在城门下”
公孙瓒听传令兵话语,眉头一皱,有些疑惑乌丸骑军在东面做什么,右北平东面百余里的地界,可都是荒山野岭、少有人迹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村落给乌丸人打劫掠夺。
“将箭信给我看看。”公孙瓒对传令兵喊道。
传令兵闻言,立即将箭信递交给公孙瓒,此箭正是张绣射在城门下的,箭杆上绑着一根木条,而那在城外叫喊之人,也正是张绣。
公孙瓒看着传令兵递来的箭信,发现这杆箭矢制作格外精良,箭簇是上等良铁打造,箭簇上甚至还打磨有倒钩,箭杆更是磨砂光滑,箭羽也是梳顺整齐,极大的提升了箭矢的射程及精准度。
看着如此精致制造的箭矢,就连公孙瓒也有些叹为观止,如此箭矢,非朝廷正规军械器营能够打造。
这等精造的箭矢,本来依靠并州器械营的技术是造不出来的,还好丁靖夺下了邺城,收编了冀州内最好的军械制造营。
当然,最重要的是投靠丁靖的宋柯,他可本是袁绍帐下的器械官,亦是冀州最厉害、技巧最高超的器械工匠,对着弓箭的制造却是十分在行。
公孙瓒心里的惊讶已是万分,连忙向传令兵问道:“那城外叫喊射箭之人呢?”
“已经拨马离开了!”传令兵回道。
原来张绣叫喊射箭传信完毕之后,便没有再在城外久留,他心中担忧丁靖安危,故而连忙撤马折返宝山,回去保护丁靖的安全。
得闻传令兵话语,公孙瓒更是没有料到,此时再追询问已是来不及了。如此情况,公孙瓒只好将目光放到箭矢上绑着的木条上,想看看木条上到底留下何种讯息。
公孙瓒将木条取下,却见木条上刻有几个字,正是“宝山、乌丸骑、战、白马义从”这几个字。
“这木条上?是在说宝山有乌丸骑兵和我白马义从在战斗么?”公孙瓒看着木条,小声的嘀咕着,随即又看向传令兵,问道:“宝山附近可有我军在那里?”
“并无!”传令兵立即言道,随即随扈想到了什么,言道,“不过今日早晨,小主带着一队白马义从去宝山祭奠扫墓了!”
公孙瓒闻言一惊,心中顿时了然,最近的不利战事,让他都差点忘了,今日乃是她亡妻的忌日,按照惯例,他的独女公孙月,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去宝山为其母扫墓祭奠的。
“莫非是月儿被乌丸人袭击了?!”
公孙瓒顿时大惊言道,心中焦急无比,生怕公孙月出了危险,连忙准备调集白马义从随己出城,欲去宝山救援公孙月。
此时,府内的公孙续,见到其父公孙瓒如此大张旗鼓,准备带着数千白马义从出城,还以为出了大战兵事,连忙找到公孙瓒询问缘由。
“父亲,何故兴师动众?要如此纠结大军出城?!”公孙续连忙向公孙瓒问道。
公孙续知道,此时他们北平军才打完幽州内战,刚刚折兵蓟城不久,如此着急动兵,实非明智之举。
公孙瓒看向公孙续,焦急言道:“你小妹在宝山被乌丸人袭击了!”
公孙续闻言亦是一惊,心中同样忧虑小妹公孙月,却又不像公孙瓒焦急到几乎丧失理智,在公孙续的认识里,乌丸人这几年,几乎被他们的北平军教训得低头臣服,他不理解乌丸人何故如此大胆,竟敢图谋自己的小妹,再得罪冒犯自军。
“父亲,乌丸人突然进犯右北平,挺兵入宝山,而我军却是尚未发现,想必乌丸军的人数必定不多,最多数千人罢了。”公孙续思虑片刻后,立即拉住公孙瓒言道,“父亲无需尽领白马义从出城,只需带走三千人去宝山就足够矣。”
公孙瓒听到公孙续的话语,心中顿时惊醒,立刻听懂了公孙续的想法。
公孙瓒并非无知之人,他知道此时他的北平军依旧士气动摇,军心尚未稳定,若是调遣大军出城,必定引起全军惊慌,很可能就此让本就颓废的士气,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料及此处,公孙瓒点了点头,拍了拍公孙续的肩膀,庆幸言道:“多亏我儿提醒,否则差点毁了我北平军!”
言罢,公孙瓒立即前往白马义从大营,亲自领着三千白马义从出城向东,往宝山疾驰而去。
随着公孙瓒领军出城,右北平内确实变得一片暗流涌动,各方势力皆在猜测公孙瓒领军出城的意图,一时间北平城内竟是掀起一股惶惶的情绪。
此时右北平城内,唯有一人没有惊慌,反而却是惊喜无比,此人便是邢举。
这邢举乃上谷乌丸众丘力居的养子,从小便被丘力居极力栽培,并将其放在汉家城池内长大。也因此,邢举的一举一动都和汉家男儿无异,正是如此缘故,邢举也成了丘力居在北平城内最大的潜藏势力。
作为丘力居的养子,邢举自然知道乌丸人正在谋夺公孙瓒、谋夺右北平的计划,而他也早早得令,在这城中不下无数暗手人马,时刻准备配合乌丸军的行动。
丁靖与张绣,在城门处见到的异常,也正是邢举的安排,邢举早已经暗地里买下了靠近各城门的无数商铺,并且在这几日内,藏兵准备在这些商铺中,随时准备行动。
见到公孙瓒出城向东而去,邢举立刻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