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树叶掉到白若尘的脸上,他才想起头顶上围着树枝,拿下树枝放在手里把玩,心不在焉,这次南方边关能发动战争,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云家不缺粮草和药材,可惜都集中在北地,是大周的两个边上,成一个对角线,若是运送粮草,不算耗损,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粮草的事情不用担心,药材也是。”
青璃用手敲着茶杯,听着清脆的声音,这次是自家四叔出征,所以,草药和粮草她都要帮着准备,论理,这些都是大周皇族的事,弘德帝和三皇子不管,还有四皇子耶律楚阳,这以后大周很可能是他的天下,青璃可不会做这个冤大头,这次是没办法,她无怨无悔,完全是为了四叔,也算是作为大周子民,尽点心意。
一个时辰已经到了,青璃又打了热水,拿着棉布帕子,给淳于谙擦腿上剩余的药膏,做的很熟练,也没有白若尘在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在她看来,这只是照顾一个病人最基本的活计,只有白若尘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你在正好,扶着他下床,我去换一下被褥。”
青璃指使一旁还在傻站的如雕塑一样的桃花眼,她快步出去,取了一套新被褥,刚才抹药膏的时候,弄湿了被褥,需要换一套新的,以淳于魔头的洁癖,一天换两次算是少的。
等她回来之后,淳于谙已经移动到前面的桌子旁边坐定,刚刚抹了药膏之后,腿恢复了知觉,他下床走了几步,感到头重脚轻有点麻,只走了几步,就出了一头的冷汗。
“你怎么自己下床了!”
青璃瞪了桃花眼一眼,一点没作用,还在原地傻站着,也不知道想什么入了神,青璃没理会白若尘,对了淳于谙道,“已经能走了吗?”
“几步而已。”
换被褥都是丫鬟的活,青璃做起来很生疏,幸好桃花眼在她连接的瞪视之下反应过来,跟着过来帮忙,这才打理好了一切。
白若尘没走,和青璃,淳于谙闲聊,耶律楚仁那边,却已经来到了一个深山老林。他现在非常的气愤,今日骑马给忠武将军践行,遇见了莫家小姐,被她给了个没脸,话里的意思,就是他不关心皇弟,没有手足亲情,往深了说,就是狼子野心,他不想和小丫头计较,再说,等他坐上皇位,要什么没有,转身上马之后,突然发现了不对劲,不知何时,马鞍之下被人放了银针,他这么一坐,全部扎到屁股上,顿时锤心刺骨的痛,周围还有未离开的百姓,为了保持形象,他只能僵直着身子,强忍着,脸上的笑容僵硬,该死的!
好不容易出了城门口的街道,他想掉转马头,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绕路回去,谁知道,马却受了惊吓,不停的在街上狂奔,控制不住,他只能拉紧缰绳,在上面扭来扭去,银针也深深的陷入到肉里。
耶律楚仁推测,应该是有人故意暗害于他,明明来的路上一切还好好的,一定是下马敬酒的时候,有人偷偷接近了他的马,这银针至少有十多根,有些在他上面的时候,刺进了马背,所以马才受了惊吓,死命的跑!
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耶律楚仁把身边的人都怀疑的了一遍,又觉得不太合理,心里充满疑惑,最可气的是,他已经和手下的人吩咐,等到送行出征将领之后,要去小倌馆一趟,从狩猎场归来之后,发生了很多琐事,陷害淳于谙没成功,反倒弄的自己洗不清楚,这让他非常的窝火,总得找一个地方发泄。在这么敏感的时期,府上不能再死丫鬟,他只能选择别的地方,小倌馆不错,无论用什么器具,怎么鞭打,宝贝们都能挺过来,总比那些身体孱弱的丫鬟要好,抽几鞭子,就吐血而亡了。
马一直飞奔,耶律楚仁转了一圈,又回到城门口,他很想大喊一声,不过守城门的士兵见到他之后,全部跪了下去,都没有人拦截问话,就顺利的出城。
耶律楚仁想从马上跳下来,但是屁股生疼又不能移动,马的速度飞快,还专门走小路,一路的都是荒郊野外,看不到人烟,一直到了很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看到前方有一辆马车经过,这才一狠心,从马上跌落,滚到了草丛里。
对面的马车缓缓的停下,从马车上下来一位衣衫朴素的小姐,头上还带着面纱,即便是这样,还能看到她青肿发紫的眼角,旁边跟着的丫鬟也没好哪去,鼻青脸肿,嘴歪眼斜,脸还有点扭曲,多亏现在还有光亮,不然荒郊野外,看到她,一定会被以为见鬼。
“三皇子殿下?”
于菲儿拉紧了脸上的面纱,眼底出现一道凶狠的光,上次和莫青璃拌嘴之后,她上了马车不久就发现了不对劲,脸上不知道为何,起了很多红色的小痘痘,用铜镜一照,密密麻麻一片,吓的她连连惊叫,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可以传染的怪病,她大喊让车夫把马车停下,谁知道那个废物的车夫竟然滚了下去,前面拉车的马,就和疯了一样,快速的疾驰,她和丫鬟抱成一团,龟缩在马车里瑟瑟发抖,等到马车停下来一打听,竟然跑了一夜,到了汝阳城的地界。
原本以为,自己是得了绝症,于菲儿悲痛不已,随便找了一家医馆才知道并非传染,只是中了某种轻微的毒,只要一个月左右就会掉下去,一个月之内,如何见人!她可是要和表哥大婚的,虽说是平妻,也要给自己争一把,到时候让娘亲多出主意,就不信表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