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一点颠簸而已。”夏锦华沉声道。
“我们现在去何处?”
“找傲来国太子,请求他出面说情。”
夏锦华果真是去了钱家酒楼,羲风兄妹俩暂住在那里,本来他们是住在使节馆的,但是昨晚一顿好杀,使节馆被封了,他们只得来了钱家酒楼。
夏锦华是独自一人去见了羲风,谁也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只是出来的时候,夏锦华的面色不甚好,走了两步,便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葫芦娃忙上前扶住她,见她面色苍白,越发担心了:“郡主,如何了?”
“太子说了,愿意给我们说情,且回府等消息。”
此番一战,朝野震动,黄太师等朝臣联名弹劾司空绝,在殿上诉了他十几项罪名,包括杀人、藐视皇权、破坏邦交、破坏使节馆公物等诸多罪名加于一身。
众人请求将司空绝凌迟处死,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司空绝的身上,用他去平息木尤部落的怒火。
那龙座之上的阎璃可真是愁白了眉头了,本来一盘好好的棋,让司空绝这么一顿搅合,完全变了模样了。
若是能杀司空绝,阎璃早就杀了,可他就是杀不得,这个人的价值实在是太大了。
凭他几人,便杀了使节团上百人,可见此人手段,而且那可都是木尤部落的精锐,在他手下,竟然如白菜般的,一命呜呼,死状凄凉。
而且,阎璃还想要他手中的藏宝图和宝藏钥匙!
但现在,此人不杀,难以平复众人心中怒火!
关键时刻,傲来国太子进言:“皇上,羲某认为,此人不可杀?”
“为何?”阎璃有些疲惫。
羲风淡淡一笑:“如果武安国大军压境,皇上还需要他,武安国已经与唐教有所牵连,武安国乃是我等大敌,若要除武安,此人必不可少。”
阎璃一笑,有些疲惫。
“既然太子所言,朕自当思虑。”
司空绝在兵部之中被关了几日,朝中黄太师等人也弹劾了几日,甚至是跪在御书房之外,要阎璃处置了司空绝。
夏锦华也一直在府中等消息。
很快,朝中便传了消息来,司空绝罪大恶极,本该是凌迟处死,但皇帝仁慈,着其戴罪立功,为镇南王先锋,三日之后,开拔南方,阻击武安国大军。
先锋,就是先头部队。
司空绝为先锋,只配个几百人,粮草少量,迎面直击武安国大军。
武安国之中,司空南一直想杀他,这个先锋,岂不是羊入虎口?
听见传言的时候,夏锦华只是冷笑。
阎璃这是要司空绝死啊!
这就是所谓的戴罪立功吗?
她命人驾了马车,去兵部门口接司空绝出来。
司空绝出来的时候,习惯了黑暗的双眼很是不适应外面那刺目的阳光,眯了眯眼,便看见那阳光之下,一个女子急匆匆地朝自己赶来。
夏锦华赶来,一句话也不曾说,只是往司空绝的怀中一扑,闻到了一股霉味。
相拥片刻,夏锦华便从他怀中出来了,上下打量着司空绝,见他浑身没有血迹和伤痕,只是平白地瘦了一些,看来在那兵部大牢之中没吃苦。
“夫人。”司空绝低声唤道。
“恩?”
“我饿了。”司空绝可怜巴巴地道。
虽然在那兵部之中没被严刑拷打,但是吃也吃不上什么东西,这几日着实了挨了些饿。
夏锦华握了他的手,道:“咱们回家去。”
司空绝笑了笑,面上满是灰尘,但依旧是掩盖不了那炙热的目光。
一路之上,将军府的马车受到了众人的瞩目。
人们站在那大街两边,看着马车经过,纷纷议论。
几日的时间过去了,司空绝杀光使节的事情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他那个被荒废依旧的功能——止小儿夜哭又重新启用了。
提到他的名字,谁人不恐惧?
能将人杀成那般模样,还真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木尤部落因为占据了特殊的位置,对苍洱国那是十分的重要,所以,木尤部落的人从来不将这苍洱的京城百姓放在眼里。
那使节团来了几天,京城之中便多了好多欺男霸女的事情,木尤部落之人似乎是完全不懂什么是苍洱王法,甚至是根本不曾那王法放在眼中,入京之后,肆意妄为,朝廷睁只眼闭只眼。
从那木尤碧莲赶在光天化日之下,烧夏锦华别院之事便可看出这两部落之人该是何等嚣张,就算是皇家一品的郡主,也不过尔尔,想杀便杀。
那日司空绝杀入使节馆之中,还随手解救了几个被木尤部落的人抢走的良家女子,同样在京城之中流传着。
此时,众多的百姓看着司空绝,那眼神是别样的怪异,不知道是感激他除暴安良,还是恐惧他杀人如麻。
忽然,人群之中扔出了一个臭鸡蛋来,打在那马车之上,顿时恶臭一阵。
“杀人魔滚出京城!”
“司空绝,杀人魔!滚出苍洱!”
“打他!”
人群之中接连响起唾骂之声,越来越大,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也被那气氛所感染,而加入了声讨大军之中,接连不断地有烂菜叶和臭鸡蛋朝那马车砸去,外间骑马而行的葫芦娃等人也不免得受了牵连,但也未曾说话。
马车之中的司空绝异常淡定,夏锦华听着那不断击打在马车上的声音,摇头道:“群众啊,总是容易被煽