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与两个小宫女一起, 带着崔瑾珠去了御花园边上的一个小宫室里, 映儿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那是个两进小院子,宫女带着崔瑾珠进了正院的西厢房里,里面布置得很舒服, 窗几明亮,摆设简洁。
三个宫女服侍着崔瑾珠在床上躺了下来, 动作利落又周到,简直没有映儿能插手的地方。
只是崔瑾珠躺下后, 依旧将映儿唤到了自己身边, 让她守在一旁, 随后她才闭上眼开始假寐起来。
迷糊间她好似闻到了一股清幽的香气, 萦绕在鼻尖让人觉得身心舒畅。只是她觉得有些热, 想睁开眼让映儿给她打个扇, 却又怎么也醒转不过来。
随后她便感到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在身上缓慢爬动着,让她热得心头燥意浮动, 可左躲右躲都躲不开。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此时她已经难以理智思考了,身上的那东西已经变成了两个,在她身上各处游走,将滚烫的热意沿着皮肤渗入她的心底。
她忍不住便张开口轻轻□□起来, 恍惚间耳边好似还听到了一个低沉的轻笑声, 随后便有一个更为巨大的热源整个贴到了她的身上, 将炙热埋入她的身体, 让她彻底沉沦在了涌动的热潮中, 再也思考不了其他。
当崔瑾珠彻底清醒过来时,宫中的晚宴也已经结束了。
她躺在床上,只觉浑身酸痛,但却没有梦中感受到的黏腻,反而干爽舒适得很,显然有人在之后替她清理过身子。
她睁开眼看着眼前镂空花雕的床架顶,一时都难以确定刚刚发生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她的一个梦。
可是当她轻轻曲起腿时,腿间的不适却好似一张巨大的笑脸,在嘲笑她的天真。
千秋宴顺利结束了,虽然命妇们都有些奇怪,为何自下午开始,皇后娘娘的脸色就有些古怪了,并不似之前那般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不过整个千秋宴,皇帝陛下都没有出席,据说是一整晚都在云妃宫里,想必皇后再大度,这种事也是让她高兴不起来的。
而据说整晚都在云华宫的皇帝陛下,此时却眯着眼坐在自己启和殿中,嘴角隐含笑意,好似还在回味之前的那顿饕餮盛宴。
一旁的祝远正在躬身回禀之前的安排:“那几个偷溜进来的醉酒侍卫和预备在您耳边传话的小太监们都处理好了,成将军也已顺藤摸瓜,将近卫军中的钉子处理了一部分。”
“嗯。”杨越之漫不经心地回了声,随后却又道,“她回去时你看着点,别让人瞧出她的不对劲来。沈家那边再多派些人,要是有什么声响的,都一一禀报给我——给我看紧点,别让她掉一根毫毛!”
祝远赶紧躬身应道:“是!”
随后他顿了顿,才又开口道:“皇后娘娘那边的宴席已经结束了,您可要过去了?”
平日里杨越之要是没什么事都是宿在皇后的坤和宫里的,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杨越之闻言却敛了笑容,沉默半响才道:“今日我宿云华宫。”
祝远一愣,随后却低头领命下去了。
崔瑾珠当晚回到沈家便狠狠洗了个澡,随后还将颠颠跟入房里的沈俾文给赶了出去。沈俾文一脸莫名,转头看向今日跟在崔瑾珠身边的映儿,想打听是否有人在宫中招惹了她。
谁知映儿却朝他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沈俾文不明就里,却也只能躲到书房孤枕难眠去了。
沈俾文一走,映儿却变了脸色,走到沉着一张脸坐在榻上的崔瑾珠面前,便默不吭声地跪了下去。
崔瑾珠直到此时双手还在微微发抖,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她抬眼看了映儿一眼,过了许久才沉声问道:“那人是谁?”
映儿低着头,内心满是愧疚,只含泪小声答道:“是陛下。”
崔瑾珠其实心中早有所觉,只是直到听到这个答案,才闭了闭眼,彻底死了心。
她放在榻几上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过了许久,她才又开口问道:“你是他的人?”
映儿闻言赶紧掉着眼泪眼摇头道:“小姐,不是的!奴婢是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说着她便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将被人缚过的手腕露出给崔瑾珠看。
崔瑾珠看着那红痕缠绕的手腕良久,才叹了口气,将人遣了出去。
崔瑾珠之后的日子一直待在家中,所有人家的宴请都不再参加,平日里脸上的笑意也少了许多。
沈俾文见此才猜测可能那日宫中确实出了什么事,可崔瑾珠不愿与他说,他一个人暗自思索良久,却也不敢再问,只日日晚出早归,守在她身边尽量引逗她让她开心些。
可是他越是这样,崔瑾珠看在眼中心里却更是难受。
之后天气越来越冷,家中的老弱妇孺更是日日窝在房中不出去了,而崔瑾珠的腰也在冬日里时时涨疼,让她难以入眠。
沈俾文见状很是心疼,随后便趁着个机会,在京郊买了个温泉别院,又好好休整了番,在院中搭起棚子,又将温泉引了出来绕于纱棚子周围,好让家人在棚中看景赏雪,最重要的是吴大夫说过,让崔瑾珠泡泡温泉,能缓解她腰疼的症状。
之后他便安排了行程,想休沐日带着家里人去别院玩一天。
崔瑾珠虽无甚心情,但是碍于他精心布置了许久,也不愿扫了他的兴致,便也点头应了下来。
谁知人都上了马车,衙门里却有人急急找了过来。沈俾文虽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