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浩江和尚的询问,悟缘和悟至和尚一下子警惕起来。这个浩江和尚,问这个做什么?
当下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眼底均闪过一丝警惕的神色。悟缘答道:“我们师兄弟,也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游历四方而已。”这倒不是悟缘怕了浩江和尚,不敢将自己二人的目的说出来,只是与前面自己说的话相呼应,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浩江和尚轻轻“啊”了一声,说道:“这个时候,贵师兄弟居然要去游历四方?不妥,不妥,大大地不妥。”
悟缘故作姿态,脸上现出疑惑的神色,问道:“有何不妥?”他倒要看看,这浩江和尚倒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浩江和尚又“啊”了一声,脸上现出了惊讶的神色,说道:“贫僧虽然不知贵师兄弟从何处而来,可是此事在天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连我这山村小庙都受了影响,二位既然四方游历,嘎不会不知道吧?”
传得沸沸扬扬?究竟是什么事情,悟缘心中大概有谱了。他又和悟至和尚对视了一眼,双手合十,向浩江和尚行了一礼,并向他请教,说道:“还请浩江大师明示。”
听见悟缘将自己称作为大师,浩江和尚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想来被其他寺院的和尚称为大师,也是少有的且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但片刻之后,这种得意的神色又从浩江和尚脸上消失,他慌忙摇了摇手,说道:“不敢,不敢,贫僧不敢当如此称呼,二位还是叫浩江就好。”他见悟缘和悟至和尚气势,就知道二人不是普通的和尚,不敢在二人面前拿大。
悟缘也不纠结于此事,反正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算不了什么。他继续问道:“那我们就以师兄相称吧。不知道浩江师兄有何指教。”
浩江和尚说道:“也好。”他脸上神情一正,说道:“二位师兄既然在外游历,理当关心周边事物,否则容易将自身置于危险之地。”他轻轻吐了一口气,问道:“贵师兄弟可曾听说过建安寺之事?”
悟缘和悟至和尚的手指都轻微动了动,悟至和尚更是有杀气在脸上显露,之事浩江和尚恶迹不显,他还是暂时忍耐。
悟缘故作糊涂,问道:“建安寺么,我们师兄弟倒也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具体情况就不太了解了,确实不知道浩江师兄所指何事。”
浩江和尚叹了一口气,说道:“贵师兄弟不清楚,我这处于穷乡僻壤的和尚,又能知道什么。”
悟缘微微一愣,听浩江和尚的语气,与自己二人所想似乎并不一致。
就听浩江和尚继续说了下去:“我只是听说,那建安寺得罪了另一家寺院,叫东什么来着,我一时竟然想不起来了……”
“东莱寺!”悟至和尚忽然冷冷说道。
“是呀,就是它。”浩江和尚“啪”的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叫道。接着他诧异地看了悟至和尚一眼,一直到现在,悟至和尚都是神情冷淡,对自己不感兴趣,没有想到他竟在这时候插了一句。
浩江和尚也不去管他,继续说了下去:“就是这个东莱寺,竟然差人将建安寺给灭掉了,同属佛门中人,下手何其狠毒。唉——”
悟缘和悟至和尚又相互看了一眼,没有想到这浩江和尚名声不显、其貌不扬,倒也有一点菩萨心肠。
就听浩江和尚继续说了下去:“其实,佛门虽属清净之地,但也不是那么平静。僧人也吃五谷杂粮,怎么可能将烦恼之事全部断绝。那两家寺院之间有矛盾,也属平常,但你们两家的矛盾,你们自己解决就好,为何要牵扯到其他人身上?”
浩江和尚看着悟缘,说道:“贵师兄弟可能还不知道,那东莱寺已经发出了悬赏,只要有人将建安寺僧众的头颅送到东莱寺,或者是他们指定的地点,就可以获得一大笔钱财。钱财数额,真是令人心动呀。”
悟缘轻轻“哦”了一声,说道:“然后呢?”
浩江和尚诧异地看了悟缘一眼,说道:“师兄你难道还想不到吗?财帛动人心呀!这世界上终究是俗人居多,有几人能够看透,自然是逐利的,犹如苍蝇之逐腥臭。虽然我不知道建安寺是多大的寺院,但人数都是有限的,被东莱寺灭掉之后,又有几个曾经是建安寺僧人的人流落在外,现在居然弄这么一个悬赏,岂不是要将其他寺院的僧人也拖下水么?”说到后面,浩江和尚神情激动,气愤异常,手舞足蹈,就差破口大骂了。
悟缘赶紧安抚了一下浩江和尚,说道:“师兄莫要如此激动,有什么事情,还请慢慢说。”
浩江和尚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让我如何不激动,若非佛祖保佑,我这颗脑袋,已经被人斩了下来,送到东莱寺去领赏去了。”说到此处,浩江和尚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啪”的一声响亮,在这个山洞中回荡,嘴里说道:“这算什么事呀!”
悟缘看了悟至和尚一眼,发现他也正望向自己,遂相互间点了点头,不约而同地地想道:“事情竟然发展得如此快,竟败坏到了如此地步!”
这个什么甜井寺,悟至和尚在建安寺时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在这穷乡僻壤中居然还有这么一间寺院,但既然这股风气已经蔓延到了这里,也可见在其他地方,是有多么的严重。
想到这里,悟至和尚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说道“竟至如此了吗?”
浩江和尚也没有注意到悟至和尚话中的漏洞,点了点头,说道:“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