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骑军行动方便,杨恶身上除了弩具箭矢外,只带了一柄短刀。
只见文丑挺枪朝杨恶刺来,杨恶连忙用短刀格挡,却不料文丑长枪上的力道太大,直接打折了杨恶手中的短刀。
见短刀折断,杨恶心中惊惧,然而此时文丑的长枪再次刺来,直朝杨恶面门。
杨恶自知自己难以躲开长枪,于是挺身向前,随即枪头贯穿杨恶肩窝,杨恶也顺势用左手将文丑长枪捏住。此时,文丑想要拔出长枪,却被杨恶死死拿住,挣脱不出。
杨恶裂嘴一笑,口齿中满是鲜血涌出,身上的剧痛不能阻挡他反击的意志,只见杨恶右手抬起断刀,狠狠的朝着文丑脖颈上刺去。
文丑见杨恶绝地反击,心中顿时惊颤,然而他文丑也非寻常人,竟没有想过退后躲避。
在这股死亡威胁之下,文丑竟是用出了最后的力气,面门与手膀上都是青筋狰狞,胸腹间气势涌动,大吼道:“给我死!!!”
文丑双臂顿时用力,如同霸王举鼎一般,将杨恶过两百斤的身体挑飞在空中,杨恶也因滞空而难以控制身体,手中的短刀却是徒然落地,并未伤到文丑分毫。
随即,文丑长枪一甩,将杨恶的身子在空中横扫了一百八十度,最后因为巨大的惯性,将杨恶身体甩出数米之外。
杨恶小山一般沉重的身体,轰隆的一声,猛烈的砸在土地上,竟在厚实的土地上都砸出了一个数厘米的小坑。
也许是力道过大,杨恶只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骨头几乎粉碎,肚子里的五脏六腑也上下翻滚,似乎互相纠缠到了一起。杨恶感到自己的力量在缓缓流失,甚至难以感受到身上的疼痛,反而觉得一股睡意袭来,心中好想要美美的睡上一觉。
这一刻,杨恶想到了自己的兄长杨丑,他二人本就是草莽出身,只凭着刀口舔血的战场杀伐才活到今天这样的日子,对于死亡其实他早已经看淡了,这就是武将的宿命,不可避免。
尽管此时的杨恶连动下手指头都十分困难,但是杨恶却不愿就这样躺着等死,他还要战斗,他还要杀人,他微微挣扎着,想要再杀一个,再杀一个敌人。
一旁的文丑见杨恶虽是躺在地上,然而似乎还在挣扎,眼中怒色奔涌,却并未因杨恶的不屈精神而怜悯,反而觉得杨恶的行动极为刺眼,就像一个挑衅巨人的蝼蚁一般。
“去死!”
文丑大吼一声,随即纵马至杨恶身前,将手中长枪自上而下狠狠扎下,枪头洞穿杨恶胸腔,直插入土地尽没枪头数寸。这一击,几乎把杨恶整个胸腔弄得零乱,肺叶尽皆粉碎破坏,就连肋骨都彻底绞断,而其中的心脏也被扎破。
此时,就算杨恶的不屈意志再强,也难抵身体的破碎,在冷冷的萧风中,缓缓失去了最后的呼吸,彻底死绝。
……
邺城内。
张郃破敌返回城内,战果极其惊人,大破袁绍偏军营寨,斩首数千,就连袁绍将领蒋义奇都留下了人头在此。
得闻张郃如此战果,丁靖顿时大喜,通告三军,对张郃及帐下弓骑军战士全部奖赏犒劳。一时间,城中全军尽皆振奋,士气大涨,人人都被激励,只求与袁军战斗,以谋战功奖赏。
丁靖让张郃领军先回城内营中休息,自己则继续等在城头,等待杨恶的消息。
只是等待了许久,依旧不见杨恶军归来,此时丁靖身旁的贾诩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有些忐忑的向丁靖言道:“主公,杨恶他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事了?”
丁靖连忙摇头,心中同样担心无比,但脸上却是强行露出镇定神色,淡言道:“文和放心,张郃既然能大胜而归,杨恶他嘛,虽不如张郃稳重,不求他取得如张郃般的战果,但应该可以无事而退。”
丁靖话音一落,城头外突然涌来数百骑兵,正是杨恶帐下弓骑兵。
“看吧,这不是回来了!”丁靖兴奋道。
当杨恶帐下的数百狼狈残兵靠近邺城城墙后,丁靖也看清了,只见骑兵人数不对,身上兵甲也不全,十分狼狈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丁靖居高临下,仔细望去,却不见杨恶的魁梧身影。
丁靖连忙让人大开城门,将残兵引入城中,随即立即向残兵问道:“杨恶呢?”
听到丁靖疑问,残兵尽皆脸色悲切,甚至有士卒直接当场崩溃哭泣。见残兵这副模样,丁靖是更加着急了,却是大喝道:“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死都不惧,又有何事让尔等哭泣!”
听丁靖喝骂,士卒连忙止住眼泪,却是看向丁靖,呜咽答道:“主公,杨恶将军他……战死了!”
丁靖听闻士卒回答,顿时只觉得脑海里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胸中也觉得气闷,险些没能站稳。杨恶虽是败军而投靠于丁靖,但是丁靖对杨恶却也有一些感情,对杨恶这个直爽粗野的汉子很是喜欢欣赏。
可就是这样一个随军将领,竟然突然就战死了,即便是丁靖心智坚定,也不由有些恍惚不定,难以自若。
见丁靖神情恍惚,周围的文武连忙靠近,焦急关心言道:“主公,没事吧?”
丁靖也非妇人羸弱,只是觉得噩耗来得太过突兀,故而失措不定。作为一军之统帅,丁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不仅仅是战斗部署上的责任,还有时刻保持沉稳镇定的仪态,以安将心军心不失。
只是短暂的恍惚后,丁靖连忙稳住心中惊慌,却是看向周围文武,为稳住人心而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