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张郃就要被刀剑加身,身死当场之时,张郃却是怒目圆视,眼球充血,一副狠戾拼死的样子。
只见张郃右手一抓,将砍来的一柄长刀抓住,顿时张郃手掌流血不止,而那柄长刀也因为张郃的用力把持,而再难砍下。
张郃随即用力一夺,将长刀取入手中,而那握刀之私卒,也因夺刀惯性而站立不稳,张郃又趁势左手抓过那私卒,以这私卒之身躯为盾牌,阻挡来袭的刀剑。
这一系列连环动作,只在一瞬完成,除张郃自己外,周围所有人都没看清他的动作。
当围来的刀剑砍刺中那被张郃当作盾牌的私卒身躯之后,张郃立即右手持刀圆抡,绕着自己腰间环形横扫,顿时围攻靠近者,无不被其砍成两截,肝肠俱露出体外,洒落一地。
见张郃如此狠戾悍勇,郭谋之私卒尽皆胆寒,又加之郭谋已被张郃飞刀掷死,此时众私卒群体无首,不知号令、鼓舞,竟是无人再敢靠近张郃。
私卒不敢再招惹张郃,张郃岂会放过这些作乱之人,张郃立即趁势挺身杀入私卒群中,直朝着城门冲杀而去,欲速速夺回城门控制,赶紧关上城门。
这帮私卒哪里还敢再在阻拦,纷纷四散溃逃,不敢在此逗留。
张郃没空追那些逃跑的,只是将依旧负隅顽抗的剿杀殆尽后,连忙让亲军士卒将城门关上。
然而却已是为时已晚,城外藏伏的袁军已经杀到城门之前,眼见着城门就要被张郃亲军关上,袁绍部将朱灵却是奋勇当先,手中长戟一突,正卡在城门之中。
“喝哈!~”
只听朱灵大吼一声,双手青筋狰狞,随即奋力一扭转,竟是将城门撬开一分,不能彻底闭合。
而跟随在朱灵之后的袁军,亦是趁势压上,冲开城门,杀入城中。
见城门未能关上,袁军亦是杀了进来,张郃顿时惊骇,却也没有引军撤退,而是立即带人在城门后列阵阻截。
张郃知道,若此时他撤退的话,则袁军必定彻底掌控城门,出入邺城将毫无阻拦,因此他必须领军钉在此地,以血肉之躯充当城门,阻拦袁军攻入城中。
然而张郃身边亲兵士卒只有数百人,而看城外袁军声势,怕是有兵卒近万,如此悬殊差距,张郃引人守在此处,简直自寻死路。
张郃心中亦是知道自己阻挡不了袁军多久,但他却没有退后一步,只期望自己能够拖延一刻是一刻,只要撑到援军到来,就算是死,也足够了。
“弟兄们!如今此处声势浩大,城内袍泽必是已知西门变故,依军师之能,援军不刻就可到,大家再随我在此坚持坚持!”
张郃立即大吼道,以身作则,身坚最前,悍然阻拦袁军攻势。
袁军见城门后有并州军列阵阻截,却也是毫不犹豫,立即喊杀而入,向张郃之军扑冲而来。
“战!战!战!”
张郃与众军齐身大吼,声势过人,丝毫不惧来攻的袁军。
杀入城门的的袁军,就如同无尽洪流一样,猛烈冲击着张郃所构建的防御阵型。
而张郃与其亲军亦是悍然众志,仿若磐石坚铁一般,竟是在袁军猛烈冲击下,丝毫没有退后半步。
两军皆是精锐,猛虎相斗,必是俱伤,只初次冲击交手,双方先军之中,除少数几人之外,几乎各自殒没,张郃的数百亲卒更是直接阵亡三分之一,就连张郃亦是身创两处枪伤,一处刀伤。
若是常人遭受如此伤势,亦是不堪疼痛,哀嚎倒地了,然张郃却是全然不在乎,看都不看一下自己的伤势,眼目依旧直视前方,手中长刀奋力劈砍一切靠近的敌人。
张郃军损伤惨重,袁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亦是瞬间死亡超过两百人,不过这点人数损失,对于城外的袁军而言,仿若滴水雨点,毫不足道,根本难伤大军之气势。
袁军继续冲杀入城门,张郃见状,眉目却是坚定,依旧悍然不退,带人在此拼死以守。
两百……
一百……
五十……
张郃身边的亲军士卒在一个个减少,数百人转瞬间就锐减到数十人不到,就连张郃自身亦是浑身血污,全身是伤,仿如从血池之中捞出一般。
此时,张郃只感觉目眩头晕,浑身冰冷,手脚也不禁微微颤抖,险些连手中武器都拿捏不住。
他知道,这是自己失血过多的表现,若再在这儿硬战下去,他知道自己就会死的。
想到此处,张郃竟是没有一丝悲伤与后悔,脸上甚至露出一丝微笑,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能以这样的结局为终点,亦是武将的幸福。
“不死!不退!”
瞬间,张郃仿若回光返照一般,竟是猛然大吼一声,声传数百米。
听到张郃声音,身边的亲军士卒亦是受到了鼓舞,尽皆随声大吼:“不死!不退!不死!不退!”
这呐喊声仿若洪钟巨吕,吓得城外袁军不敢轻易再进,皆被张郃之军的气势吓到。
同样的,张郃之军损失惨重,几乎覆灭,袁军亦是尝到了苦头,竟是折损了过千人,军胆丧尽,却依旧难以攻破张郃防御,冲入城内。
此时城外袁军的领军将领朱灵,亦是焦急、羞愧不已,他想不到自己近万之军,竟然被数百并州军拦在城门口外,不能寸进城中半步。
虽然朱灵知道并非自军无能,只怪这城门入口较窄,并州军坚守在入口后方,借着城门狭小之优势,袁军想要攻击,却只能展开数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