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捷也是头疼,那随行部队里面,除了龙家护卫,安定侯府亲卫,另外还有一部分是皇室禁军!若是只有龙家和安定侯府的侍卫还好,可以将这冒犯圣旨的罪名随便推到夏锦华身上,但是关键在于,有皇室禁军的存在,他们是皇帝阎璃的直属亲卫,夏锦年刁难夏锦华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是安定侯府的家事,可是如今,圣旨等同于皇上,污了圣旨便是污了皇帝的脸面,那些禁军护卫可不是听他们指挥的!
听见未婚夫的喝止,夏锦年粉唇微微颤抖了一下,眼中迸射出万千的幽怨和委屈,龙捷最是见不得那目光,立马放软了声音:“这种事情,便由我来处理吧,你先进马车。”
夏锦年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夏锦华,不甘不愿地入了精致的马车之中。
夏锦华擦擦脸上的泪珠,心疼地看着那圣旨,“大表哥,这可怎么办啊?圣旨插牛屎了,我进京之后皇上一定会赐我侯府一族死罪的!”
圣旨是皇帝亲手写的,代表的便是皇帝的脸面,而且还是诰命一品的一品玉轴圣旨,竟然被一个贱丫头给打落在牛屎之中。
想罢,龙捷恶狠狠地盯向了那梦竹,梦竹早已经吓得跪在了泥土之中,正瑟瑟发抖。
先帝时期,一个一品诰命夫人不过就是打碎了皇上御赐的茶杯,那一族便被满门抄斩了,虽然那个妇人所在的家族本来便让皇帝忌惮了,打碎御赐之物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但这毕竟是大罪!
龙捷也不禁放软了声音,“锦华,你看这件事情——”
夏锦华脸上还挂着眼珠,楚楚可怜地道:“圣旨被污了,我会连累爹爹,不如你告诉皇舅舅,圣旨是我打翻的,皇舅舅要罚就罚了一个好了。”
她将那圣旨接了过去,心疼地道。
那般无辜垂泪的模样,令龙捷心头一软,别样的情绪生出,今日之事本来就是自己姑息了,差点令她受辱,如今却要她担下这责任。
现在,若是她担下了,皇帝也不会拿她如何的,毕竟她是益阳公主唯一的后代了。
侥幸想着,她能担下最好……
夏锦华垂泪的眼珠里隐着两丝冷笑,看看那跪在地上的梦竹,道:“大表哥,还好现在在场的都是你的人,你进京之后便只说圣旨是我打翻的,此事不会外传的。”
龙捷眼中现出了一段暖色,又暗叹着她的无知,不知道那队伍之中,有多少是阎璃的人,又听夏锦华道:“圣旨是那丫头打翻的,若是她以后乱说的话,我们侯府都脱不了干系了,要早早地处理了。”
有了她担下,龙捷心中窃喜,看了一眼那跪地的梦竹,道:“自然的。”
马车之中的夏锦年听见这话出来,正看见有龙家护卫将梦竹给拖走了,一把刀往那脖子上一抹,梦竹的惨叫湮灭在龙家侍卫的大掌之中,没一会儿便没动静了,被随便地装进了一个口袋里,扔进了马车之中。
“小姐,救——”几声惊呼传来。
夏锦年身边其余几个看见此事的丫鬟也被当场灭了,尸体装了足足一个马车。
夏锦年吓得娇躯颤抖,恨得差点将马车之上的彩绸撕下来!
她似乎还不能相信,这么几句话,自己的七八个丫鬟便折在了此处!
又看见龙捷正低头与夏锦华说话:“锦华,几年不见,你完全变了。”
他们都仿佛未曾看见那几个瞬间惨死的丫鬟似的。
夏锦华似乎是懵懂天真,道:“我在这村子呆了这么几年,吃了不少的苦,便也知道了世事的艰难,以后就断不会如以前那般不懂事了。”
龙捷欣慰一笑,那脸上的笑意,是夏锦年从未见过的温柔。
那藏在大袖之下的粉拳不禁死死地揪住了层层罗裙,美丽的双眸扭曲,似乎是燃起了熊熊的烈焰。
夏锦华,我定饶不了你!
像夏锦年这般,庶女出生,从小便受尽了嫡女欺负的女子,内心最是黑暗,一朝翻身,几乎是毫无修养心善可言,可是比曾经的嫡女夏锦华还恶毒几分,恨不得将自己所受的委屈全部转嫁他人身上。
龙捷自然是知道夏锦年那怨毒的目光正向夏锦年看来,不由得心中叹了口气——果然庶女就是庶女,上不得台面,就算扶正了成了嫡女,骨子里也是低贱不堪的庶女。
“锦华,你今日便随我们走吧。”龙捷温柔地道,那声音听在夏锦年耳中,那是别样的刺耳,真是恨不得生吃了夏锦华那勾引他未婚夫的小婊砸。
但听夏锦华摇头:“不了,你们住在哪里,明日我去寻你们,家中还有事情要交代。”
“我们住在驿站之中,明日你便坐马车来吧”,龙捷便不强求了,唤了三辆马车来,三辆马车分别配了车夫和侍卫,分别是那三家的人。
夏锦华笑吟吟地承了马车,龙捷便要离去了,夏锦年也将那扭曲的嘴脸收了,入了自己的马车之中。
但却听得夏锦华忽地道:“表哥你们就要走了吗?”
龙捷疑惑回头:“锦华,还有其他事情吗?”
夏锦华却眨眼天真地问道:“表哥,你现在在京中做的什么官?”
龙捷笑道:“我刚入仕不久,只是一个从四品都尉。”
但是他身为嫡长子,以后的前程定不会太差
夏锦华又问:“那二妹妹可有封号?”
“暂无。”
夏锦华看了看那插了半截牛屎的玉轴圣旨,“那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