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头倒是治下有方的很。只可惜不务正道。

我将最后一张银票丢下时,最后一个小姑娘也被放出。我正要松口气,却叫那匪头跨下马,将那小姑娘拦腰夹在臂弯上。

刚脱离魔爪的小子们慌忙喊着“小妹”,正要上前解救,被大人们及时拦住。

车夫跃下树去,将正欲上前土匪们一一逼退,几乎全部挂彩,但没伤了一条命。但土匪们都知道自己能活着并不是运气好,惊恐地捂着伤口退了回去。

桑晴此时也将马车赶回,整个班子都拖大带小地上了马车。老班长看着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无助求救的小姑娘,也只得叹气一声爬上车。

桑晴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识大局地驱车而去。因有车夫守路,土匪们不敢贸然去追。

我看着那匪头,皮笑肉不笑道:“大哥,这是打算食言而肥?”

那匪头不屑地冷笑着:“什么肥肥瘦瘦的,别跟老子说什么狗屁道理,老子就是个土匪。看你手下这功夫,老子就算现在拿了钱以后也指不定会死在哪!那老子不是白做工!”

车夫正欲有所动作,那匪头已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小姑娘的喉前,粗吼道:“老子知道你武功不错,但再也不错也赶不上我这刀子快。”小姑娘瞪着眼,吓得面无血色。

我心头一紧,动如擂鼓,但仍故作镇定道:“在下人事已尽,看来这丫头命该如此,那听天由命吧。”

说着运功落至车夫身旁欲转身离去。只听那匪头在身后扬声向手下道:“先把这丫头的腿给老子打断了,免得她一会儿跟人跑咯。”

我脱口而出道“主子,这些人贪得无厌,莫要再管。”

我回身望着那一脸意料之中的匪头,低声道:“倘若这事我没遇到便罢,既然遇到了那便不能不管了。”

车夫默然在侧,我正色问那匪头道:“你要怎样?”

那匪头得逞般的狂笑道:“小子,你知道这世间最难得的是什么吗?”

我面无表情道:“良知。”

匪头仿佛听不懂我的讽刺之意,抖着他下巴处的三层肉道:“没错,就是那点良心。老子就是想知道你小子打算给自己的良知开了个什么价?”

我道:“在下不知自己是否还算有良知,更不知它值个什么价?在下只知没有退便没有进,没有容忍便没有掠夺。有时正是良知才助长了恶行。”

匪头一脸不耐烦道:“别他娘的跟老子叽叽歪歪,老子就讲钱。你要是不把手上那包袱丢过来,老子立马剁了她的手。”

被他夹在腋下的小姑娘如梦初醒似的呼喊着:“哥哥救我,哥哥救我……”眼睛恐惧的如铜铃。

我将包袱举过头顶道:“你让人把孩子送过来,我把包袱丢过去。”

匪头喊道:“你把包袱丢过来!”

我毫不示弱的朝他喊:“你把孩子送过来!”

于是循环两回后,匪头终于不耐烦了,大喝一声“他娘的”,把孩子掷在地上。转手拿过刀要砍,我瞄准时机射出袖箭,正中他的前臂。而我身侧的车夫以极诡异的身法,转眼间到了匪头跟前,夺过他的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小姑娘一看这情形立马抱住他的裤腿,如小兽一般警惕地望着四周。

与此同时,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箭,如急雨般射入匪群,与此同时从林中冲出一群人马直击匪群。车夫见这群来历不明的人似乎志在杀匪,便将小姑娘护在身后,转眼朝我望了过来。

这批人马训练有素,土匪们无力抗衡本该逃命去也。但他们偏偏不舍得我这包袱,一看我落单立马冲杀过来。

我本想运功而逃,却被他们抓住了包袱,转身回击时便错过了逃离的时机,陷入围困。

我这三天钓鱼两天晒网的功夫根本无法抵挡数人,好不容易躲开了刀剑,又被人一脚踹翻在地。车夫用刀柄将匪头打晕抱起小姑娘飞跑而来,但刀刃已在我眼前。

我就地打滚躲开了一刀,正欲爬起身时,腰上不知缠上了何物,整个人瞬息间凌空而起,来不及惊讶,已落入一臂弯之中。仓皇回头,只见身后之人的刀眉高鼻和弧度完美的下巴,是个男子。他微微低头,看了我一眼,那双眼真是极好看的,像雪夜之时天边的冷星,带着一点肃杀之气的璀璨。

回过神后发现自己正与他同骑一马,而方才围攻我的人已尽数倒在血泊之中。居高临下才看清了在马下仰脸看我的车夫,是个清秀模样。他一手扛着小姑娘,另一手执刀,面色焦急地欲来救我。

我身后之人已勒缰停马,一等他停稳我便跳了下来。此时土匪们已死的死,降的降,基本被摆平。

他身姿萧萧地翻身下马,一身锦衣,腰直板正,横眉冷目,神威凛凛。随从上前向他汇报落网人数,只见他微微点头道:“剩下的交由地方官处理。”

见他稍有空闲后,我方上前端然一揖道:“方才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他望了一眼被车夫抱在怀里的小姑娘,此刻她已吓晕了过去,道:“互助罢了。”

我微微一怔不明所以,但他未再多言,便已翻身上马。带着几个骑马护卫径直从我们跟前走过,剩下的人还在清点收拾。

我望了望那飘扬的马尾,奔腾的四蹄还是忍住了想要借马的心思,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人不太好惹。

车夫问道:“主子,接下来怎么办?”

我无奈看了眼已近西山的落阳:“百画说这里离娄县不远,能走一点算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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