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对不住,让大师见笑了。我弟弟眼皮子浅,总以为是谁都惦记那点子东西我替他向你道个歉。”

赵雪槐摇头:“没什么,又不是头一回。”只一句轻视,赵雪槐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心里到底有了两分不悦。

田芳歉意地对着赵雪槐笑笑,又愧疚地看向罗松军,纤细的手握住了男人的大手:“大罗我也要和你道歉,要不是我,你也不用忍着他。下回看不习惯了,直接揍他!”

罗松军叹气,谅解了田芳的不容易,像主人家一样和赵雪槐道起歉来:“对不住赵大师了,辛苦一趟还要看那小子闹笑话。我知道赵大师虽然小小年纪,但是一身本事实属出众!哪里是那么个毛头小子能懂的。”

田芳也点头道:“我父亲在主卧,我带大师进去看吧。”

三人走进主卧。

主卧面积很大,但是装修简洁,一墙的书占了很大的面积。

田芳看着书墙,面上浮现笑意:“我父亲喜欢看书,就买了很多书放在家里。可惜好些日子没人动了。”怀念完往昔,田芳的目光从墙面转到床上。

床上躺了一个只能勉强说是人的人。那人就和罗松军形容的一样,露出的头部和手部皮肤都和墨汁里泡过一样,黑乎乎地让人心惊。对方的眼睛闭着,五官没有存在感,因为他的皮肤多是褶子,看着就如同黑色的枯树皮。

田芳和罗松军都不是第一次见田震这副样子,面色并不讶异,难过更多。

反倒是赵雪槐吸了口气,这人浑身的怨气,几乎都要透过天花板逸散出去了!一个人得做了多过分的事,才能沾染上这样浓厚的怨气?

而在这些怨气里,维持人生机的是一层浅色的金光。那是床上的人的福运,在怨气的侵蚀下维持着生机。

“你父亲身上怨气太重。”赵雪槐说:“就和扒了别人家祖坟似的,这还不止像扒了一座,估计得扒人家一个村才能积满这么多怨气。”

田芳苦笑:“先前有位大师也这么说,不过他看了看就走了,说自己不行,让我另请高人。”

田芳说着,把目光移向赵雪槐。这个年纪轻轻的大师,一眼看出问题,能不能解决她父亲身上的那些东西呢?

罗松军也看向赵雪槐,眼里含着期望。他盼着,好人能有个好报,老板也能活久一点。

赵雪槐看着那层依旧闪烁着金芒的金光,十分头疼。

躺床上这老爷子那抹金光可不容易得,说明这人是个有运道,说是老天保佑都可以。只有连续几辈子大善的人,才能维持着这等金身。金光凝而不散,亦说明对方这辈子也是个好人。可是现在,这样的人宛如枯树一样躺在床上,意识不清,生不如死!

能把老爷子害成这样的人或其他东西,手段可不容小觑!

“这怪病我确实没见过,只知道根源是怨气缠身。”

赵雪槐顿了顿,又说:“不过倒是可以勉强一试的。”

这赵老二是个没什么出息的,唯一让村里人看得上的就是他的工作。这回惹事的,还就是这个工作。赵老二名赵建设,前头有个哥哥叫赵建国,他的工作就是他哥哥被地雷炸死后接手的,算来这工作到他手上已有七八年。

七八年前的工作是父亡子及的,赵建国去了,按理这工作该是他儿子,轮不到赵老二。可偏偏赵建国就一个女儿,当时才十岁出头,等成年还要七、八年。赵老二拍着胸脯说自己先干着,等侄女年纪到就把工作让回去,这样承诺才把工作拿到手。

结果昨天就是他侄女赵雪槐满十八了,小女娃高高兴兴地去说这事,被赵老二媳妇推搡出门,一脑袋磕在地上,被人扶了回去,现在还在屋子里躺着呢。

没人知道,赵雪槐一闭眼再一睁,里面就换了一个魂。

魂倒还是赵雪槐,只是这魂来自几十年后。

几十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经历很多事,也足够一个少女在波折的生涯里成长为一个牙齿快掉光的老妪。

赵雪槐的一生早年凄苦,后半辈子才享到福。

她十岁的时候,父亲突然兴起在放假休息的时候上山放牛,被地雷炸得身亡,而后家里剩下一个母亲一个她。眼看着丫头片子没什么用,母亲收拾了包裹跟了一个缅甸男人,远走他国。

好不容易自个野草似的长到十八岁,以为自己可以接父亲的班在面粉厂里做个女工,叔叔一家却是翻脸不认人。日子没个奔头,赵雪槐咬着牙去外面的世界挣口吃的。

九十年代,是个遍地生金的时代,劳动力也还值钱,只要肯干,总能攒出一些积蓄。

赵雪槐二十岁的时候,攒到了一笔钱,和一个男同乡一起开店合作。两个人接触得多,就暗生情愫,没多久结婚有了一个家。

可惜早年身体营养跟不上,条件更是艰苦熬过来的,赵雪槐身体并不好,结婚几年肚子也没有动静。婆家人对不会下蛋的女人自然没什么好感,但夫妻两人共同奋斗还是有感情的,日子不好不坏地又过了几年。

一直到赵雪槐三十岁,男人也受不了没有孩子的日子,找了个二十出头的鲜嫩姑娘,没两个月有了孩子,就起了心思想着让糟糠妻给儿子让个地方。赵雪槐还是咬了咬牙,拿着钱离婚。

混混沌沌的时候,躺在招待所等死。

但人到了那份上,才知道心里到底不想死。只想活个好的,给那些人瞧瞧!让他们后悔去!

赵雪槐带着恨,误入


状态提示:50.第五十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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