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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城,太守府的书房中,阮方站在窗前,沉默地凝视着窗外那座举行过花朝节祭祀大典的高台。
今天太守府中难得的安静,阮方得以偷得浮生半日闲。此时桃花芳菲已尽,地处东南的贤德城中处处都洋溢着满满的绿意,生机盎然。阮方的眼中,瞧着这一片绿色却似乎视而不见,而是掠过了一道红衣的影子:被家族寄予厚望的阮七郎,他在边关还好吗?
而引起这一切开端的那个女孩儿,瘦瘦小小的身子,又是怎么在前不久的那场水灾中建立大功的呢?想起来,这位筱小姐还真是一位充满神秘感的人物啊……
刚刚想到这里,阮方就蓦地听到一阵鼓声从太守府外传来,他不由猛地一愣。随即,太守府的衙役们已经派了人过来向他禀报:
“启禀大人,堂前有人击鼓鸣冤!”
阮方长眉蹙了蹙,语气微冷:
“可知是何事由?”
“小的不知,师爷已然接了状纸……”
阮方的眉头再度蹙起,长袖微招:
“如此,升堂!”
…………
不过一介太守而已,若是以前,本官面前哪里有他说话的地方……
站在公堂前,李沧岚的表情有些暗沉。他本是一介书生,机缘凑巧,在近乎毫无背景的情况下进了京都,并侥天之幸升任至礼部侍郎,在旁人看来不可不说是一个奇迹。然而,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他的官场同僚们可都不这么看,于他。他自然认为自己是有福兼有才,故而得蒙他人看中,于他的官场同僚们看起来,那就是另外一番微妙的景象了,说什么的都有,不排除有人点出他就是一个皇族看中的炮灰……
这样的传言对于李沧岚来说并不陌生,但他从未放在心上。因为他深深地相信自己的才能。一切前程都是靠他自己挣来的;或者说,在今天以前,他的确是这样认为的——直到今天在他试图反驳修仪的要求时。对方以一种近乎冷酷的态度说出了这样的话:
“李大人,小女子尊称您一声大人,是小女子给你面子!若是小女子不想给你这面子呢,李大人。您猜,小女子会怎么做?这份状纸。您还真的以为非您交上去不可吗?!实话告诉您,太守府中的师爷也是小女子相熟之人,他会将所有事情都替小女子安排妥当的!”
李沧岚回忆着这段话,眼中的神色越发阴沉下来。此刻。状纸已经递了出去,却是无法再回头了……
正想到这里,就听到公堂上响起一阵低沉威严的喝声伴随着水火棍“咚咚”的戳地声:
“威——武!”
随着众班头的呼喝。一道十分修长健硕的身影缓缓自堂后走了上来,面目看似普通。眼神却极致锐利,极快地扫了堂下一眼,不动声色地落座了。
李沧岚收敛心神,调整出一个悲愤和忧郁的表情,毕恭毕敬地跪拜下去:
“草民叩见太守大人!”
阮方坐在公堂上,冷冷地点点头,早有一旁的师爷开口动问:
“下跪何人,所为何事惊扰公堂?!”
“草民李沧岚,状告这城中桂女楼的大掌柜李筱曼!”
阮方的眉头微微一挑,手掌在公案上轻轻一敲。他的师爷也是他从阮家带出来的,和他已经磨合了不少日子,当下会意,不等声色地问道:
“状告一位小女子?!这倒也奇了,究竟所为何事?”
李沧岚咬了咬牙,蓦地扬声说道:
“只因那李筱曼不是真正的李筱曼,她,她乃是冒充的!李筱曼乃草民的独生爱女,她的性格、模样、特点……草民均了解得一清二楚,她对诗词歌赋还颇有些天赋,尤其一笔字是写得颇有神韵的,但只一条——小女绝对做不来生意!”
阮方的手掌在公案上缓缓捏紧成拳,公堂上,李沧岚的声音还在不停持续,让阮方有捏住他喉咙的冲动:
“不仅如此,小女自幼聪慧乖巧,与顾家公子自小定下婚约,老夫知道小女十分满意这桩婚事,但这位号称是老夫爱女的桂女楼掌柜李筱曼却贸然退婚……凡此桩桩件件,都证明了一件事——她,并非老夫的爱女!”
阮方的手掌在案上捏得青筋隆起,才终于消弭了他出手的愿望。又等了片刻,阮方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才缓缓说道:
“这些不过是妄自揣测罢了!”
“太守大人明鉴!老夫也知晓以上话语听着十分虚假,故而老夫特带来了一件真正的证据!”
阮方的口吻中始终没有多少热情:
“哦,是吗?”
李沧岚这次并不等阮方主动探问,而是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了李筱曼手写的稿子与曼曼的笔迹,高举过头:
“大人请过目!这便是小女真正的笔迹与那位筱小姐笔迹的对比!任何一个能够提笔写字的人,都可看出这两者的不同之处!大人请明鉴啊!”
他说着,做出十分悲痛的样子。
阮方瞧了师爷一眼,师爷立刻乖觉地上前拿过了两份笔迹。师爷顺手打开看了一下李筱曼本人的笔迹,不由赞许的点点头,显然认为她的笔法果然精湛细腻。而就在他刚打开曼曼写的那份笔迹之后,当下眼睛就瞪了起来,再多看几眼,更是忽然苦笑连连,摇着头低语道:
“这这,这可真是……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说着,他将两份笔迹交到了阮方的案头。
阮方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