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猛然杀进来的冷漠黑衣汉子,修仪迅速地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似笑非笑地看着身旁这些惊慌失措的女人们。
这下,那个什么筱小姐该露面了吧?
“这位爷,这里是女子贵宾室,不容许男子进入,还请爷见谅回避一二……”
为首的侍女春兰白了脸,却隐隐记起了曼曼当时打发平南郡主的情形,壮着胆子上去和男子说话。
男子眼睛一眯,身上的雨水陡然变成白烟向四周散逸而去。无意间就展露了一身极高明功夫的男子杀气腾腾,提着那个厚重的拳头四顾睥睨:
“你们这些贱人,竟敢对朱姑娘无礼!来呀,去将她们的掌柜拘了来!”
“这……”
“这位老爷,我们,奴婢们不曾做什么……”
“闭嘴!”
随着男子蓦然提高声音喝止侍女们的辩解,房间里骤然鸦雀无声,女子们的身子不免瑟瑟发抖起来。修仪扫视着这些女子,淡然地裹了裹薄毯,开始准备和那位“筱小姐”对话的腹稿。
那男子却是带了七八个随从过来的,他迈腿到楼外喊了一嗓子,那群汉子顿时就在楼外闹了起来,纷纷亮了兵器就要上来押人领路去找掌柜的。
一片喧嚣中,到底有个机灵的丫鬟抽冷子淋着雨从侧门跑了出去找人,但偏巧曼曼之前正好又将影大等人全部带走了,那个丫鬟急得四下里团团乱转。
她正在没抓没挠呢,就听有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位姐姐,您是前头桂女楼的吧?”
“是……哎哟,您是二哥儿……”
丫鬟发现声音从头顶来,抬头发现是二娃正笑嘻嘻地爬在树上,因为毕竟做了长期跟从曼曼的打算,现在这宅子里的人也不敢直呼二娃了,只能是以一个含糊的二哥儿来称呼着,曼曼也准备寻个合适的时机再给他起个好听的大名。
二娃看着丫鬟神气不对,便灵巧地自树上跃了下来:
“姐姐做什么去?”
“这……唉,桂女楼那边又闹腾呢,有个女的古怪兮兮的带了一群汉子来闹,我们那儿又没个男人,这不摆明了要吃亏嘛!”
“没有男人?!我就是啊!”
二娃一听这还了得,当下挽了袖子喝道:
“大宝,小三儿,抄家伙,我们去!”
“好啊好啊,要打架啦!”
“抄家伙走着!”
那两个小家伙果然应声从树丛里蹦了出来,手里居然还真举着哨棍、木刀,看样子正在习武练把式。二娃则干脆地在地上摸了块板砖,念叨着:
“看小爷不砸你个脸上开杂酱铺!”
这报信的丫鬟一把拉住了二娃,脸上都快哭了,声音也抖:
“别,别!小爷啊,他们手里都是真家伙,你们这样去定会吃亏的!”
“输人不输阵,你别怕,只管带我们过去!”
二娃哪里肯听,举着板砖就要往桂女楼的方向冲,却被那丫鬟不要命地拦腰抱住,一叠声地道:
“二哥儿,别去真别去!咱惹不起躲得起……”
“为什么要躲?!这帮孙子们凭什么欺负咱们?!”
“咱们人少,打不过……”
“还没打呢就说打不过!小爷我也是跟影大学了武艺的,不一定就输!”
丫鬟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
“快别这么说,小爷,你这站直了还不到人胸口那么高……”
二娃犹自愤愤不气馁:
“这个跟个子高低也没关系……对了,大宝,小三儿,你们去把街上的兄弟们都招呼一声,我就不信了,哪有这么踩人的!”
看着那两个小子果然应了一声就跑得飞快,丫鬟不由额头汗下:这,这是要出大乱子啊?!
唯独这支队伍的末端,孤零零地站着一个瘦长汉子,却是双眉紧蹙,沉默地注视着他们。
这汉子分明和他们穿的服饰一样,显然也是一样的来路,然而他脸上的不赞成却非常明显,明显到为首的那名男子看了过去,也是为之一怔:
“刘老二,你怎的做这副鬼样子?”
刘老二慢悠悠抬眼看了看桂女楼的匾额,拱了拱手:
“在下乃是阮氏门徒,恕不能参与此事!”
那为首的男子闻言皱眉:
“阮氏门徒?阮氏什么时候掺和到这么小的事情里面来了?”
“阮氏门徒需维护桂女楼及其幕后主人的安全,这乃是阮家家主亲口下的令,阮氏门徒无不遵从!”
这话一出,门内的修仪眉头一挑:
“竟是阮方亲自下的令?那个什么筱小姐,面子这么大吗?”
她缓缓攥紧了拳头:
“凭什么……不过是一介罪臣之女罢了!是了,罪臣之女……”
修仪的眸子骤然亮起,默默地诵读着自己说的话,终于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
曼曼扑腾到了堤岸之上,拐杖瞬间戳到地面,一股泥沙混杂的水流清晰可见地从拐杖底部涌泄而出,又清晰可见地减缓了流速,并渐渐地停止了喷涌。
影大也早就跃下马来,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浑身冰凉,说不出是雨水浇湿了自己还是汗水透体而出。
…………
瞧着猛然杀进来的冷漠黑衣汉子,修仪迅速地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似笑非笑地看着身旁这些惊慌失措的女人们。
这下,那个什么筱小姐该露面了吧?
“这位爷,这里是女子贵宾室,不容许男子进入,还请爷见谅回避一二……”
为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