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临走的时候提醒你,季盼是个隐患,还特地告诉你,季盼出现,一定要联系我。”
青璃腾地站起身,烦躁地绕了一圈,“你倒是说啊,然后呢?她还敢出现,找你干什么了?”
“她说以前都是她的错,三姨娘死了,一了百了,我和她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
季悠低头,声音很弱,她也觉得自己没用,以前被哄几句,就把好的都给了季盼,后来认清楚季盼的真面目之后,心里才有了防备,这次她也学聪明了些,假意与季盼交好。
“然后呢,得知她所在的地点了?”
“她说她在少将军隔壁的小院,还让我帮她打探少将军的行踪。”
面对青璃的质问,季悠吸吸鼻子,用帕子擦干眼泪,继续道,“我答应了她,说回家取银子给她送去,暗中联系了少将军的手下,得知少将军不在城北大营,当时联系不到你,我就自己坐马车去了隔壁小院。”
听说那家住了一个老光棍,季悠赶到的时候,院子里空无一人,她进了屋子,发现里面乱七八糟的,衣衫包裹堆了一地,她四处找人,没发现季盼,正要回去,那家主人回来了,见到她就破口大骂。
季盼逃跑之后,没有地方去,一路装作乞丐,跑到平阳老光棍的家里,两人之前有过合作,也算有了点肌肤之亲,季盼答应老光棍嫁给他。
老光棍信以为真,又老又丑一直娶不到媳妇儿,能有这么娇美的女子也好,虽然是个豆芽菜,好在年纪小,以后还有发展的可能,皮肤滑嫩,底子好。
季盼是凤阳知府千金,知府又下了大牢,这些瞒不住,风声早就传到平阳,能睡嫩嫩的知府千金,老光棍美着呢,季盼说什么,他都信以为真。
就这样,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了一段时日,原本定在腊八节成亲,他找出钱袋,上街买红绸布,回来一看,家里值钱的都没有了,包括季盼曾经给他打听少将军消息的一百两银子。
老光棍气得半死,跑出去追人,没有追到,垂头丧气地回来,见到季悠,非要诬陷是季悠偷了院子里的东西,还要报官,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又被季盼摆一道。
“季盼不见踪影了?”
青璃眼眸一闪,这季盼也是个人物,打不死的小强,经历这么多磨难,依旧内心坚定,就是要勾搭淳于谙,就冲着这个目标,她也不能让季盼继续逍遥着,有预感,此人活着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
“最后赔了老光棍一百两银子,我又多给他十两。”
多余的十两是给老光棍送消息的,委托要是他看到季盼之后,来府上送消息,重重有赏,但是她不确定季盼在偷走银子之后还能回去,只是做个万全的准备。
“季盼是牢里的逃犯,当时你就应该喊巡逻的城北大军,把人捉住。”
青璃摇摇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又让季盼逃了。季知府被接出来或许也是好事,现在就看季盼能不能联系她爹,要严防二人再合伙起什么幺蛾子。
回到座位,茶碗已经不再冒热气,青璃靠在沙发背,拿起一个苹果,最近坏消息太多,耶律楚仁,姜贵妃进了平阳,季知府那等渣男被接出大牢,季盼这样的祸根也跑了,不是没有抓人的机会,全部错过。
门外突然起了风,冷风敲打着高丽纸,麦芽起身,走到门边,把棉门帘弄得平整,直到小缝隙不再进冷风,她这才回来,重新换上茶水。
“我就是想,她拿了银子,应该跑远不会回来吧,她一个弱女子能去哪呢?”
季悠从心底,对季盼有阴影,她曾经托人去凤阳找季盼交好的姐妹打探情况,结果那些人不让她的人进门,直说不认识这个人,人情冷暖,以前季盼是知府千金,一群人追捧,如今是落难的罪臣之女,众人巴不得划清界限。
“季盼可不弱。”
青璃诧异地看了季悠一眼,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还能说季盼是弱女子,能趁乱逃出大牢,从凤阳跑到平阳,又在淳于魔头小院隔壁的老光棍处栖身,光凭这一点就是个能屈能伸的女中豪杰,可惜此人心术不正,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
季悠被说的词穷,她也觉得当时不应该攀谈,直接要人抓起来最好,她自己故作聪明,而季盼现在是真狡猾,利用了她,甩手跑路,还要陷害她一把,害她被当私闯民宅的小贼。
世上没有后悔药,如果回到当时就好了。陈公子怕她有什么心结,花了大笔银子买通凤阳,平阳两地的地头蛇找人,一直没有可靠的信息传过来,季悠现在很是后悔。
“后悔也没有用,还是看着点你爹吧,万一季盼能联系他呢。”
这个话题太让人恼火,青璃不想再提,也没了心情,两个人说了一些干巴巴地话题,一直耽搁到晚膳之前,季悠这才起身离开,她要回去和爹娘一起用晚膳。
“小姐,唉,季悠小姐真是个拎不清的。”
等人走后,麦芽长出一口气,也跟着郁闷,这么把季知府接回来,就算原谅了?以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吗?也难怪被三姨娘母女压在头上这么多年。
“唉,她就是这个性,要是个狠心之人,我也不会与她相交。”
青璃想要站在季悠的角度设身处地为她着想,想了很久也没找对理由。季知府是季悠的亲爹,有剪不断的血缘,弄出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