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空来。”

这时旁边另有一个约有三十几岁面色和善、长相秀丽的妇人开口说道:“珠珠既已是好了,便继续来我这儿念书吧,春晖女学的秋试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和你五姐姐一起去考试。”

崔瑾珠闻言却是一愣。京中那些人家送女孩儿进春晖女学,本是为了给她们挣个好名声,好嫁个好人家,可是让她去女学……

崔瑾珠估摸着这妇人年龄,斟酌着开口说道:“大伯母,我身子还未好全,想过段时间再来念书。”

小赵氏闻言却很是诧异。

而一旁的长相明艳的五小姐崔槿璧闻言,却把目光从崔瑾珠头上的花冠上移开,不高兴地开口道:“六妹妹不去考试才好,你要是去了,我又要被淑惠她们笑话了!”

小赵氏立马拉下了脸,疾声道:“笑话什么?不就是多看了眼那小世子吗?也值得你们笑话?你们难道就没看了?一家子姐妹竟然还偏帮着外人,欺负起自己姐妹来。我倒要问问二嫂,你平时在家里是怎么教孩子的?如此的是非不分!”直说得五小姐泫然欲泣,又不敢与长辈争嘴。

眼看着二儿媳张口便要与三儿媳就要吵起来,老太太沉下了脸呵斥道:“你跟一个小辈计较什么?她们哪里懂那许多?不许再闹了,以后这事儿算是过去了,谁都不许再提!”

小赵氏闻言僵住了脸,崔瑾珠却是心中感叹庶子媳妇多吃亏。

她上前握住了小赵氏的手,小赵氏回头见女儿对她轻轻微笑,便有些释然地也跟着放松了表情,总算低了头对老太太应了声是。

给老太太请过安,小赵氏便带着她出了门。

“你怎的现在如此之懒,喊你出门都不愿意,以前你可是一听说要出门,天不亮就能来我房里闹我的!”小赵氏在马车里边拉着女儿给她整衣襟边抱怨道。

崔瑾珠却是懒洋洋斜靠在车壁上,一脸的无趣和无奈。她早些年跟着老侯爷东奔西走,后来定国进京没两年老侯爷战死,侯府里她最大,想去哪儿都没人敢拦,早就对外面的世界没有好奇了。哪儿像那些十来岁的小姑娘,一年出门次数有限,天天被关在后院里,才会一听到出门就激动万分。

“你祖母也真是,说是关禁闭,却又要我们带她去上香的,心可快偏到胳肢窝里去了!”这次祖母知道了她们要去上香,还特地嘱咐大伯母带着二房几个孩子一起去,至于二伯母嘛,偏心偏到胳肢窝里的祖母赵氏,作为继室,一直以来都是让亲生儿子——崔家二爷崔丰瑜的媳妇管家的,却让原配所生的长子——崔丰珉的媳妇、出生儒学世家的季氏管教家里的几个女孩儿。

崔瑾珠坐在马车上,看着她的小阿娘一脸愤愤,便觉有些好笑地安慰道:“姐妹间打闹是常事,我已是好了,祖母也不好罚得太过。以后我小心些便是。”

小赵氏看着满脸孩子气的女儿似是一夜之间便长大了,竟还学会转过头来安慰她。不禁感叹道,世事逼人成长啊。

跟着长辈们拜过几个主殿,在小赵氏的嘱咐下,崔瑾珠便跟着二姐崔槿璮和四姐姐崔瑾玞去了后山,却是遇到了从林子里走来另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位一身浅烟灰纱衣的姑娘,看着似有十五六岁,面容却是端庄秀雅,气质沉稳。

崔瑾珠后来才知道,那领头的姑娘却是定国公褚家的三小姐褚曼霜,与崔槿璮、蒋淑惠等人均就读于春晖女学甲班,而其中褚曼霜和崔槿璮才学最为出众。

而褚曼霜见了她们,便笑意盈盈地与她们打了招呼,并说道:“今儿我几个哥哥们带着朋友在佛觉寺碑林中举办诗会,邀我们过去品评,瑾璮你们几个一起去可好?”

他看起来年纪并不太老,只有四十来岁的样子,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身材高大,五官并不出色,但是眉眼阴鸷,独有一份狠戾。

崔瑾珠想起他十几年前,仅仅二十几岁时,便能手段很辣地清除了上头几位兄长及下面几个颇得老皇帝宠爱的弟弟,最终连当今太后所生的嫡长子都没能幸免。

她曾以为自己选对了潜龙,替保全请旨尚了当年的皇后现在的太后的幺女安华公主。

可是谁能想到笑到最后的人竟会是他呢?

她最终命丧于他之手,也真心不冤。

这般想着,崔瑾珠默默垂下了头,盯着眼前的地面不再多想。

这场祭祀的主祭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僧人,他在上面宣讲了大梁建国以来的功绩与苦难,奉劝众人敬神行善,最后将一柄玉质权杖交予走上祭坛的皇帝手中,意味着皇权天授。站立着的众人纷纷下跪呼喝祝词,一时“天授大梁,国运万年”之声响彻云霄。

而后皇帝走下祭坛,立于祭坛正前方,鼓声礼乐随之奏响。

崔瑾珠几人随着静安公主一起踏着鼓乐缓缓走上祭坛,背朝众人静立。

看着眼前辽阔的平地,蔚蓝的天空,崔瑾珠心中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乐声渐渐停息而只余鼓点,崔瑾珠闭着眼睛,身形慢慢随着鼓点摇摆起来。

她抬起左腿,轻轻向左边迈开一步,身子仍旧在微微摆动,似人在梦游中无法自控。随后随着鼓点声的提高,身体摆动的幅度也开始变大。

在众人都感觉要被她们晃晕的时候,忽地鼓声猛地加重,狠狠一敲,乐声骤起。

崔瑾珠蓦地回头,双眼一睁,紧紧盯住前方,四肢突地舞动起来。

她随着乐声挥舞着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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