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空气之中一阵凉风吹来,众人精神为之一震,纷纷出来观看,见一袭雪白缓缓而来,送来的尽是天山独特的凉风。
天山神教的到了!
见冷婳在前,脚步虚浮,步履迟缓,面色别样的惨白,或许是因为化过妆,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已经受伤了。
听说昨晚冷婳受伤,今日一直到现在才出现,夏锦华还是有些担心的,此时见他状态似乎良好,便也微微放心了。
冷婳前来,身后跟着门人弟子数百,黑衣卫之人见之目露凶光,他却毫不自知。
见冷婳前来,那阵仗吓人,似乎是来势汹汹,来者不善,通天教弟子持剑将他们包裹住,岳长岚出列,冷冷执剑向冷婳道:“冷婳,我武林大会向来便有规矩,你带如此多的门人入我山庄,却是为何!难不成你也想犯我通天教神威?”
冷婳步步走来,每一步都似乎是冰封五步,令人有种发自内山的严寒,他道:“不为何,看此地人多,来卖个冰棍,卖个冰棍不算是挑战你通天教威严。”
说罢,安然地在自己的交椅之上坐下了,无视黑衣卫一众杀人的目光和那岳长岚的质问和敌意,对那天山神教一众人道:“趁着人多,把冰棍全都卖了吧!”
噗——
夏锦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
尼玛,这么严肃的武林大会,他们故意捣乱在这里搓麻将也就罢了,这厮竟然还敢把冰棍拿进来卖?
见那天山神教的确是想要卖冰棍的模样,见那弟子,挑一个简易的冰鉴,用白布遮了,冒着森森寒气,一打开都是冰棍冰激凌,一人挑,一人挎着钱包,两人一道行走,行走在众英豪中间,还真是像要卖冰棍的模样。
众人看看冷婳那安然的面容,再看看岳长岚那似乎被人迎头一掌拍得通红的脸,再看看那一挑挑的冰棍,下意识地咽咽口水,纵然又渴又饿,可是这般情况之下,让他们如何敢愉快地吃冰棍?
他们不敢,可有的人就敢了。
“卖冰棍嘞——”
神教弟子吆喝开了。
糙汉一双一听那熟悉的吆喝就淡定不了了,忙拽着司空绝的衣袖,司空绝方才输了个精光,钱都被夏锦华给赢走了,他只能在一边抱着孩子看着夏锦华搓麻将,此时正想招手让神教弟子过来,便见搓麻将的夏锦华腾出手来,兴奋地一吆喝:“都过来都过来,冰棍我全要了!”
群豪不敢买,天山弟子吆喝一阵也没反应,夏锦华的一声喊,便全都去了那处。
夏锦华高兴地道:“今日我赢了些钱,我请客,大家尽管拿!”
众人高兴,纷纷去争抢冰棍,夏锦华眼疾手快地抢到了一根,一边用嘴叼着,一边不忘搓麻将。
司空绝也去抢了个冰激凌过来,一面便让人将钱给结了,便抱着孩子坐下了身去,孩儿他娘顾着搓麻将,糙汉两只瞧着冰激凌急不可耐,司空绝便只得一勺一勺地喂给孩子吃。
场面其乐融融,天山神教收了钱,挑着那空了的冰鉴,脚步轻快地从群豪中间穿插过去,奔向了庄外。
群豪看着那走远的白色背影,再回头看看那正吃冰棍的司夏学院等人,咽咽口水,眼中写满了渴望。
冷鹊将收到的钱全数呈给冷婳看了。
冷婳只是瞧了一眼那银票,又瞧了一眼那正搓麻将的夏锦华,微微一点头,冷鹊便揣了银票退走了。
岳长岚见此,阴森森一阵嘲讽:“啧啧,看来天山神教如此光景,只是让老夫好生羡慕啊!”
冷婳幽幽一阵轻笑,道:“我那神教可不比贵教,还有人上供,也不比无极门能走镖,便只能做点小本生意,赚点微薄小利,勉强能养活这一教之人。”
还不等岳长岚嘲讽,冷婳又道:道:“小本生意难做,偏偏还有人赖账。”
他目光转向了那黑衣卫,道:“昨晚冷某人派人去黑衣卫几次,催促他们交冰棍钱,可是门人弟子皆是有去无回,无奈,冷某人便只得亲自上门,却得知,我那前几次上门催缴冰棍钱的弟子都已经遇害,为这黑衣卫所杀!”
他目光一冷,咬牙切齿道:“这黑衣卫不仅是吃冰棍不给钱,还杀我弟子,冷某人理论无果,迫得只能出动武力,率领门人弟子与黑衣卫混战半夜,伤了弟子不少,未料,那黑衣卫还是不给冰棍钱。”
岳长岚嘴角抽了抽,心中沸腾——他么的,半夜带人偷袭黑衣卫,双方死伤几十人,就为了点冰棍钱?说出去谁信?
但偏偏冷婳说得煞有其事,“冰棍钱虽少,但那冰棍也是我神教弟子一手一脚,认真认真做出来的,有时为了赶货,还得日夜操劳,这做小生意不易,那赖账的人该是天打雷劈,通天教既然贵为武林领军之人,不知道今日是否能替冷某人问问那黑衣卫,那冰棍钱,到底给是不给?”
岳长岚不知所措。
冷婳却步步紧逼:“这黑衣卫势大,欺我天山教小人少,冷某人我是无力讨要那冰棍钱了,如今只能期望贵教能为我冷某人和神教弟子讨回公道了。”
岳长岚无言以对,分明知晓冷婳是故意为难,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这武林大会,就是为了调节武林之间矛盾而来,如今天山神教和黑衣卫为了几根冰棍都打杀了几十条人命,双方互有死伤,早已经上升到了可以通过武林大会干涉调节的地步了。
这事情说大,也不大,只是几个冰棍钱的事情,那冰棍再天价,统共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